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章智愚分明
再说李廷洲、小陈蛋两个人,躲在道边上的,一棵大树后面儿。偷看着靳桂山的狼狈相,开心的“咯咯咯”的笑了个够以后,俩人才顺着大道往北走,继续挨着排的查看,开着井浇地的,每一眼机井。他们俩走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往西一拐,就奔了李真钢、铁柱,浇地的那眼井上了。
这会铁柱躺在,坑里睡着了。
李真钢在大道上,走不多远来回的,遛达着等着天亮。他遛达的有点累了,就坐在了筐头里的,花秸上面抽烟。他的面前放着马蹄灯,他借着马蹄灯的光亮儿,裹好了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着抽了一口。扭头往东看了一眼,发现有两个人影儿,冲他这边走过来了。他也是心里头一紧张,心说:“坏了,准是小黑种、小陈蛋子查井来了。”他坐着没有动,俩眼盯着李廷洲、小陈蛋。
李廷洲、小陈蛋,走到了离李真钢,十来米远的地方儿。李廷洲一看,机井没有出水。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了,怒气的大声,问:“谁他妈的在这个,井上浇地呢?”
李真钢镇定了一下神儿,声音不高不低:“我他妈的在这个,井上浇地哪!”
李廷洲、小陈蛋几步走到,李真钢的面前一站,气乎乎的看了,片刻李真钢。
李廷洲:“李真钢你小子怎么,把井给停了不浇地呀?”
李真钢仰着脸儿:“井坏了不上水了,我怎么浇地呀?”
李廷洲:“井哪坏了?”
李真钢:“我要是知道井哪坏了,我还不把井修好了浇地呀?”
李廷洲:“你检查井哪坏了吗?”
李真钢:“检查了,就是有一样儿,没有检查出来。”
李廷洲:“你告上队长了吗?”
李真钢:“我没有告上队长。”
李廷洲:“井坏了你不告上队长去,你就在这干呆着哇?”
李真钢:“队长提前跟我们有话儿。”
李廷洲:“队长提前跟你们,有什么话啊?”
李真钢:“队长告上我们,后晌浇地的人了。井要是坏了,就在地里呆着。等到天亮了再整治,别家走告上他,当误了他睡觉。”
李廷洲:“你小子瞪着俩大眼的赚我。队长能告上你们,这个话吗?”
李真钢:“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你就快着家走,问问队长去。反正我说的话,也不是金口谕言”
李廷洲:“你小子还想着要当皇上啊?你长出当皇上的,那个样子来了吗?”
李真钢:“我没有长出来呗,我别说长出当个,真皇上的那个样子来了,我连个当土皇上的那个样子,都没有长出来!”
李廷洲:“谁是土皇上啊?”
李真钢:“你还不够个土皇上啊?”
李廷洲:“我怎么够个土皇上啊?”
李真钢:“你看看你己个,当了一个村里的支书,你看见村里的,哪个老百姓,不是哼嘟一顿、就是刺达一顿,要不就是吓唬一顿的?你连一句正道的话都不会说。村里的老百姓,都成了你的臣民了!你还不够个土皇上啊?”
李廷洲抬起一只脚来,要踢李真钢。
李真钢:“呦!你还要踢我呀?你叫小太监(指小陈蛋)踢我呀。”
李廷洲放下了抬起的脚,咬着牙狠狠地:“你个小刺头,给我站起来!”
李真钢:“你叫我站起来,我就站起来呀?我第一不是,你手里的小木偶儿,第二我不是你的俘虏。你叫我站起来干吗呀?你还真要叫我迎接,你这个土皇上啊,是怎么着哇?”
李廷洲:“我叫你站起来跟着我,一块检查井去是哪坏了”
李真钢:“论检查井是哪儿,出了毛病坏了,我比你们俩强的多。我刚才都检查过了,没有检查出来。要检查你们俩检查去,我犯不着跟着你们俩,景泉的舅白受那个累去!”
李廷洲气急败环:“我告上你李真钢,你坐在这给我等着。要是叫我检查出来,挺容易找、挺容易修好的小毛病来,你净为的不把井,快着修好了,不浇地在这呆着,我我、我拾倒不死你也差不多!”
李真钢:“你怎么拾倒我都行,你还啃的了我的蛋去?”
