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包围
“别动,是那些蛇。”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些红点,可不就是那些小蛇的眼睛吗!
而正准备上前打探情况的诸葛狄,也在我这一声之下,立马止住了脚步。
“这……这些蛇怎么会过来?”诸葛狄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估计是刚刚水虺闹出来的动静,把它们都吸引过来了,你可千万别乱动,咱们静观其变。”
我提醒完诸葛狄之后,就紧紧的握住手中撬棍,目光打量在前方,只要那些蛇稍有异动,我就立马一棍扫过去。
可奇怪的是,那些蛇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而是停在了距离我们不到五米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几乎占据了整个地面,然后,它们疯狂的吐着蛇信子,向我们发出警告。
我感觉有点奇怪,但也不敢冒然开声。诸葛狄在吃亏之后倒是长了记性,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嘴贼,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爸毫无征兆的剧烈咳嗽起来,那‘偌大’的声响,瞬间就吸引了那些蛇的注意力,一个个将蛇头伸的老高,好像随时都会发动攻击一样。
我和诸葛狄同时紧张到了极点,以最小的动作,开始往后挪位置。
“诸葛狄,待会你带上我爸先撤,我断后,要是那条水虺还没走,你们就往坑里跑,我掩护你们。”我轻声吩咐他说。
“不行,拼命你没有经验,还是我来……”
我立马打断了他:“少废话,你身上有伤,不想大家全死在这的话,就听我的。”
这一次,诸葛狄也没有再坚持,稍稍沉吟之后,便从我身旁缓缓的往后退去。
而我则是死死盯着面前那群小蛇,不敢有丝毫大意。
“准备好了吗?”
诸葛狄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握紧手中撬棍,头也不回的说:“准备好了,我喊,你们就跑。”
“好。”
“一、二、三……”
“跑!”
随着我话音一落,诸葛狄以最快的速度将我爸扛上肩头,虽然他也是身负重伤,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可不敢矫情,爆发出了身体最大的潜能。
与此同时,那些红眼小蛇在见到诸葛狄有大幅度动作之后,立马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迅速发起进攻。
“来吧。”
我拿起撬棍,对准率先冲上来的几条小蛇,就是一记横扫千军。
然而,蛇群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虽然一棍砸飞了五六条蛇,但是很快后面的蛇,立马就源源不断的朝我扑来。
我只能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不断的挥舞撬棍,砸死了一条又一条的蛇。
不多时,诸葛狄的声音就从我身后传来:
“张逆,快走,水虺离开了。”
闻言,我心中顿时大喜。
可就是这一分神,一条红眼小蛇趁机朝我手臂直直飞来。
下一刻,红蛇毒牙狠狠扎进我的肉里,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直蹿脑门。
我赶紧一把抓着红蛇的脖子,用力一扯,随后往墙上狠狠一砸。
红蛇当场毙命。
可我的手臂,却是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血洞,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也来不及处理伤口,因为其它的蛇,还在不停的朝我游来。
“快走啊,张逆。”
诸葛狄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赶紧又是一棍落下,在砸死两条红眼小蛇脱困之后,立马就朝洞口处跑去。
只不过我手臂上的伤口,却是越来越疼,可我也顾不上许多,奋力朝外跑去。
当我跑出洞口的时候,诸葛狄已经带着我爸,逃到了万人坑那边。
而那些红眼小蛇,却是一路紧追不舍,直到临近洞口的时候,它们却是突然停下了,似乎这洞口处,有什么能让它们忌惮的东西。
我还没反应过来,诸葛狄那边就喊道:“我在洞口散了吏爷特制的驱蛇粉,那些蛇一时半会不敢出来,你赶紧过来。”
“哦哦,好。”
得以脱身之后,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往万人坑那边跑去,而诸葛狄则是扛着我爸,小心翼翼的先走了下去。
可当我即将要到到深坑边缘的时候,诸葛狄却是一点点的从坑中又退了回来。
“诸葛狄,你干嘛?”我不解道。
他则是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指着坑下说:“蛇……那条蛇……”
“蛇?”我微微一愣,随后便联想到我爸之前说的话。
诸葛狄所指的蛇,应该就是那条瞎了双眼的大蛇。
没想到它居然通过洞穴,已经跑到这边来了。
“快退回来。”
我赶紧上前帮忙,可当我刚刚走到坑边的时候,只见一颗硕大的蛇脑袋,顶开了那些骷髅架子,随后从底下的深洞中慢慢爬了出来。
我和诸葛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是蹑手蹑脚的往后退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虽然这大蛇的眼睛瞎了,可对于它来说,有没有这对招子,其实也是无关紧要,因为这条大蛇和另外一条被我们炸死的大蛇,全都是靠听觉搜捕猎物和进攻猎物。
而山洞里的那些红眼小蛇,则是听觉和视觉各一半,只要不发出太大声响,还有进行大幅度动作,它们就找不到我们。
至于那条水虺,则是五感俱全,是这座古墓那么多蛇当中,唯一‘健全’的一条。
不一会,大蛇从坑下将身子全部探出,而我们则是退到了地下河滩附近。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通往主墓室那边的山洞中,又传来了一阵巨大响动,显然是那条水虺,又杀了回来!
“完了,三面夹击,咱们这回死定了。”诸葛狄一脸绝望。
我想安慰他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因为此时我也是无计可施。
很快,水虺那巨大的脑袋,就从山洞中钻了出来。
与此同时,这边的大蛇在水虺出现的刹那,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原本疯狂吐着的蛇信子,竟在第一时间缩了回去。
而另一边的山洞中,那些小蛇也是突然安分了下来,仿佛只要有这条水虺在,再凶猛的蛇类,在它面前都得乖乖低头。
用我爷爷的话说,这就是一种来自于血脉的压制,虽然听上去玄之又玄,却无任何科学依据,但在冥冥之中,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正如我们眼前所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