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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回:一梦醒来露朝霞 满院皆是牡丹花

诗曰:

一帘幽梦入东城,雨打芭蕉暮夜行。

国色飞扬花为首,天香激荡叶摇风。

头一天晚上因高兴都多贪了几碗美酒,一觉醒来,太阳都一杆子高了,白莲伸了个懒腰,推门而出,她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只见满院子的牡丹花争相斗艳,红的似火,白的如雪,蓝的像海,粉的犹如少女的脸颊,娇媚而不失高雅,富贵而不失清秀,微风吹拂,散发满院子的馨香,沁人心脾。白莲完全陶醉在牡丹的花海中,沉迷于牡丹的娇艳里。

真不愧是牡丹之乡,就连这庭院都开满了牡丹花,白莲惊喜地环顾左右,但见被牡丹围绕着的亭阁,廊曲檐飞,紫气氤氲,层层相叠,别致风雅。院落的中央,一座假山直插云天,瀑布横流,云雾蒸腾,一边牡丹与彩蝶缠绕,一边梧桐与凤凰相伴,犹如仙境一般。

就在白莲目不暇接之时,不经意间回眸一看,白莲惊出了一身冷汗,所居住的房间高大的楣檐上,赫然写着“长秋宫”三个醒目的大字,这不是皇室的宫廷院落吗?怎么住在了这里?回忆昨晚是一位小姑娘领着去了客栈休息,谁知这里竟然是......也罢,住都住了,也不枉来此一遭。

白莲心想,不愧是皇后居住的地方,处处都显示出那种华贵、清新和儒雅,不是天堂胜似天堂,但不知道是哪位皇后嫔妃的寝宫。

白莲着一袭红衣,在牡丹簇拥的亭阁中越发显得青春靓丽,在假山和树荫下更显倩影妩媚。有诗为赞:

烟楼阁榭满亭花,遥见祥云傍彩霞。

燕雀岂知寅虎地,布衣哪晓帝王家。

桥横不为行人过,船小无须远客划。

一夜娇魁开四季,馨香袅袅散天涯。

“白莲姐,难得有此雅兴,真是孤芳自赏,也不招呼我们一声,如此美景大家共赏岂不美哉?唯你独吞。”慕容婉莹来到白莲的身后故意逗笑道。

白莲的心绪正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之中,猛然被慕容婉莹的话语所搅,回头一看,慕容婉莹、南宫曌和蓬莱小王子正站在自己的背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谁知你们啥时候起来?打扰你们的美梦岂不是我的罪过?”白莲说完,对着他们调皮地莞尔一笑。

“白莲姐,你可拉倒吧,有时半夜还叫醒过我们呢,你就是想自己......”还没等慕容婉莹说完,白莲指着高大的门楣说道:“小声点,你们看。”

慕容婉莹等人顺着白莲手指一望,“长秋宫”三个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几人都惊呆了,明明住进的是客栈,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宫殿了?

蓬莱小王子惊讶地说道:“这可是明帝时才貌双全的马皇后寝宫啊,自从她驾鹤西去后,没有那个皇后嫔妃再敢住进来,就连武帝的陈皇后想住都不行,今天,咱们可是破了天荒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南宫曌皱着眉头,挠着头皮嘟囔道:“昨晚我是喝多了,当时恍惚记得是一个小姑娘领咱们进来的,后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啥都不知道了,这不,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别想那么多,昨晚都喝醉了,管他呢,反正有人让咱们住进来的,一会儿走时多给她点银子就是了。”白莲说道。

蓬莱小王子连忙应道:“是啊,是啊,住也住过了,还说啥了?你们看,此景胜过蓬莱岛,何不趁此乐逍遥。今日春光明媚,景色宜人,我建议都已‘春’字为主题对诗吟赋可否?每一句里不得少于一个‘春’字哦。”

“行啊,我赞成,谁先来?”南宫曌嘻嘻地笑道。

“女士优先,那就让你的爱妻打头阵如何?”蓬莱小王子瞅着慕容婉莹,又看看白莲。慕容婉莹显然明白小王子的小算盘,他是有意偏袒白莲,这是先拿自己开涮,把时间留给白莲。也无妨,心中装有四书五经,一首小诗何以难住?于是,爽快地答应道:“好吧,我先来。”慕容婉莹背着双手,慢慢地扭动着腰肢,轻轻地摇着头甩动着长长的马尾辫,抑扬顿挫地吟道:

一夜春宫醉,春心难入寐,阑珊春月等君归。

泪,泪,泪。

春燕呢喃,看春波泛,卧春莲睡。

寂寞闻春蕊,春晓才郎配,有缘春梦丽人回。

醉,醉,醉。

几许春情,莫蹉春意,蝶亲花卉。

蓬莱小王子和南宫曌拍掌哈哈大笑了起来,都称赞这首《醉春风·春宫醉》填的奇妙无比,蕴意饱满。只有白莲满面绯红,抿嘴微笑着不语。

“老弟,小妹做完了,该你露一手了。”蓬莱小王子说道。

南宫曌心想,蓬莱小王子就会随机应变,见机行事,说好了女士优先该轮到白莲了,这又立马变了,好吧,我来就我来,他沉思半天吟道:

