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此时正是御花园昙花盛放的季节,候着夜色待放,秋夜里的凉风带着淡淡的昙香弥漫在空气中,华灯点缀着这座皇宫,天下所有建筑都为之逊色。
此夜宴是朝越为了结下夏而为整个朝廷以及后宫所设的结夏宴,今日一早起来就有人放出消息,熠王带回来的那名女子,竟然是泗水宗藏书阁阁老新收的弟子,整个皇城为之哗然,纷纷猜测江熠究竟是什么用心。
江熠带着谢雨眠寸步不离的,模样让许多官员都识趣的没有上前去,只是简简单单的行礼问候了两句。
夜宴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正是陆陆续续入场的时间,御花园里大都是些女眷,
在场的所有人都深知今夜必定有场好戏要看,总之火燃不到他们身上,他们乐的凑热闹。
大家纷纷猜测,究竟谁会先压一压这位阁老之徒的威风。
江熠见谢雨眠红白相间,很少见她穿如此亮眼的衣物,竟和他眼前这株不知什么品种的昙花格外相像。
大多白色,就那么遗嘱外层是鲜嫩而张扬的红色花瓣,裹着里面的纯白的花芯。
江熠抬手就折了下来,递到谢雨眠面前“这花和你今日的衣物甚是相配。”
江熠本来就是天之骄子,尤其在女眷中甚为惹眼,方才递花倜傥的模样,仿佛一下子走入了贵女们的心中。
“王爷,万万不可,这可是皇后辛苦育大的赤昙,这。”
知晓事情的宫女们皆惊慌的跪在两边,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和宁雪的姑姑肩并肩地走来,同行者还有宁雪邵书等人。
见到谢雨眠手中的昙花,皇后猛地感觉心狠狠的抽疼“大胆,今日夜宴好心将本宫的赤昙搬出来供客欣赏,你们就是这么待本宫的赤昙的?”
“这个是本夫人寻遍整个朝越为皇后娘娘献的赤昙,王爷您的这位客人当真是好的很”
宁荣欣不愧是让整个皇城男人都怕的存在,明艳的红唇让一旁的皇后显得年老了许多。
“不,这花是我采的。皇后娘娘有什么气向我身上撒吧。”
皇后看着江熠面容都快皱到了一起“胡闹,江熠你给我过来。”
皇后无子嗣,和皇帝两人打小就疼江熠,这里人多他不好训,江熠没说话回头给谢雨眠递了个眼神,谢雨眠颔首回应,跟上皇后进了偏殿。
从始至终被当作空气的宁新荣见江熠走了,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还以为泗水宗有多高尚呢,前些日子的兰廷,最近的这阁老之徒不过都是一路货色罢了。”
笑了起来,引得周围一些权力比较高的人附合着嘲讽。
“可不是吗?同人家有婚约之人整日厮混,这个便是他们的礼数吗?”
“宁家的那位嘴真够毒的,竟然将她和兰廷比为一路货色。”
这些人都兴趣满满的看着谢雨眠会有什么反应,可惜并没有谢雨眠并没有随了她们的愿,
“巧了不是,兰廷正是在下揭发的,与他同行的,如果当时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落云副掌门纪玄宗。宁夫人这个年纪多心疼心疼花草是好事,赤昙大多长在济明七洲,宁夫人若是喜欢,为夫人移一亩地都不是问题。”
言下之意,兰廷的窝点就是她这个阁老之徒发现的,同时还看到了你们落云的副宗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的职位高谁更尴尬。
另外一把年纪少说话,你全朝越找不到的赤昙济明多是。
此话一出果然惹恼了宁新荣,“放肆,我看你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宁雪上前就扬起巴掌向谢雨眠的脸落下去,谢雨眠迅速抬手捏住了宁雪的胳膊。
无论如何都挣不开谢雨眠的手掌,宁雪大惊上一次在拍卖楼的时候见过她看起来病弱体残的。短短几月竟连她这个自小习武之人都挣脱不开来。
谢雨眠紧紧的盯着宁雪,她身上用着一股奇香,味道虽然很淡,但乍闻起来确实迷人,但这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究竟是谁竟敢给郡主用这等下流之香。
“郡主怎么话还没说上两句就恼了呢?”
说着谢雨眠将宁雪的手,连带着人甩了出去两步,样子极为狼狈,邵书此时立刻上前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谢雨眠。
宁雪和宁新荣相视一眼,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染禾,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几人不等她的回复带着人离开,谢雨眠靠在亭栏处见这昙花被江熠摘下此刻已然不再新鲜。
她迈开步子打算出手背在身后,出亭,邵书还没走,必然是有事的。月光映得水光虚浮粼粼,
特意走的离他近了些,果然,擦肩而过的时候,邵书装作不在意的撞她,谢雨眠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一手钳制住邵书想要往过来探的手,动作太快带出一缕风来,邵书身上传来了方才宁雪身上同样的香
“手中的东西可要收好了。”
“多谢提醒,”
邵书声音里听不清任何情绪,但谢雨眠能感受到此人对自己浓浓的杀意。
谢雨眠将那株赤昙随手放到宫女杂扫宫女手中得木托盘上,嘴角挑衅得扬了起来,看的邵书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当初就应该杀掉这个碍事的女人。
正阳宫中开始奏乐这宫宴才正式开始,众人起身拜完皇帝和皇后,皇帝年老体弱,最近看起来又憔悴了许多。众官员对皇帝各种恭声贺语后,宴席开场,鼓点伴随着身姿曼妙的舞女在华贵的殿堂中央起舞。
谢雨眠挨着江熠,江熠见着她神色放松于是问道
“怎么样,东西可放进去了”
她摇摇头“没有,你的方法太烂我觉得不可取。”
“你莫不是因为自己失败了,反过来怪我方法有问题。”
江熠也不恼,反正今晚闹不闹退婚的可能不大,谢雨眠端起桌前的酒杯,摇了摇,清酒从杯中溢出一些来。
“放心,待会再说吧。”
话音刚落,这一曲舞曲就此结束,皇帝旁边的太监小声清了清嗓子,然后站在皇帝身旁开始宣读圣旨。
“江熠,宁雪接旨,朕奉皇太后慈谕,丞相宁氏嫡女柔明毓德,温香恭淑,朝越十三年先皇作证定下婚约,下月十五完婚。”
两人领完旨,江熠眉头紧锁瞪了眼旁边看热闹的谢雨眠
“你才说放心圣旨就下来了,你是打算如何叫我放心。”
谢雨眠淡定的将酒移在一旁换了茶。开言道“今日想看我喝下这酒的人,王爷觉得会有谁呢?”
“这酒?”
“嗯”谢雨眠回应了一声,江熠眸光暗沉了起来。
谢雨眠白皙的素手又将茶杯到一旁,觉得这宫宴安排丝毫不妥当,正逢秋夜,喝的什么凉茶。
“王爷不必着急,夜还很长,不能让他们白设一趟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