李廷洲转身对站在,身边的小陈蛋:“有粮走,咱俩上井上看看去哪坏了!”李廷洲说完打开手电,往井上走去。
小陈蛋跟在其身后。
李廷洲走到机井旁的电线杆前,抬手合上了电闸。井里立刻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过了有一分钟,井里干咕噜,水泵里就是不往外喷水。李廷洲拉下了电闸,亮着手电走到水泵前。他弯下大腰伸出一只手先晃了晃,水泵顶上面的那根儿,管着泵里、井里放、进气的小木头棍儿。他看小木头棍儿,插的挺结实,他知道不是这的毛病漏了气。他又亮着手电跪趴下,检查水泵的中轴,看看中轴上,是不是缺了石棉绳儿,中轴上出了毛病,往泵里、井里漏进了气儿。他看了好一会儿,见中轴上不缺石棉绳儿,往泵里、井里也漏进不了气儿。他站起身来回到电线杆前,抬手又合上了电闸。井里还是干咕噜,水泵里不往外喷水。他拉下了电闸和小陈蛋,一起回到了李真钢面前。
李真钢仰着脸儿,看着李廷洲:“当家子,井是坏了吧,我没有赚你们吧?我告上你们说,我心里凉快着哪。我就知道你们俩的,脑袋瓜子想不到那去,检查不出来,是哪出的毛病。”
李廷洲:“我们俩的脑袋瓜子,想不到是哪出的毛病,你的脑袋瓜子,想到了是哪出了毛病了吗?”
李真钢:“我一个当社员的脑袋瓜子,上哪赶的上你们,当干部的脑袋瓜子去?我可想不到是哪儿,出了毛病了。”
李廷洲:“你小子应该想的到!”
李真钢:“我小子怎么就,应该想的到哇?”
李真洲:“因为你老浇地经验多,对机井本身上的,哪个部位都了解,你小子就应该想的到,机井是哪个部位上出了毛病!”
李真钢:“你这都是歪理学说!”
李廷洲:“我怎么歪理学说了?”
李真钢:“要是叫你这么一说,给人瞧病的先生,对人身上的哪个,部位还了解哪。对他己个身上的,哪个部位更了解。先生己个得了病,干吗他己个,给己个瞧不了病啊?他干吗己个还要得病啊?他不会董蛋的妈,早点预防着哇?”
李廷洲:“你这个弯弯绕儿、绕绕弯,我绕道不过你!你就使这么老些个话儿,跟我对答吧!”
李真钢:“我这是有理儿,才有这么老些个话哪。人有理走遍天下,人无理寸步难行。我不是话多,我这是用有理的话儿,跟你做坚决的斗争哪!”
李廷洲:“行,你就用有理的话儿,跟我做坚决斗争吧。你小子给我等着,等着你多咱犯到,我的手里咱们再说!”
李真钢:“再说你还能把我,抬到那座庙里头去,当神仙供起来求雨去?咱们村的庙倒是不少。再说了,我要是真犯了国法,你也管不着我了!”
小陈蛋:“李真钢,井坏了你还有理了?你在这一坐,看见我们俩来了,你连站都不站起来?”
李真钢:“你拿着我当了,饭铺跑堂的小二了?来一个人我就热情的,上前问问吃饭吗?这是人走的大道,大道上老有人走。来一个人我就站起来,来一个人我就站起来,我受不了!再说了,天这么黑我也没有,看出来是你们俩呀。”
小陈蛋:“天再黑看走道的姿势,你就能看出是我们俩来!”
李真钢:“你怎么这么大的能耐呀?一簸萁锅烟子,倒在一堆煤上,黑灯瞎火的叫你看。你能看的出来哪是煤,哪是锅烟子吗?”
小陈蛋:“嘿!你说的这是,驴xx打灶筒,越打越黑呗!”
李真钢:“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敢当着,你们俩的面儿,这么说你们俩。”
李真洲冲小陈蛋,一挥手:“我们走!”
李廷洲、小陈蛋,气乎乎的离去。
李真钢扭着脸儿,看着李廷洲、小陈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轻声自语:“你们两个狗马蛋子,还想跟我闹这一套。我气死你们、赚死你们个xx样的玩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