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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九章严寒雪夜

鲍云发扭身,坐在了炕沿上,长出了一口气:“老辈子有一个地方儿,正是庄稼苗儿,生长的时候。老天爷是一滴雨,都不下呀。地里的庄稼苗儿,别说长了,都快旱死了。人吃水眼看着,都吃不上了。人们都发愁,一旦是老天爷,这几天不下场大雨,庄稼苗都得旱死了,就打不了粮食了,人们就非得饿死不行啊。这天有一个人走着上地里,想看看庄稼苗去。这个人走到半道上,看见有一条小龙,半死不活的躺在道上。这个人走到小龙跟前儿,小龙跟这个人说:”大爷,求你给我点水喝吧,我没有水喝,就上不了天,我就会死在这的。我看见好多人在这过,因为他们都嫌我不下雨,所以他们都恨我,没有一个人,给我一滴水喝,他们都盼望着,把我渴死在这里。这个人非常心善、心眼好。他听了小龙的话,看到小龙就要渴死了。他冒着被老亲们的埋怨、甚至责骂、殴打的危险。立马家走拿来一壶水,回到小龙跟前,用壶喂小龙水喝。壶嘴离着小龙的嘴,还有挺远的时候,在壶嘴里流出一滴水来,正好滴答进了,小龙的嘴里。小龙立刻就,腾云驾雾上了天。不一会就上来一块乌云,无风无气的,下起了大雨。久旱的庄稼苗儿,从此都活了。在这一年里,庄稼一觉出有点旱来,准下一场细雨。所以这个地方儿,在这一年来,粮食获得了大丰收,人们没有被饿死。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之报。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

肖秀英听完以后,皱着眉头,沉呤了片刻后:“我什么事都明白了,时候不早了。你赶明儿个一早些八点以前,还得赶到县城的农场哪,你紧着点走吧。”

鲍云发站起身来,在炕上拿起一副,野兔皮的耳朵勺儿,戴在耳朵上:“我这就走。”

肖秀英:“咱家还有个鸡蛋哪,我给你泼碗鸡蛋汤,你喝了再走吧。你空着个肚子,走几十里的路,我怕你搪不住。”

鲍云发:“算了吧,留着那个鸡蛋,赶明儿个给儿子,摊着吃了吧。我这不是带着,俩饼子哪嘛,半道上要是饿了,我就啃两口吃得了。”

肖秀英:“你把那两块钱,想着掖好了别丢了。赶明儿个到了县城,找个小饭铺儿,想着吃点热乎饭。”

“知道了。”鲍云发说着话儿,伸手在炕上拿起,事先准备好了的,一根木棒子,穿进捆着包裹的绳套里,用力一抡,把包裹窝在右肩膀上,刚要抬脚走。

肖秀英一眼看见了,炕上的一双袜子,赶忙:“你还没有穿袜子哪。”

鲍云发:“我就不穿了,这来回走一百多里地,穿上袜子也得磨坏了。还得费事纺线、花钱织双洋袜子。”

肖秀英:“你不穿上袜子,脚不冷吗?”

“走着道脚没有个冷。冻死的是懒人、饿死的是馋人。”鲍云发说完,抬起脚就往屋外走。

肖秀英把鲍云发,送到了院门外,她站在院门口前,看着丈夫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唉”轻声叹息一声,转身进了院儿,轻轻关上了院门儿,提心吊胆的,往屋里走。

再说鲍云发,。他小心翼翼、心惊肉跳的,走出了村庄,踏上了通往县城的,大路以后,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漆黑一片的村庄,轻轻摇了摇头儿。然后一转身,迈开了大步叉子,顺着大路直奔,县城的方向下去了。

天阴的越来越沉,田野里黑魆魆的一片。道路两旁的树木,模模糊糊的,让人看着七形怪状。比白天看着这些树木高大、粗顸、帽大的多。偶尔树上还有一、两声猫头鹰,瘆人的叫声,还有不知名夜鸟的,凄凉的鸣声。多么胆大的人,要是深更半夜的,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这样环境里的路上,也得头发根子发炸。鲍云发因为一心,快着要见到苏书记,赶起路来心急如楚,他倒是没有顾上害怕来。土路面不平,不是坑就是洼儿,要么就是大车沟儿。接连不断的,也会有半头砖、土坷垃。鲍云发揣着两只手,压住肩膀前的,半截木棒子。磕磕绊绊、深一脚浅一脚的,顶着刺骨的小北风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脚下的路面儿,匆匆忙忙的走着。他走出了十几里地,天空中就飘起了雪花儿,而且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路面上、路两旁的田野里,就都变成了白色。他又匆忙的往前,走出了十几里地,路面上的积雪,就有一寸来厚了。他没有地方去躲雪,只好加快了脚步,往前继续赶路。积雪把路面上的,坑坑洼洼儿、大车沟儿、砖头子、土坷垃,都覆盖上了,是一片白色儿。天黑看不清楚,哪高那低来,走起路来就费老了劲喽。鲍云发肩上,窝着个包裹走路,那就更费了老洋劲了。走着走着他的一只脚,踩在了一个小坑的边沿上,脚下一滑就,出溜进小坑里面了,身子一歪、腿一弯曲,差一点崴了脚脖子。他用力站直了身,在小坑里抬出那只脚来,往前急忙迈出一步,迈出的脚尖儿,正好踢在了一块儿,半头砖上面儿。脚趾头疼的他“吸溜”一声,他一咧嘴一呲牙,稍微站一下,继续踮着个脚的赶路。走不了多远儿,一只脚又踩进了,一道大车沟里了。脚下一滑、膝盖一弯“扑通”一下,就坐在地上了,两只手一松,肩上窝着的包裹,掉在地上了,还差一点擗了叉。他赶紧站起身来,打扑掉沾在身上的雪,在地上把包裹拾起来,一抡窝在肩上,接着往前赶路。

雪忽大忽小、忽停忽下的,一直下到天色放亮,才彻底的停下来。雪虽然停了,但是天还是阴沉沉的。田野、村庄都被皑皑的积雪,覆盖着着苍茫一片。道路两旁的树帽儿,也显着大了,树杈儿、树稍显着大而粗了。电线杆上架的电线,粗顸了许多。那都是被积雪,包裹的原因。县农场座落在,县城西面五、六里地的,一片沙土地上,比较荒凉。农场占地有二、三百亩,有围墙、铁门儿。

鲍云发带着病,扛着个包裹,冒着严寒、大雪,夜间走了五十多华里地。他一路上不知道,栽了多少个跤,摔了多少个跟头,吃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罪。早晨八点来钟,他就站在了,县农场的门前了。这会再看鲍云发那个样儿,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一个雪冰人儿。他浑身上下是一层雪,眉毛上、胡须上有不少的,小米粒儿、绿豆粒大小的,冰珠挂在上面儿。这都是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热气儿,原因所造成的。鲍云发肩上,窝着个包裹,站在大门前。一双眼睛盯着大门儿,看了一会儿,他心里明白了,这会时间还早,农场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儿。他便离开了大门口儿,往后退了十几米远站住了。他用两只脚蹚开积雪,亮出来一小块空地儿,把肩上的包裹,放在了空地上。然后、用两只手打扑了打扑,身上的积雪,又把灌进两个鞋坑里的,积雪磕打着倒出来,把鞋穿上。两只手擩进棉袄的,袖筒里一揣。看着大门儿,跺达着一双冻的,己经发了木的脚。等着有人开开大门儿,好见到苏书记。过了有四、五分钟的时间,他听到院里有人,用铁通条擞,铁炉子的声音。他知道有人起来了,快到了农场工作人员,上班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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