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发现了
清水胡同里。
涂改改正在认真地画画。
白蛇传还剩最后几张了，她可要画的好一点。
突然，院子里传来陶妈妈的声音，“七爷，您来了！”
“姑娘，七爷来了！”
涂改改看着画纸上的图像，赶紧把画一股脑地塞进抽屉里，又抽出一张白纸，匆匆画了几笔。
池铭歆一进屋子，就看见乱糟糟的一片。
涂改改连忙行礼，“给七爷请安！”
池铭歆看着她，笑了！
她的脸蛋像花猫一样，不知从哪蹭了一脸的颜料，看看书桌，哦，她在画画。
池铭歆饶有兴趣地走过去，看着画纸上一个小狐狸的脑袋，“你在画画？”
“对！”
涂改改连忙说道，“我在学画小狐狸呢，可是怎么也画不好。”
池铭歆径自坐下，“继续画吧！”
“啊？”
涂改改有些懵，“好！”
金主爸爸要看画画，那就画吧。
于是，涂改改镇定了一下，就坐下画起来。
画小狐狸对她来说已经是驾熟就轻了，可是对着池铭歆，她还是装模作样一笔一笔地画着，故意画的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几乎被她画成了熊。
池铭歆拿起这副画，忍不住笑了。
“还不错，这狐狸挺胖啊！”
涂改改讨好地笑了一下。
池铭歆又说道，“上次你给爷送的荷包，上面的小狐狸也不是这样的啊？”
他凑近她，“难道那不是你亲手做的？”
涂改改赔笑道，“当然是我亲手做的，不过……奴家手笨，就一时好，一时不好的。”
“哦，是吗？”
池铭歆道，“那你再画一张，爷看看有没有长进？”
涂改改只好捏着鼻子又画了一张，这下，小狐狸不胖了，就是爪子大了一点。
“嗯，不错！”
池铭歆点头，然后看着她，“还不赶紧去洗洗？”
“哦！”
涂改改想走，又怕池铭歆发现她抽屉里面藏的画，就谄笑着说道，“爷！要不您先去厅里坐着，奴家洗洗脸就来伺候您？”
池铭歆不动如钟，“爷就在这等着。”
涂改改终于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去了。
池铭歆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涂改改洗完脸过来时，看到她书桌的抽屉打开着，池铭歆正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手里的画。
涂改改“嗷！”的一声连忙扑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画纸，塞进抽屉里，嘭地一声关上抽屉，然后一头囊到池铭歆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七爷别怕！你刚才一定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陶妈妈听到动静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姑娘紧紧地抱着七爷的腰，把头埋进七爷的怀里，陶妈妈心里一喜，赶紧退了出去。
姑娘这是开窍了。
云雀看见陶妈妈一手拍着胸口，一边嘴里喊着，“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她好奇地问道，“陶妈妈，姑娘和七爷怎么了？”
陶妈妈神秘一笑，“小丫头，别打听，好好伺候着吧！”
屋里，涂改改觉得自己简直是丢脸死了。
她刚才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错乱了。
怎么办？
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在线等！
急！急！急！
涂改改想松开池铭歆，又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只好先保持原态，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池铭歆却被她的举动弄的懵了好大一会。
本来他看到这些画的时候，心里确实是生气的，他没想到，京城里闹的轰轰洋洋的白蛇传居然是出自这个女人之手，还把他画的如此……
但是此刻，看着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女人，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是吓着了吧？
可别吓出什么毛病来了？
池铭歆生了一会气，看着她，又不气了。
毕竟，这件事情，他也是拿了好处的，想到自己拿了五万两，才给她一千两，还一副施舍她的样子，池铭歆突然有点心虚，毕竟力都是她出的。
“还不起来？要在爷身上赖到什么时候？”
“哦！”
涂改改松开手臂，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
池铭歆感觉怀里突然一空，心底有些怅然若失。
他压抑住心里的异样，伸手拉开抽屉，拿出那一叠画，对着涂改改甩了甩，“这些画，你给爷解释一下。”
涂改改抬起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我若是说我在练习画画，爷信吗？”
池铭歆拿着画纸，“爷只知道，这个叫白蛇传的画册，听说还没出下阙呢吧？你这是哪来的？”
涂改改期期艾艾地说道，“我……看到……雅轩斋……在卖这个画册，觉得……很好看，上面的人，跟爷好像，我就想着，我也想画画爷，这样，想爷的时候，能看看。”
池铭歆哼了一声，“可是雅轩斋的掌柜明明说这些画都是你送去的。”
“嗨！这个朱掌柜，怎么胡说八道呢？他都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可能……”
涂改改戛然而止。
大意了！
她大意了！
在堂堂大理寺少卿跟前说谎，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她又偷偷看了池铭歆一眼。
池铭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意思是说，你继续编，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涂改改心一横，“好吧，我承认，白蛇传的画册是我画的，是我故意把男主角画成七爷的模样，谁让七爷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呢？七爷要杀要剐，我认了便是。”
说完，闭着眼睛，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池铭歆看到她这个样子，一不小心又看到了刚才她画的那个胖熊，不，是胖狐狸，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乐了。
陶妈妈和云雀在门外听到七爷的笑声，两人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
涂改改听到他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生气就好！
老天保佑！
阿弥陀佛！
等池铭歆笑完了，涂改改上前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画圈圈，“爷不生气了？”
终于有机会摸摸他的手了，嗯，手感还不错。
涂改改揉揉捏捏，又挠了好几下。
池铭歆看自己的手被她抓着摆弄，一丝异样从手心顺着手臂传入身体，直达心底，说不出的感觉。
倒是不难受。
还挺奇妙！
“若是爷生气了，你待如何？”
“那我就给爷消消气啊！”
“你怎么给爷消气？”
涂改改一本正经地伸出手在他胸口轻轻地抚了抚，手指无意间轻轻地勾开一点点衣领，嘴里念叨着，“爷乖，不生气了，乖乖，听话……唔……”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突然就被堵上了。
不对，不对呀？
这就吻上了？
涂改改大脑顿时停机了。
一片糊糊。
不，是一片浆糊！
糊糊和浆糊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