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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嗣义子共扶汉室

刘琦见从荆南来报信者竟是史上被刘备收做义子的寇封,知其文武双全,刚毅勇猛,当即有意收入麾下。因寇封乃东汉开国大将威侯寇恂之后,故以其先祖伟绩挑之。

寇封果然被触动,泪洒当场,大感伤怀,刘琦趁机出言谓曰:“先祖起于乱世,随光武帝中兴汉室,忠贞不二,立不世之功,方得拜将封侯。如今天下大乱,兵戈不休,太阿倒持,生灵涂炭,汝当效仿先祖,铲除奸佞,平靖四方,自可光耀门楣,不负威侯在天之灵!”

寇封亦是聪慧之人,岂能不明刘琦言下之意,遂跪拜谓道:“在下亦想效仿先祖威侯,为社稷出一分力气,方不负来这世上活一遭,奈何长沙张羡倒行逆施、实非明主,故而涉湖渡江而来,只求在少将军帐下效犬马之劳!”

刘琦闻言,欣然而应,两人遂以君臣身份再度见礼,礼毕,寇封这才取出刘泌书信,递交刘琦,刘琦拆信阅过,喜形于色,以手扶其肩,朗声笑谓道:“取荆南之首功,在汝这少年郎也!”

信中所道之事,正是取荆南关键所在。

兵家皆知,荆南四郡,首在长沙;而要取长沙,首在巴陵。巴陵钥锁江湖之口,四周河渠纵横,山岭逶迤,易守难攻。更兼张羡所部长沙三虎早就屯重兵于此,修筑工事,封锁水道,以逸待劳,纵使有邓义率洞庭水军助战,亦非可轻取之处,届时必将有一番苦战。

刘琦迟迟未曾动兵罚荆南,固然有以静制动、等待诸蔡伎俩之意,然亦不乏对取巴陵并无万全把握之虑。

然刘泌来信中除表明投效之意外,还献上了破巴陵之妙策:洞庭湖口下游数十里外有一码头名唤道人矶。道人矶风急浪高,停不了大船,故张羡未派重兵驻守,只有百余名本地戍卒在此扎营。刘泌之意,可令五百精锐乘小舟在此过江,而后绕道奔袭位于巴陵东南的要津罗县。罗县县令正是刘泌,有其接应可轻易夺取县城,从而截断巴陵与长沙间的陆路联系。巴陵守军得知后路被截,将不战而溃。此时再起水陆大军齐攻,巴陵城池虽坚,必可一战而下!

刘琦遂急召军师庞统、诸葛亮,飞鹰骑都尉黄忠、梅花营都尉文聘,总督钱粮记事参军黄叙,一齐来别院议荆南之事。待五位股肱齐至,方将刘泌之书交付传阅,众人看过,皆以目相视,或喜或忧,各有所虑。

诸葛孔明掌赏罚之职,理应有所表示,遂率先出言谓道:“若此信所述皆属实,我军将能避苦战,轻取巴陵、长沙,进而一举平定荆南诸郡!”

身旁老将黄忠则面露疑虑,正色谓道:“正如卧龙军师所说,此计如若属实,实乃取巴陵之上策,只是不知这县令刘泌之言是真是假,如若是张羡使诈,遣人假传此书,在道人矶岸边暗设埋伏,则渡江之精锐虎贲必将性命堪忧!”

军师庞统亦谓道:“黄将军所言,实属老成持重,如今长沙水军早已封锁湖口,查缉严密,出入不易,此信乃何人送来,又是如何避过查缉,务必慎加查问才是。”

却不料刘琦不顾众人猜疑,语气异常决然,扬声谓道:“若是别人来,我亦会心生猜忌,但既是此子前来报信,断然不会有半分疑虑!堂堂寇威侯后人,又岂会帮着乱臣贼子,害我汉室宗亲!”

刘琦话音方落,屏风后已转出一人,直奔至座前,纳首而拜,涕泣谓道:“主公今日之言,寇封必时时铭记在心,此生此世,绝不敢有半分相负!”

庞统等人讶然看去,见来者体格健壮,剑眉星目,相貌堂堂,乃一器宇轩昂之少年郎也。

刘琦忙起身将其扶起,执手引与在座诸位相见,众人听过通报姓名,方知此少年郎便是威侯后人寇封,字子翼,正乃荆南信使是也。

寇封既至堂中,诸文武自要以言相试,好辨信中所言真伪。寇封面对诘问,毫无怯色,对答如流,尽释众人之疑,其风采胆略更是让人叹为观止,难以相信只是一个年方十五的少年郎。

庞统见刘琦言语中对寇封似颇为赏识喜爱,心中突生一念,遂上前谓刘琦道:“寇子翼双亲已逝,而少将军膝下尚无子,何不嗣为义子,齐心匡扶汉室,后世必传为佳话。”

刘琦闻言,亦有此意,却怯于自己年长寇封不过十岁有一,故颇有顾虑。庞统遂与孔明等人以秦时襄王之旧例相劝,良久方说得刘琦心动,遂以此言告寇封。寇封求之不得,欣然从之,纳琦坐而拜道:“公若不弃,封请拜为义父!”

当即上前三跪九叩,行认父大礼。

刘琦自是大为欢喜,遂改其名为刘封,并正色训导其要勤勉踏实、多学多做,只要跟着自己,日后必能成一番大事,让寇家荣光再现天下。

而后又引入内院,拜见义母如兰。

刘封初来簪花别院时,便是如兰安排接待,当时见其容貌俊秀,举止得当,已觉不凡。如今得知这少年郎竟成了自家义子,羞赧之际,更觉啼笑皆非。又见刘封身上粗衣已显破旧,遂令丫鬟如珠取来崭新衣帽鞋袜相赠。刘封换上之后,更显容光焕发,器宇轩昂,活脱脱一枚正太美少年,惹得府内一帮女卫都看直了眼,纷纷凑过来犯花痴。

刘琦有意安排刘封现去玄女近卫历练,这才发现一大早都没见着黄玉儿。问过如兰方知,这妮子一大早便被派去小北门外请未来的嫂子、孙家小四来府小聚。

刘琦本未在意,以为不过是小娘子们闲暇聚会,可见院内厢房内似乎新购置了数台织机,还有几名老妪在房内操作,大感好奇之下,遂相问如兰。

据如兰所说,她将与小四姑娘共同筹划一件大事,不日便有分晓。刘琦再要追问,如兰却是执意不肯透露,只称待见分晓后方能言明,说完便令丫鬟阿珠护驾,自己娇笑着逃回房去了。

看着婀娜而去的倩影,刘琦胸间似有团火在烧。他暗中算算时日,心中发誓,等本大爷封山三月之期结束,必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小狐狸精。

正暗自遐想连篇之际,突有从人来报,太守韩玄前来拜访。

刘琦脑海念头闪过,已明白这是诸葛孔明反客为主之策生效了,韩玄这厮果然主动找上门来。如今变被动为主动,之后的事态发展,自然将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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