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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七章 事不关己

吕有场听了妻子辛艳芳的话以后,他伙同村里少数极个别的村干部一起,侵吞村里集体和囯家的财产。他又在极个别村干部的保护下,时常讹诈村里老乡亲们的钱财,几年的时间里,他就把自家原有的宅基地扩大了,盖上了一所新房屋,在本村里是手屈一指、别致一格的。他盖的房屋有七间红砖到顶的,大瓦房,院里有东西各有三间的配房。高墙头儿、高门楼儿,台阶有好几层,两扇硬木大红门儿。两扇大红门上各有三十六个,黄色的大铆钉,门楼的两侧常年悬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那个气派劲儿,读者一想便知了。村民们对他这个闪电般暴发户的,来龙去脉是心知肚明的,就是敢怒不敢言。因为村民们都个自为战,过自己的小日子,一天到晚的都低着头儿,想办法挣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加之人人又都知道,个别村干部和镇里的,某个干部是他的保护伞、后台、给他撑腰,所以对他的所作所为放任自流了。在某一年的大年三十的晚上,有人气的给他写了几句顺口流,趁晚上没有人儿,偷偷的贴在了他家院的大门上了。这几句顺口溜的内容,是这么写的:

“外强中干几十年,”

“靠吃软饭上了天。”

“不办好事办坏事儿,”

“男盗女娼笑开颜。”

“有了钱的王八大三辈儿,”

“就是王八好当难出气儿。”

顺口溜的下面还画了个大王八。

这几句顺口流和那个大王八,确实是给吕有场,在精神上、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所以他也在村里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利用钱的诱惑,乱搞男女关系。

夏日里的一天,吕有场纠集王国庆、许财富、文秋生在一起打麻将。中午吕有场带着王国庆、许财富、文秋生三个人,在饭店里连吃饭带泡小姐的,挥霍了一泡之后,又把三个人带回了家里,四个人打了一下午的麻将。傍晚吕有场叫治保主任黎包齐,开着车去饭店里买回来了酒菜,几个人在吕有场家里,喝完了酒、吃完了饭以后继续打麻将。晚上十点多钟,几个人正打麻将打的兴致勃勃、热火朝天。突然一道刺眼的电闪过后,瞬间就是一个大炸雷,随着炸雷响过之后,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几个人被电闪、炸雷吓的一激灵,面如黄土哇,都愣磕磕的、不眨眼的盯住玻璃窗户,听着窗外面“哗哗哗”的雨声、雷声。

过了一会文秋生醒过神来:“这雨下的可真大呀,村里还有几家住的是旧房哪,别给下坍塌了哇。”

吕有场:“咱住的房没有事就得了呗,就是天上下刀子,咱们这几家的房也扎不露,也下不坍。”

许财富:“可不是呗,咱们这几家的房下不坍塌就得了,别人家的事少操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咱来咱的麻将,秋生该你出牌了。”

王国庆:“我看咱还是别来了,等住了雨我还得家走哪。”

吕有场:“王书记咱多玩会吧,下这么大的雨,就是住了雨你也没有法家走。你要是困了,就在我们家睡吧。”

王国庆眼睛里流露着淫光,看着吕有场:“我不在你家里睡,敢情你们两口子,在一个屋里睡觉干好事儿,我己个在一个屋里,抱着个擀子睡觉,我还有个睡的着吗?”

许财富、文秋生“嘻嘻嘻”的一笑。

吕有场脸一红低下了头。

这四个人接着继续打麻将。

再说谷月凤家,谷月凤的女儿谷小芝,离婚以后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娘家居住。谷小芝离婚几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主再婚,母女俩带着两个孩子,相依为命的过日子,母亲的身体还不好,常期就医看病拿药,在这个时期里,物价不断的上涨,生活上各方面的开销是十分大的。靠谷小芝一个人挑家过庄稼日子,以种地为生,日子过的那个艰难劲就甭提了。这几年还多亏了陈领开的箱包厂,在经济上救济了她们一家人,不然的话她们一家四口人连饭都吃不上。至今一家四口人还居住在,六十年代里盖的那所建筑简易、破旧的房子里哪。每逢夏季里一下雨,房顶就会有不同程度漏雨的现象发生。今天晚上下的雨也是太大了点儿,时间也长了点儿,房顶有多处漏雨的现象发生。谷小芝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儿,凡是能盛水的器具,全都放在了房顶漏雨的下面接水。雨水滴答在各种的器具里发出的响声,就像是一个大型的交响乐团,演奏出的音乐曲的声音。谷小芝和母亲还有两个孩子,在一个房顶漏雨不太严重的,犄角旮旯里依偎了一夜。屋外的雷声、雨声、风声,吓的四口人心惊胆颤、哆哆嗦嗦,提心掉着个胆哪。

