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数学笔记

周日，露露懒懒地卧在桌子上沐浴阳光，尾巴一摇一摇，惬意得不得了；栗花落奶奶也戴上老花镜，津津有味地看书。陪奶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美惠，心境却比不得猫咪或是老人家的悠闲。

还不是因为，这该死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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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都把穿越重生的主角描写得神乎其神，各种开挂走向人生巅峰，比如记得彩票的号码，一举中得头奖，债务还清跻身富翁行列；或者是记住了考试题，提前准备，从学渣逆袭成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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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堂本美惠，转学了。

湘北高中的一年级是什么样的考试题，她去哪里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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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是美惠之前频繁亮红灯的科目，那些方程式和函数，还有奇怪发音的希腊字母，在她看来跟美术课上的图画无异。

但是考大学，数学无论如何逃不掉。

于是美惠问优等生彩子借到笔记，在这段时间恶补一通。一边对照公式，一边看着彩子的习题，照猫画虎地学着解题步骤。

露露不时蹦到桌上，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美惠，或者跳下来，以一个舒服的姿态依偎在女孩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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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回来的流川，盯着这个方向看了许久，那样子不知道是在羡慕人还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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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花落奶奶看到篱笆后面高大的男孩子，友善地打招呼：“是隔壁的小枫啊～进来坐坐吧。”

“奶奶好。”流川听话地鞠躬问候，像个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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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惠旁边有一把空着的藤椅，流川坐了过去。

虽然做邻居很久，但也仅限于偶尔日常问候，这还是流川第一次到栗花落宅。

打量着这个院子，其实比他想象中，要更有生机和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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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流川看到美惠正在看一本书，上面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有字母xyz频繁出现但并不是英语。

？？？

流川指着数学课本，问“这是什么”……

美惠开始羡慕流川·阿米巴原虫·球痴·枫，这家伙每天上午的课几乎都在睡觉，他的数学书，怕是还崭新得可以放到书店去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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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流川同学，湘北的期中考试，你不会要让我这个转校生来告诉你吧。”美惠合上书本，书籍封面“数学”两个大字呈现在流川眼前。

“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我专门借了彩子学姐的数、学、笔、记来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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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好像明白了什么。

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流川带着自己的课本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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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夏季全国大赛前夕，为了补考，在赤木家通宵恶补功课的噩梦，所以流川这次选择早做准备。

优等生彩子的笔记，可望而不可及。

又回想起，在体育馆，偶尔跟学姐聊天，旁边的宫城总是一脸虎视眈眈的模样，如果再去单独借笔记，那位学长可能会醋坛子打翻。

流川叹气。也打开书本，开始温习功课。

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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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花落奶奶从屋里端来一小筐栗子放在桌上。

“先休息一下吧，长时间看书，对眼睛不好。”叮嘱孩子们劳逸结合，然后继续坐在藤椅上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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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惠熟练地把栗子壳剥开，一口一个吃着，甜糯栗子的味道，中和了复习的无趣。

看到旁边的人鼻子吸了吸，似乎闻到了喜欢的味道，却盯着栗子发呆。

许久，流川才拿起一颗栗子来剥，那修长的手指打起篮球不在话下，但此刻的动作却变得笨拙，一看就是没有做过家务。剥到最里圈时，还剩一层内皮，流川抠来抠去，然后一小块渣子好巧不巧地飞到了美惠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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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异物刺激得连连眨眼，伸手去摸却起了反效果。

“流川！你……”美惠再次试图去揉捏，结果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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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的余光，忽然看到了流川放大的脸。

只见流川一只手挑起她的眼睑，然后向侧下方轻轻地吹气。

异物的不适感逐渐消失，半边脸却随着男生的气息而升高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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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花落奶奶眯起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孩子。又闭目养神，假装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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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美惠眨了眨眼，确认没有异物了。悄悄瞟了一眼奶奶的方向，确认老人家正在午休，没有看到或者误会什么。

于是从小筐里挑出来最大的一颗栗子剥开，把完整的栗仁递到流川手上，作为报答。

“刚才……谢谢。”

“哦。”流川倒也不客气，直接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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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嗷～”露露又跳到桌子上，被忽略的猫咪开始在两人面前撒娇。

“露露～”美惠宠溺地着顺着小猫的毛。

露露亮晶晶的圆眼看着美惠，喵脸满足；流川一动不动盯着露露看，一脸呆萌。

美惠问：“你是不是想摸摸它？”

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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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美惠抱起露露，塞到流川怀里。

露露一开始扭捏着身子，像是不愿接受生人的怀抱，但最终还是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角度，安静地蜷着身体，也许是男生宽大的手掌抱得它很舒服，小小的呼噜声逐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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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虏的不止流川亲卫队，还有她家的小姑娘。

美惠暗自腹诽，明明之前是一只高冷的小猫，露露你可真的是，见色……忘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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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没有给露露买猫窝和猫粮，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小枫可以陪美惠一起去买吗？”栗花落奶奶询问流川。

“哦。”流川继续听话地点头，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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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惠像是想到什么，叫住流川：“明天上学我就要把笔记还回去了，你看完了吗？”

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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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做到底，美惠又迅速誊写了一遍重点内容，从自己的笔记本撕下来两页纸，对折后，装进像信封一样的防水纸袋，塞到流川的数学书里。

“这三道大题，听说每年都会考的。”

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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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习告一段落，流川和美惠来到附近的大型超市。

商品琳琅满目，宠物用品区的选择也不少，美惠挑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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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都会喜欢吃鱼吧。”美惠说着，从货架上取下一罐小鱼干。

“她会喜欢这个。”流川不由分说拿起一袋鸡肉猫粮。

美惠半信半疑，因为她之前从没有养过猫，所以先每样都买一点好了。

又挑了一堆猫玩具，和一个简洁款式的猫窝，这才称心地从超市离开。

结果回到家，美惠把不同的食物倒进露露的小食盆里，露露真的选了鸡肉猫粮，弃掉了小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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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你养过猫？”

正在搭猫窝的流川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露露爱吃这个？”

流川继续摇头，“猜的。”

美惠只得归结为：狐狸和猫是近亲，了解彼此的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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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窝搭好了，白色的小木屋，里面铺着亚麻色的垫子，露露踩在上面，视察着她的新家，看样子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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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理成章地，栗花落奶奶留流川在家吃便饭。

今天的晚餐是牛肉饭。

“小枫，觉得这个味道怎么样？还合口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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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每当看到牛肉饭，美惠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在天台上，她的饭粒洒在流川脸上的场景。

不过，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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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熟悉。”流川尝了一口。

狐狸的嗅觉，果然过分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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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奶奶做饭很好吃啦～肯定是跟外面的饭店一样好吃，哈哈～”美惠笑得很夸张。

“好吃。”流川没有理会美惠的怪异举动，用空盘证明了食物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