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仙眷教主
灵仙门北方也是有一片属地的,内中多是灵田仙山,用来种植草药豢养灵兽,由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打理。
至于再北一些的地方就多是荒村野部了,说是灵仙门治下,可实际上并不纳贡、也没什么国家性质,只比原始部落好一点。
左绎无心管辖,就一直放养着。
不过顾清可不嫌弃,一股脑的都划在了版图内,再交由狐祖查阅。
北至苍鸾山脉,南至凌江河畔,算一算也有上千万方圆了,虽然于东洲不算什么,但内中生灵成亿上兆,完全够狐族安排。
而且他们也不一定非是降妖除魔,也可教化世人,预防天灾,都是有功德赚的。
狐祖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倒真如老太太似的谨小慎微。
“呵呵,不想东洲竟出了这样一教大派,如此疆域就是青丘也难以匹及啊!”
她这些年就顾着处理小辈们的琐事了,连外面发展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
顾清倒是不以为然,这点地方于洪荒来说不过一粒微尘,是无法供养出一尊大罗的,他目光远不在此。
待狐祖记下了方位,便将此图还给了顾清,还叮嘱他万不要泄露。
“小友修行日短不知道那些大能的神通,万一凭此摄取到某些因果气运就不好了。”
顾清确是没想到此处,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不由谨慎记下。
等看他收好狐祖才又开口,言辞和煦:
“说来不怕小友笑话,青丘内确无什么奇珍异宝,好在我看小友也不缺身外之物,如此不如就将仙眷所得功德五五分账,算作供奉可好?”
没有顾清,她们青丘一个子儿也捞不到,多分些也无妨。
只是顾清有些惊讶,五五分账看似公平均匀,但青丘狐族何止海量?每个人都五五分账那得是多少功德!?
此事不过举手之劳,若是不管不顾的应下,今后必然被其牵扯、因果不清。
如此他起身拱手,态度坚决。
“前辈折煞了,五五实在不妥。”
此话一出,周遭随侍的狐仙俱是一愣,这样的好处也舍得拒绝?
她们可是听说了,仅两年的功夫白隐就攒了十多缕功德,金仙已是十拿九稳。
若是青丘举族供奉,那不得成圣人老爷?
众狐叽叽喳喳,首座上的狐祖则是十分清醒,她嘴角含笑,知道自己的图谋是不成了。
不过也罢,有了此事今后总有见面之情,不至于陌路。
“是老身考虑不周了,如此小友看多少合适?”
“不如二八为分,且今后若能大行此道、功德如海,便再作一九,或者更少,晚辈实不喜沾此等因果。”
狐祖点点头。
心思细腻、不贪不私,倒让她想起了上古的某人。
“好,就按此法罢。”
她抬手唤来殿外狐仙,打算在顾清面前将此一事安顿妥当。
“老祖万福。”
此来众仙皆是金仙往上,其中为首的三位更是太乙境界,德行不缺。
顾清看着倒比人教众人还好一些,不仅周身的业力淡不可闻,修为也十分扎实。
如此顾清不好再稳坐如山,遂要起身拜揭。
不想狐祖却是抬手“按”住了他。
没错,就是按住,以至于顾清想起身都起不了。
“三界中境界为尊不假,但吾青丘只论德行,小友于我青丘有大恩,今后辈分与我一同。”
狐祖语出惊人,随后她又看向了殿中狐仙。
“今后见到顾仙长需得按长辈执礼,尔等可记住了?”
“孙子们自不敢忘!”
在子女面前狐祖展现出了绝对的地位和权利,众狐无不答允。
见状顾清哪还会自掉身价,遂安心盘坐在蒲团上,静静观礼。
“你三个俱有劫数加身,此来便由尔等为首,作仙眷大长老,负责管辖一众子弟。”
“谨遵老祖教诲。”
狐祖一视同仁,只按劫难缓急、修为高低来安排职位,毫无偏袒。
等最后一位金仙长老有了指派,狐祖才开始召见小一些的狐仙,修为多在玄仙、天仙二境。
如此一千多名狐仙安排妥当,灵仙门治下也就满满当当了,至于其他子孙就只能等顾清开疆扩土,再行谋划了。
不过他们也不着急。
青丘祖训极为严格,拿最小的来说,凡是达到合道境能够辟谷的狐仙,今后就不可再杀生食肉,以减少业障。
这也就导致族内子弟多有摆烂之辈,平日里餐风露宿逍遥自在,不怎么愿意修行。
狐祖常有训诫,但效果实不明显,最后也就任他们去了。
此时外间又有小辈捧来金册玉笔奉到顾清眼前,请他签下契约。
此举并不是狐祖无礼,实则是功德之力自有天定,不是狐仙们信口开河就能分割的。
只有在金册上签下印契,顾清才能得到那两成的俸禄。
眼下金册上已被拟好了条例,诸如普渡世人、教化万灵之类的,即便被人看去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如此顾清写下真名,与众狐分润所得。
随着契约成立,众狐心中恍有所悟,似是将顾清认作主导,愿受其差遣。
此意正是狐祖所授。
人族终会是天地的主宰,此为大势,不能逆行。
“如此,吾等狐仙也该尊小友一声教主。”
“这就不必……”
顾清立时就想拒绝,不想被狐祖和颜拦下。
“小友不忙拒绝,这教主并不是青丘的教主,而是天下仙眷的教主。
凡谋大事者必有其主,老身老了,也无这样的本事,还望小友莫要推辞。”
“这……也罢。”
顾清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下了。
此事说起来也是他为了功德主动沾染,绝世独立那种愿景还是留待以后罢。
如此大事俱定众狐纷纷告辞,去往自家属地挑选仙眷之人,而狐祖也是重摆宴席,与顾清谈天说地,了解外面情况。
只是二人说着说着不免就聊到了九尾天狐,以及其身突破之伤。
说到这儿狐祖有些感慨,不过她并未隐瞒。
“唉,其实老身这伤也是迫不得已,只因吾青丘祖母的猝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