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五章 思念盼望
走进病房来的,这名女医生是谁呀?她就是苏书记的儿媳妇儿,县医院的副院长文静。只见文静满春风,脚步轻盈,洋溢着亲切、热情的笑容,一边往鲍云发老两口近前走,一边,问:“表叔、表婶,你们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鲍云发老两口儿,停住手里的活儿。
鲍云发脸上带着,几分拘紧的笑容:“文、文院长,这些日子你、你为我们俩受累了。”
文静走到鲍云发的,老伴近前站住,亲热地:“这里没有文院长,只有表侄媳妇儿,还有表叔、表婶你们两位老人。”
鲍云发的老伴肖秀英,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紧紧攥住文静的一只手,激动的眼泪汪汪地:“我、我的个亲闺妮、好闺妮呀。这这这、这些日子你受累了。”肖秀英说完,抽噎了一声眼咱“哗”的一下儿,可就下来了。
文静被肖秀英的情绪感染了,她也忍不住的,俩眼圈一红:“表叔、表婶,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儿。来、表婶,我们坐在床铺上说话儿。”文静说完,双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肖秀英,俩人坐在了床铺上。
鲍云发也随着坐在了对面的,另一张床铺上。
文静:“表叔、表婶,我爸爸过一会儿,就来接你们出院。我妈妈就不来了,她在家里给你们,拾掇拾掇房子。你们二老出院以后,就住在我们家里了。”
肖秀英:“这这这可不行,这些个日子我们俩,已经给你们一家子人,添了不少的麻烦了。”
鲍云发也急忙:“是啊是啊,我我们出了院,就就直接家走吧。”
文静:“这个不行,你们出院以后,你们俩的身体,还需要经常检查一段时间。你们俩住在我们家,检查起来方便。”
鲍云发:“这这、这上哪行去?我们俩可不不敢,再麻烦你们一家子人了。”
苏书记推门走进病房,笑呵呵的一边冲鲍云发,等三个人近前走,一边说:“表弟、表弟妹,今儿个我来接你们出院,上我们家一块过大年去。”
鲍云发赶忙站起身来,刚要开口说话。
苏书记笑容可掬的,紧走几步来到了,鲍云发的面前,双手扶住鲍云发的,两个肩膀头儿:“表弟你的腿,还没有好利落哪,你快点坐下吧。”苏书记轻轻的扶着鲍云发,让鲍云发坐在了床铺上。随后他自己和鲍云发,肩并肩的也坐在了床铺上。
鲍云发扭脸望苏书记,抽动着嘴唇儿:“苏、苏书记你还是把、把我们俩,送的家走吧。”
苏书记:“你们俩家走干吗去呀?你们俩的病还都没有,彻底的康复哪。出院以后还得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哪。你跟表弟妹出了院,就在我们家住着,我们家里有大夫,给你们检查起身体来,有多方便呢?再说了,你们就这样家走了,我们一家子人,能放的了心吗?”
鲍云发:“苏书记,我我们家走还、还有好些个事哪。”
苏书记:“这都快过大年了,家里还有什么事啊?”
鲍云发:“苏书记,等过了年一一开春,我我跟你表弟妹的,身子骨好了,还还得下地干活哪。我们俩住院花了,这么老些个钱,都是是你给我们俩垫上的。等我们过年粮食收成好了,卖了粮食好还你们家的账。”
苏书记:“表弟你说什么话呢?我既然给你们花了药费,我就没有想跟你们要。咱们都别忘了,我在县农场的时候,你跟表弟妹,是怎么对待我的。常言说的好: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之报。”
鲍云发:“苏书记你你千万别这么说。”
苏书记:“我不这么说,我怎么说呀?”
鲍云发:“苏书记你你老记着,过去那点事儿,对你的工作有有有影响。”
苏书记:“我老记着那点事儿,对我的工作有什么影响啊?”
鲍云发:“你们共产党人,不不、不是不许可讲,重情重义吗?”
苏书记一笑:“表弟你可说错了。我们共产党人,不但讲重情重义,而且是非常的重情重义。如果我们共产党人,不重情重义,就不可能带领着,全国的劳苦大众,打败日本帝国主义、打倒将介石、解放全中国,建立起人民当家做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当然了,我们共产党人,对那些个危害国家安全、扰乱社会治安的,极个别的分子,就不能够重情重义了,而且还得给予,沉重的打击!”
