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覃宝树
天临四十五年,上官礼来起兵造反,短时间汇集三十万重兵,与朝廷决战于虞州城,后书称之为“虞州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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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北境,千里冰封,白雪茫茫。
距京城八百里的旭州城,上官大军终于集合完毕,整装待发。
领头者为上官礼来,其余封季重、白笠、古梦涵、覃宝树在其身后一字排开,上官弘位列其后。
上官礼来环视众人。
“出发!”
战争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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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里外的虞州城。
在陈楚安等人的安排下,防御工事已完善得八九不离十,城头都是士兵,严阵以待。
“父亲,”陈瑾依登上城头,和陈楚安并肩而立,看着前方十里外、五里外两道沟渠,陈瑾依看向父亲。
陈楚安淡然道:“上官大军以马为主,我很久之前就命人连日凿渠,虽然不能彻底阻拦,但也能给他们制造些许麻烦。”
陈瑾依点点头:“父亲高明,是女儿多虑了。”
陈楚安转头看着女儿,发现她竟然身披盔甲,皱眉道:“你这是?”
“我要和父亲站在一起。”陈瑾依十分坚定。陈楚安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注意保护好自己。”
随后又在城头巡视了一圈,石块,木头,弓箭等物都已堆得满满当当。
柯拓带着柯映红跨上城楼。
“老陈!”柯拓一眼就看到了陈楚安,他走了过去。
“下面情况如何?”陈楚安询问道。
柯拓点点头:“城门已经用巨石堵住了,所有士兵都在,城头缺人我们直接补上。”
陈楚安点点头。
虞州城位于京城西门外六百里,北面是山,南面是悬崖,为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能从正面进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因此,虞州城可谓是易守难攻,但若是城破,则说明京城也保不住了。
陈楚安道:“让所有士兵集中精力,上官大军昨日已出发。”
柯拓点点头,走了下去。
陈楚安拉住一个守城士兵:“怕吗?”
士兵嘿嘿一笑:“城主都在,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能守住城,俺咋都可以。”陈楚安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随即大声道:“上官家罔顾皇恩,蓄意谋反,京城的十万援军还在路上,想想身后京城的百姓们,我们绝不能退,此战唯有死战!”
“死战!”将士们都表情坚定,无一人有退缩之意。
柯拓和柯映红登上城楼,和陈楚安父女待在一起,四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上官大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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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一刻。城楼上的陈楚安耳朵一动,沉声道:“来了!”
周围几人顿时全神贯注,柯映红等待了片刻,依旧未能看到上官大军,她奇怪的问柯拓:“爹,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
柯拓耸耸肩:“我也看不见……”
“那为啥陈叔叔听见了?”
柯拓扭头看看陈楚安,见陈楚安不说话,只好说:“你陈叔叔从小耳朵就极好。”
“哦……”柯映红有些不相信,但也不说话了。
又待了片刻,大地突然有规律的微微颤动起来,旭州方向隐约有旗帜飘扬。
上官大军来了!
“所有人,不可掉以轻心!”柯拓朝着城中大吼。
“是!”回应他的,是整齐划一的喊声。
片刻后,上官大军走出了风雪。
五万重骑兵打头,二十万步兵紧随其后,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虞城外十里处,旗帜在风中飘扬,隐约浮现两个大字“上官”,“哼,”陈楚安见此,冷哼一声。守城士兵远远看着上官大军,虽说心惊胆战,但手依旧紧紧握着武器不敢松开,也无临阵脱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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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城主古梦涵看着眼前的巨型沟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上官弘策马上前,笑眯眯问道:“古城主笑什么呢?”
古梦涵掩着嘴,笑道:“这虞州城中都是傻子吗?以为修一条沟渠就能阻拦大军?”
上官弘也嘿嘿一笑:“恐怕是的。”
覃宝树在一旁哼了一声,道:“无知小儿,你真以为陈楚安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真读成傻子了?此战他在守不在攻,只要能多阻拦大军一会儿,援军就能早到一会儿,他们活下来的希望也就更大。”
上官弘在古梦涵面前丢了面子,可是面对覃宝树,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拱手道:“覃城主教训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覃宝树没说话,而是策马上前,来到上官礼来身旁。
“覃城主有什么看法?”上官礼来扭头看向他。
覃宝树嘿嘿一笑:“我自然是想打一架啊,要不趁着你们架桥的时间,我去打一架?”
上官礼来点点头,他也正是此意,重甲铁骑要过去,就必须得修桥,否则没有马得铁骑除了防御高些,还不如一个步兵,倒不如趁着架桥,让覃宝树去挑战,也能搓一搓虞州守军得士气。
覃宝树搓了搓手,道:“我就先去了。”随即从马上越下,高高腾起,几个起落,便越过了沟渠。
“父亲,他……”上官弘策马上前。
“先让他去试试,涨涨大军士气。”覃宝树神功深不可测,上官礼来并不担心,他自己几次试探都没能摸清覃宝树的底,据他估计,除了允无敌和舒庆山覃宝树不敌之外,楚今贤应该能和覃宝树打个平手。其余的人都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他也正好看看覃宝树实力到底如何。
“所有人听令,架桥!”上官礼来一声令下,大军便忙碌了起来。
覃宝树依然在飞,是的,就是在飞。
他每一次落地便能向前腾起百米,就片刻间,便来到了五里外的第二道沟渠处。
他停下身形,啧啧了两声:“这陈楚安也是忒能折腾了。”随后又如法炮制,越过了第二道沟渠。
闪转腾挪,他站到了虞州城下。
这时,城楼上的几人才看清来人。
“覃宝树。”陈楚安淡淡道,“津州城主,覃宝树。”
城楼下的覃宝树咧嘴一笑:“津州覃宝树,前来打架,谁想下来一战?”
打……打架?
柯拓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即一挥手:“弓箭手准备!”
城楼上的守军顿时将弓拉满。
“放!”随着一声令下,漫天箭雨扑面而来。
覃宝树耸了耸肩,面对漫天箭雨,捏了一个掌印,顿时金光蔓延开来,包裹住全身,只听见一阵“叮叮”声响,箭雨落地,却未伤他分毫。
“佛门金钟罩?”陈楚安看向柯拓。
“奶奶的,他什么时候把金钟罩练成这样了?”柯拓面色难看。
“爹,这是金钟罩?!”柯映红眼睛瞪大了。
柯拓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知道覃宝树年轻时乃佛门弟子,佛门金钟罩他也见识过,却从未有人能像他这般灵活运用且成型极快。
“不太像……”柯拓道,“应该是以金钟罩为原型,融合了其他的功法,这家伙,那么多年没见,居然能走到这一步?”
城楼下,覃宝树身上金光散去,他嘿嘿一笑,又喊道:“柯拓,滚下来,我要和你打!”
直接点名主将!
城墙上的守军见无法伤他分毫,顿时有些泄气。
陈楚安看向柯拓,道:“柯兄,你可有把握?”
柯拓摇摇头:“没有!年轻时我和他就交过手,当时我俩能打平手,甚至我还能略胜一筹。如今的他给了我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他随即抹了一把脑袋,道:“打不过又如何,我至少也得杀杀他的锐气,不能让士气低落了。”
看陈楚安想阻止,又道:“放心吧,他的套路我熟悉,我打不过也能退回来。”
陈楚安点点头,道:“柯兄放心去,我会仔细观察他的功法,寻找破绽。”
柯拓点点头:“好,我尽量把时间拖久一点。”说完看向柯映红,“爹下去了!”说罢,一跃跳下城楼。
“爹爹小心啊!”柯映红在城楼上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