春山春水春蚕叫,春柳春风月下摇。

采落春花戏蛱蝶,春心一夜入春潮。

“这首七绝言简意赅,意境优雅,好诗。”蓬莱小王子评价道,大家都称赞一番。

“蓬莱小王子,轮到你和白莲姐作诗了。”慕容婉莹说道。

“好吧,我来我来,都听好了哦。”蓬莱小王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桥流水,有节奏地拍着手中的画扇吟道:

春枝春叶春天到,春曲春歌绕画桥。

春意飞扬春意闹,春光日暮度春宵。

蓬莱小王子吟完,转过身来得意地看着南宫曌等人,发现白莲却躲在那边亭阁一角,双眼呆呆地望着远方。

“师妹,你总是躲着我们,不,你是在刻意躲着我,不知何故?”蓬莱小王子凑到白莲跟前嗫嚅着轻声地说道。

“没有啊!?我在想,这牡丹仙子万万没料到几百年后平白无故被武后贬到洛阳来了,从此,牡丹就在洛阳扎下了根,成了牡丹的故乡。”

“你说的武后是何人?她却能贬得了百花之王?”

“这武后说出来你太知道了,就是那个大名鼎鼎名垂青史的武则天,只因她和上官婉儿吟诗对酒赏雪来了兴致,不巧面前一枝腊梅开的正艳,她以为别的花卉也能如此开放,就着酒劲发出圣旨,限明日午时百花一起争艳,供她欣赏,殊不知醉酒忘记了此时正值残冬,这可苦了诸位百花仙子,无奈,只好破例前往御花园,惟有牡丹仙子偏偏没有听从她的旨意,于是,一怒之下命人把长安的牡丹薅巴薅巴都贬回了洛阳。不说了,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哈哈,还有这回事呢?有意思。旧事不提,就说现在吧,赏花尽兴,给我们就以牡丹为题来一首诗吧。”

白莲看着也走过来的南宫曌夫妇,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们都做了一首,我也不能落下。”白莲望着眼前娇艳富贵的各色牡丹花,稍作沉思,幽幽地吟道:

春归春去牡丹开,春雨春云次第来。

春色花王春永在,春情仙子夜徘徊。

春雷阵阵春鹰落,春雪融融夏草抬。

春月婆娑明倩影,一壶老酒待君猜。

好一首花王牡丹仙子,众人无不称赞,白莲吟完,似是一阵春波荡漾,脸上红霞飞扬,扭身走上了被青苔布满的阶梯,登上了院内最高的亭阁,蓬莱小王子等人也随后跟了上去。放眼观望,长秋宫的风景一览无余。

此亭阁正是贤德的马皇后经常在此观景听戏的地方,白莲捋了一下被微风拂乱的秀发,双手扶栏,凝思静想,此刻的心情就像大海的波涛一样起伏不定。目睹故人曾消遣之处,昔人已去,古物犹存,被岁月洗刷过的历史仿佛更加璀璨,被时光雕刻的人生仿佛更加灵动。她不以物喜,是看透了滚滚红尘;不以己悲,是明白了命运会戏弄人。

且说游览完长秋宫,待到几人回宫廷取出包裹,再找昨晚那个领着住客栈的小姑娘时,才发现偌大的宫廷连个人影也没有,空空如也,甚觉蹊跷,急忙离去,可寻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宫门,更让他们惊恐不已。

“哈哈,想付钱找不着人,想出宫找不着门,我看要常住这里了。”蓬莱小王子幽默地说道。

南宫曌没了先前的那种充满阳光般的愉悦,忽然间感到这里阴森森的有些毛骨悚然,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心想,这如何是好,出不去岂不误了行程?

“蓬莱小王子,你还笑得出来?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南宫曌嗔怨道。

“实话给你说了吧,昨晚虽醉酒朦胧,我已发现那个小姑娘很不一般,进来时就感觉这不是一般的客栈,可天色太晚了,只好住下再说,谁知今天就发生如此怪事。”

“看出来咋不说出来呢?你总是神秘兮兮的,这回可好,误入了这个神秘之地。”

“老弟,不要埋怨我,这也许是天意,不可左右,只能顺其自然了。”

慕容婉莹附和道:“小王子,你说的对。如果咱们想出去,何必非走宫门,再高的宫墙也是摆设,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在刁难咱们。”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还没看够这里的风景,索性就在这里好好玩个够。”白莲说完笑了起来。

南宫曌一看,每人都很乐观,似乎此事就像没发生一样,唯独自己感到压抑,岂不是有点杞人忧天的味道,反正他们个个都有一身超凡的功法,无须担心其他事情的发生。南宫曌想到这,心里倒释然了很多。这正是:

长秋宫内梦幽长,草绿花红看景忙。

误入千年魂魄地,奇香溢彩话悲凉。

欲知后来之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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