第二天早晨雨过天晴,谷小芝拖着疲倦的身体,蹚着水走在村街泥泞的道路上,直奔鲍小柱,也就是现在的姬思荣家而来。谷小芝这是要去姬思荣家里,求姬思荣带着他那一拔伙人,帮忙给她家抹抹漏雨的房顶儿,姬思荣不是个瓦匠头嘛,每天带着一拔伙人,到十里八乡的各村盖民房、磊墙头挣钱。谷小芝蹚着水,深一脚浅一脚、里拉歪斜、磕磕绊绊的,走到离姬思荣家的不远处,拐过一个房犄角就看见,姬思荣正站在自家院门的高台阶上抽烟哪。姫思荣家院门口前面儿,是一个一亩多地大小的小光场,小广场里积满了,没了小腿肚子的雨水。谷小芝蹚着雨水,走到离姬思荣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她一边走、一边笑容满面地:“思荣叔、、、、、、”她话没有说下去,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响,就跪在了水里。

姬思荣站在高台阶上抽着个烟儿,不但没有赶紧着,上前扶起谷小芝,反而“哈哈”地笑着,阴损地:“大侄女,这离着大年初一还有好几个月哪,你这可是真给我拜了个早年啊?你快着起来吧,我这会也没有压岁钱。”

谷小芝因为有事求助姬思荣,她也没有介意姬思荣的话。她在水里爬起来,浑身上下满是泥水湿漉漉的。她蹚着水走到台阶下站住,仰着脸强装笑脸儿,望着姬思荣:“叔叔,我来找你有点事儿。”

姬思荣居高临下,俩眼皮往下微微一耷拉:“你只要是不跟我提借钱的事儿,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说。”

谷小芝:“叔叔,我不跟你借钱,我今儿个来有事求你。”

姬思荣:“你不跟我借钱,你还能求我什么事啊?”

谷小芝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叔叔,夜里个后晌下大雨,我们家的房顶漏了。我来求你插个空儿,带着你那一拔伙人,给我们家把房顶抹抹去。”

姬思荣轻蔑的一笑:“这年头子有使嘴求人的吗?得使钱求人儿。你家有钱吗?”

谷小芝:“我不叫你们白抹,我给你们工钱。”

姫思荣:“你们家都穷掉了蛋了,上哪来的钱给我们工钱呢?你拿出钱来前叫我看看。我对你们这个穷家,就得来个不见兔子不撒鹰。”

谷小芝自卑的一红脸:“叔叔你们的工钱,得得、得多少钱呢?”

姬思荣:“至少也得二百块钱。”

谷小芝一听为难了。

姬思荣:“你们家趁二百块钱吗?”

谷小芝:“不、不趁。我跟我、我妈妈前上个卖卖血,就卖了一百六十块钱。我前给你一百六十块行、行吗?剩下的那四十块钱,等等我下回个卖血,再给你行吗?”

姬思荣:“不行!对你们家这样的穷主儿,就得现来现的。”

谷小芝央求:“叔叔你看在咱是老乡亲的份上,你就给我们抹抹吧。要要要是再一下大雨,房给下坍塌了,就就、就把我们一家四口人给砸死了。我们大人砸死也就砸死了,我那可怜的俩小孩要是砸死了,可、可怎么办呢?”

姬思荣:“你甭跟我哭穷,我不信佛。你快着走吧,我要吃饭去了,我吃完了饭还得挣钱去哪。”姬思荣说完转身进了院儿“咣啷”一声响,关上了两扇大铁门儿,把大门栓还给插上了。

谷小芝难为的,“扑通”就坐在水里了“哇哇哇”的哭了。

陈领走后就把箱包厂交给了,原村党支部书记靳强,经营管理了。靳强尽心尽力、认认真真负责,想尽各种办法儿,把箱包厂经营、管理的有条不紊,生意买卖非常红火。

就在谷下芝央求姬思荣,给她家抹房顶的同一天下午。靳强坐在办公室,办公桌后面的一把椅子上,紧皱眉头抽着烟,一双眼睛盯住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儿。

李真钢、老万、孙大壮、铁柱,推开办公室的屋门儿,一同走进办公室里。

靳强听到响声,转过脸来一看四个人,脸上微露出点笑容:“噢、叔叔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们商量个事哪。”

四个人分别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李真钢:“大侄子你找我要商量什么事啊?”

老万:“凡是咱们厂子碰上的难事儿,咱们一块想办法解决。”

铁柱:“三个屎壳螂还顶个诸葛亮哪。”

孙大壮给铁柱纠正:“哎哎哎,你是什么文化水平啊?那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铁柱:“屎壳螂、臭皮匠,反正都是臭的,说什么都一个样儿。”

几个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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