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审讯

瞧着倾斜的太阳，傅参参牵着马向前走。

“小姐！”梁也牵着马追出来，“大人说了，您回来以后，我就跟着您。”

傅参参一愣，“跟着我？你同意了？不觉得委屈？”

梁也扬起大大的笑容，“大人说了，这是命令，我愿意追随小姐。”

傅参参点头，似是不在意。

骑行一路，顺利到达御史台狱。

看守在前方带路，地牢黑压压一片，靠着沿路的火把照亮。

行在通道上，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大人，就是这里了。”看守取出钥匙，打开了一扇铁门。

里面的人被绑在铁架上，衣衫凌乱，身上是一道道鞭笞出的血痕。

这样子明显是经历了一番拷打。

“谁审讯了他？”傅参参向里靠近。

“应该是陈大人。”看守顿住。

“什么时候？”

“这......”他躬下身，不再回应。

傅参参转过身，死死的盯着他，启唇道：“什么时候？”

身后的梁也用剑身狠敲了看守的后背，用剑擒住他。

“都……都有，什么时候都有，上一次审讯是......是昨天下午。”

“他都做了什么？”傅参参坐在了准备好的凳子上。

“用刑，逼供。”

“供了吗？”

“属......属下不知。”

傅参参摆摆手，梁也松开架在看守脖子上的剑。

一个低头，正巧看见底下的水桶。

傅参参舀起一勺水，尽数泼在了工部侍郎的脸上。

那人恍然惊醒，用力呼吸，眼睛四处观摩，最后将目光移到傅参参身上。

“你是谁？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谭招怒吼。

傅参参嘴角弯起，“你都已经签字画押承认罪状了，还喊什么冤枉？”

“你胡说！！！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你们御史台屈打成招......”

“我还没有画押，只要我不画押，你们就没法结案！”喊着喊着，他竟疯癫似的笑起来。

傅参参眯起眼，仔细的观察他。

“御史台是没人了吗？派你这么个毛丫头来审，我劝你尽早放我出去，否则......”

“否则如何？你背后有人吗？”傅参参挑眉。

谭招不再说话，只狠狠的盯着她。

傅参参丝毫不惧，轻笑道：“我不是御史台的人，要我说，这里的人下手还是太轻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天了还这么中气十足。”

谭招一怔，“你是谁的人？！”

傅参参微微笑，“送你进来的人。”

“你真的是太傻了，谭招，你——不过是个工具。”

“你什么意思。”谭招谨慎的盯着她。

“知道你贪腐的证据是从哪里搜出来的吗？从槐水县令处搜出来的，它就在案板上，随便派个人就搜得到。”

一番话，两人惊。

愣了两秒后，谭招怒目，“我没有贪腐！！！”

傅参参摇摇头，唇角微翘。

“别急着否认，这可能是你翻身唯一的凭证了。”

她不紧不慢地分析，“让我猜猜，大司空来槐水监工，你偶然得知槐水县令要在司空面前揭露你，才走了险棋，杀了他。”

“笑话！照你这么说，他与我一派，他为什么要揭发我。”

“我从来没说，他与你一派。”

黑暗里，傅参参的眼睛凝视着他，“对啊，他与你一派，他为什么要揭发你？明明贪腐的是你们两个人，揭发你他又如何活？”

“你自己都没弄懂吧？”

谭招一脸谨慎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你应该都知道了。”傅参参勾起嘴角，缓缓的说：“你被算计了。”

“或许他并没有想揭发你，而你却派了人来暗杀他。可传出来的是有刺客要暗杀大司空，槐水县令和县丞为护司空而死。”

“舆论真的很有影响力，涉及中央官员的安危，这案件的性质就上升了。”

谭招攥紧双手道：“所以呢？”

“所以我成了圣上钦定的查案人，简简单单的查到了事情的原委。”傅参参无害的笑，试图激怒他，“明白了吗？你只是一个工具，我升官的工具。”

果然，下一秒，他止不住怒意，疯狂的咆哮起来。

“你这个蛇蝎的女人！！！你害我入狱！你毁了我！”

“你要下地狱！”

“你要下地狱！！！”

傅参参眉头一皱。

行吧，还差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