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二叔竟然没有住进国公府?
宋锦悦回头看向芝表姐,说道:“芝表姐,咱们收拾收拾,就动身回京城吧。”
“好。”
章定芝也不想在江南多作停留,恐生枝节。
等到秋韵带着宋青婳回来的时候,她们的行李也已收拾妥当。
宋锦悦上前,从秋韵手中接过搀扶宋青婳的活计,柔声说道:“婳姐姐,咱们回京吧。”
昨日,秋韵来回话的时候,已经提过了,婳姐姐已经知晓了二叔一家前去了京城之事。
宋青婳目光呆滞,整个人浑身透着一股子陈年的寒意。
她木讷地点着头,眼神空洞无光,若不是任由人搀扶着,怕是随时都能迎面撞上墙壁一般。
“那咱们即刻出发吧。”宋锦悦说着,看向秋韵,示意她带上行李。
几人即刻便动身,直奔京城。
一路上,宋青婳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呆呆愣愣地坐在马车上。
马车内弥漫着死寂的气氛。
宋锦悦同芝表姐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一点办法。
一路上,宋青婳只用了几口吃食,她仿佛是个没有知觉的活物一般,浑身上下,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可婳姐姐这个样子,她怎么将婳姐姐带回国公府?
宋锦悦知道,现下,宋青婳这番精神状态,带回国公府,即刻便能被宋老夫人发现端倪来。
少不得又要闹上一场。
可现下,宋青婳再也经不起一丝宋老夫人的折腾。
如今,倒是犯了难。
可也不好总是拖着不回国公府。
况且,科考同太后的寿诞,已经近在眼前,她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办。
一路上,宋锦悦为着宋青婳的事情,犯了难。
直到入了京城,宋锦悦都没有想到一点办法,只能先带着婳姐姐去了外租家。
下了马车,宋锦悦便让秋韵出去打探消息,按说二叔夫妻二人已到了京城,若是二叔现下在国公府,就将人悄悄请了出来。
宋锦悦将宋青婳安顿好后,章定芝又让贴身婢子守着宋青婳。
这才带着表妹去给祖母同母亲问安。
章老夫人早得了信,知晓今日孙女就能带着外孙女回来,便让厨房早早备下饭菜,就等着二人回来一道儿用饭。
谢氏早早来了婆母的院子,陪着婆母一道儿等候着二人。
宋锦悦换了一身浅青色的对襟儒袄配着深青色的百褶襦裙,上头用银线绣着朵朵祥云。
入了里屋,宋锦悦行了一礼,唤道:“外祖母,舅母。”
章老夫人瞧见外孙女一身疲惫的模样,到底有几分心疼,招手忙让她起身,“还没用饭吧,快坐下,咱们一道儿先吃饭,等吃完了再说。”
谢氏搀扶着婆母起身,朝着屋内的黑漆圆桌走了过去,那上头已摆好了饭菜。
“嗯。”宋锦悦轻声应着,这才同芝表姐一道儿坐在了外祖母身侧。
章老夫人亲自为外孙女夹着饭菜。
谢氏本想揽过婆母的活计,可是婆母不依,她也就只得作罢。
宋锦悦几番推辞,可拗不过外祖母,只得作罢。
舅母谢氏便为外祖母夹着饭菜。
宋锦悦虽没有多少胃口,可也不想叫外祖母失望,装着样子,强撑着吃下了一碗饭菜。
用了不过半个时辰,众人便吃好了。
婆子婢女前来收拾妥当,这才关了房门退了出去。
屋内,便只有章老夫人同谢氏,以及章定芝同宋锦悦四人。
“悦儿,此事便算过了,莫要再搁心上,江南许家你也莫要担心,你舅母已同江南的知府打过招呼,日后,许家在江南一切都会顺遂。”
章老夫人说道。
宋锦悦这才知晓,外祖母为她做的这些事,也不过是想叫她心下好受一些罢了。
她感激地看着外祖母同舅母谢氏,起身又行了一礼,这才道:“外祖母,舅母,给你们添麻烦了。”
谢氏急忙起身上前,一把扶起外甥女,嗔怪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这般见外,你同芝儿都是一样的,我向来都将你视为己出。”
谢氏眼中满是慈爱,宋锦悦眼眶微热,忍下心中酸涩,点了点头。
又说了一会儿话,宋锦悦这才起身告了辞。
等她回到屋内时,瞧见一桌子饭菜,宋青婳一口未动,她就呆呆傻傻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眼神空洞无光。
宋锦悦便让婢子将屋内桌上的饭菜撤了下去,又嘱咐厨房熬上一锅参鸡汤温在炉灶上,好等宋青婳稍晚一些时候用。
末了,她又给那婢子塞了些铜钱。
章定芝在自己院内,几日未好好梳洗,她现下正泡着热水清洗,故而并不曾跟着宋锦悦过来。
宋锦悦便坐在廊下,等着秋韵归来。
时不时扭头朝着窗柩看上一眼,见宋青婳还呆坐在原处时,她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秋韵便赶了回来。
院子里的婢女早被宋锦悦支开了。
秋韵行色匆匆,却还不忘行礼,道:“小姐,宋二爷同二夫人现下已到了京城。”
宋锦悦点了点头。
秋韵继续道:“只是二爷夫妻二人并未住在国公府,现下住在东街的长平胡同的一间二进宅院内。”
宋锦悦微微挑眉,二叔竟然没住进国公府?还是父亲没让二叔进门?
按说父亲只对小祖母颇有成见,同这位二叔,听说并无什么过节。
“怎么没住进国公府?”宋锦悦不由追问道。
“老夫人让二爷夫妻二人搬去国公府住,可是二爷说什么都不肯答应,说是已在长平胡同租好了一间宅院,执意搬去那里小住。”秋韵娓娓道来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可打听出来二叔为何入京来了?”
“听袁嬷嬷说,二爷是因为老夫人要将广公子过继给国公爷之事来的。”
“哦?”宋锦悦听着,心下不由好奇起来。
秋韵便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给了自家小姐。
原来,宋二爷从母亲信中知晓了母亲的打算,二夫人得知此事,哭闹不止,二爷也觉得自己母亲如此行事,叫他日后还有何颜面同堂兄相见?
即便堂兄无子,若不是堂兄亲自提出此事,他是万万不会依了母亲的想法。
且他膝下也只广哥这一个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