鲍云发:“这、这个事儿,我、我还真不忒了解。”
文静站起身来,对苏书记:“爸你跟表叔、表婶儿,坐着说话儿,我办出院手续去。咱办完了出院手续就出院。”
苏书记点点头儿:“去吧去吧。”
文静又和鲍云发、肖秀英打过招呼,走出了病房,去办出院手续了。
鲍云发老俩口出了院,就被苏书记,接到自己的家里,一家子人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鲍云发老两口儿,等病情彻底的,康复了以后。文静在医院里,给两位老人,安排了一个,看医院大门的工作。苏书记为的是,不让鲍云发老两口回家、离开县城,为的是照顾起来,鲍云发老两口方便。
姬思荣在鲍云发老两口儿,出院的当天上午,心怀鬼胎、动机不纯的,来到了医院看望,鲍云发老两口儿,自然也就没能见到,鲍云发老两口无功而返。后来姬思荣经过,多方面的打听,打听到了鲍云发老两口儿,被苏书记接到了家中,照顾鲍云发老两口儿。姬思荣又带着全家人,来到了苏书记家里,看望鲍云发老两口儿。鲍云发老两口儿,由于伤心过度,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不再见姬思荣。最后由苏书记出面儿,见了姬思荣。苏书记当面严厉的,批评了姬思荣,忘恩负义的,所作所为之后,让姬思荣一家人回了家。
大年三十到了。
在冀中农村的,民间风俗是,家家户户的团圆饭,都是农历腊月三十的,这天中午吃。中午的这顿团圆饭,那是拣着最好的饭菜,往饭桌上端哪。
吃中午吃团员饭的时候,孙大壮、伍燕老两口儿,和两个儿妇儿,还有两个几岁的孩子,围坐在炕上的饭桌前,看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愁云,谁也没有动筷子吃饭。孙大壮老两口儿,心里惦记、思念着外出打工挣钱,一年至今还没有回家的,两个儿子大栓、二栓,而心里堵的慌,吃不下去饭。两个儿媳妇则是思念着,一年都没有见面的,各自的丈夫,同样是忧愁的吃不下饭。两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几次拿起筷子来想吃饭,都被各自的母亲,夺下了手里的筷子,制止住了。两个孩子只好眼巴巴的,一个小手指头擩进,小嘴里嘬着,看着满桌子,自己想吃的饭菜流着口水。
伍燕叹了一口气:“唉!你们说说这俩小孩儿,这都大年三十了,怎么还不家来呀,真叫家里人不放心哪!”
孙大壮皱着眉头,长出了一口闷气:“想哩是工地上的老板,还没有给他们发工钱哪,他们俩没有路费家来,他们在工地上等着,跟老板要工钱呢?”
伍燕:“这老板的心,怎么这么狠呢?俩小孩累死累活的,给他们干了一年的活了,怎么着也得,给他们俩点路费钱,叫俩小孩家来过年哪。”
大栓媳妇:“现在的老板,还有几个人心的不黑、不狠呢?他们当老板的,己个挣足了钱,吃香的、喝辣的就得了呗,谁还管干活儿,受大累的人干吗呀?”
二栓媳妇:“现在这个年头子,没有几个赛老姑奶(指陈领),那样的好人了。老姑奶多咱也不会坑人、害人,心眼还好。”
孙大壮:“这俩小孩头走的时候,我还跟他们说来着。我不叫他们俩,出去打工干活了,就在陈领老姑的,箱包厂里松心辣意的,挣个心里有底的钱就得了。这俩死牛筋头,非得上外头,打工干活去不行。”
伍燕:“唉、也不能全怨他们俩,他们俩也是好心。他们不是想着,上外头干活挣的钱多,拿的家来吗?唉、谁知道这个年头子,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都是叫钱给闹的呀。”
孙大壮:“到了现在怎么样啊?大年三十都不家来,甭定在外头,出了什么事了呢?真是钱难挣、屎难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两个儿媳妇儿,一听公公的话,一颗心猛的往下一沉,望了望公公,都低下了头儿,没有再说话。
伍燕:“我是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说说,老板们都有钱,怎么到时候,不给干活的人发工资啊?”
孙大壮:“这不是生产队的那个劲上了,人人大公无私、互相帮助、有情有义。现在这个人,都掉的钱眼里头去了,都还不嫌己个的钱少哪,谁还管的了谁呀?”
伍燕:“真是人心无举,蛇吞象啊!”
孙大壮看着妻子:“我问你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