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向世界发出宣告

逃离校医院的轻夜跑着回到自己的宿舍，这时候只有美食能够治疗轻夜的心理创伤，那些实习医生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得不说井守瞬确实是一个靠得住的人，在他的安排下，宴会的所有细节都被补全。

凉介和优香也不负众望的把鸣空老师请来，和一般的老师威严满满不一样，鸣空早在这几天内和所有学生都混熟了，在鸣空加入后宴会热度再次高涨。

特别是在鸣空还带着大量酒过来的时候。

“你们这群小子还真是会玩啊，拉着老师我一起逃课来野餐，幸好你们记得叫上我，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不然，哼哼！”鸣空虽然当了老师，但也是爱玩的性格。

在尸魂界普通整的生命形态是不会自主发生变化的，而又有灵力的人以及生活在内流魂街里的人则存在生老病死的概念。

对于寿命悠长的死神来说，一般生命中最长的时期是成年期，但根据十二番队的研究报告，死神的外貌成长基本上取决于心里成长。

也就是说通常情况下，根据外貌观察的死神年龄其实是心理年龄，遇到重大挫折变得成熟的人会在短时间类就变化为成年形态，遇到难以度过的心伤的人则会变得苍老。

所以倒过来，外表苍老的人一定是偏向顽固保守稳重的类型，外表是萝莉正太的则会偏向热血天真等心态。

鸣空老师这样的，有时候完全可以当做小孩子来对待，不过不要太明显哦，小孩子可不喜欢被别人说是小孩子，尤其是被自己的学生这样说，被听到的话可是会被狠狠操练的。

热闹是拉近关系的润滑剂，因为鸣空老师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的原因，在加上轻夜和井守瞬的刻意为之，一场宴会下来，所有的学生开始变得融洽，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

有的人烤好了肉也不走，非要听完别人的评价；有的人在一起相互诉说着自己的梦想，然后相互打趣；也有的侃侃而谈讲着自己的故事。

在友好的氛围中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在为别人的精彩而赞美，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几年后会变成什么样，但今天的场景应该会永远的刻在这里每个人内心深处吧。

四月还未过去正是观看竹海的好时节，老竹苍翠喜人，新竹快速生长，远远望去又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轻夜此时正提着一壶酒，在离人群不远的地方自斟自酌。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不去和他们一起娱乐吗？”来人是井守瞬，是宴会中少数还保持清醒的人，平易近人不是说一定要完全成为其中的一员。

轻夜不作回答，对尸魂界有所了解的轻夜已经回不到那种单纯的心态了，虽然现在他们有的勾肩搭背，但几年毕业之后，各自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和你一样啊，想得多了就回不去了，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越想看清这个世界，往往会变得越迷茫。

“果然，我没有看错，你和我是一类人。既因为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而变得复杂，又希望能保护别人的天真。”井守瞬从小生活在贵族家庭，对这个腐朽不变的世界早就绝望了，直到最近被轻夜唤醒，所以也想反过来唤醒轻夜。

“你做这些的时候又是抱有什么样的想法呢？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无论你怎么引导，以你和他们的差距，在毕业后就是两个世界，他们丝毫不能帮助到你。”下面的欢声笑语在井守瞬看来只不过是过家家，等以后面对冰冷现实时，是无法阻挡冲击的。

轻夜对着井守瞬轻笑：“哪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是想做就去做了而已。”

“你刚才说错了，我们俩可不是一类人，我是那种事前想得很多，但真正做出选择的时候反而很随性的人，理性只是我的工具罢了，本质上讲我就是一个冲动的俗人。”这是轻夜对自己的总结，理性可以帮助一个人很好的理解世界融入世界，但我们是人，我们有喜怒哀乐，大可不必所有事情都去计较得失利弊。

“善于思考是能帮助自己认清世界的本质。但有一句话你必须记住‘刚则易折，慧极必伤’，千万不可掉入智慧的陷阱里，成为被智慧所诅咒之人。”

“知识只不过是讯息，智慧也不过是载体，心的力量才是灵魂的本质，要知道我们所在的是尸魂界，一个唯心的世界。”井守瞬在轻夜看来是一个很好的助手，轻夜可不希望他误入歧途。

“慧极必伤。”听完轻夜的话，井守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知道轻夜说得没错，自己长久以来确实太过骄傲于自己的智慧，同龄人在自己看来都太过幼稚了，但也因为智慧，自己已经失去勇气和梦想很久很久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需要好好的反思自己了，自从我发现这个尸魂界阶级早已固化，而自己毫无办法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成长过了，这些年有的不过是单纯的累积。”本来是过来想唤醒轻夜的井守瞬，反而再一次被轻夜开导了。

“你呢？你的梦想又是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十分的好奇，我总感觉你不像是流魂街出身，甚至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每次举动都让我感觉到意外，但又感觉你比我们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井守瞬心灵被破防。终于不在拐弯抹角遮遮掩掩的试探，直接问出了心里话。

轻夜可不知道什么阶级固化之类的陌生话题，不过人类三大法宝勇气、智慧和爱，一个人习惯了一种，往往另外两种就会相对缺乏，只要针对心灵的缺陷，嘴遁就无往不利。

没错，轻夜说这么多不过都是鸡汤而已，虽然感觉这些人还不错，能够一起快乐的玩耍，甚至一起玩点拯救尸魂界之类的游戏也未尝不可，但如果真遇到不可避免的危机，轻夜绝对第一时间带着若叶一起逃跑，绝对不可能为了这些人而牺牲自己。

“我？”轻夜没想到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但梦想这种事情不算太私密，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你知道这个世界的边界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尸魂界的月亮和现世是否为同一个吗？你知道这个世界变化的本质吗？”

“斩魄刀卍解之后焚山煮海的威势，鬼道尽头的万象重临，那么与之齐名的拳和走得最终形态又是什么样子？”

“太多太多的这些，我都太想去了解了。如果可以，我想站在这个尸魂界的顶端，去俯瞰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去了解这个孕育出无数生命的世界，去探索这个世界之外又有什么样的存在。”轻夜刚开始仍然说着套话，但说着说着就不由之主的想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果你没有目标，那不妨以我的目标为目标，如何。”轻夜向着井守瞬发出邀请。

“好！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以前居然这么狭隘了，你说的这些就让我们一起来实现吧。”这一刻井守瞬被轻夜的梦想所折服，决心跟随眼前的男人去见证他说的一切，甘愿为他的梦想而付出自己的全部。

一个人内心的火焰被点燃后就不会在那么容易熄灭，直到把自己烧成灰烬，也不停止。

两人说了这么多，其实时间也不过是过去一小会，趁着其他同学未察觉之际，又融于这一片其乐融融之中，只有搂着优香喝酒的鸣空老师眼里闪过由衷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