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计划和现实不一样很正常
水流风一行人乘坐火车，顺利到达了东部要塞。
本来他们以为坐上那辆火车，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了点小变化。
除了水流风外，逃亡队伍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扔进了监狱。
......
“三十号，到你了。”
随着铁门外的叫声，波鲁站起身来，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一场厮杀中获得的装备，同伴们都被分开关押了。他默默的站起来走到铁门处站好。
铁门外的声音有条不紊，“你有什么想要供出来的反贼么？”
“有啊。”
随着铛啷啷的声音铁门打开了。门外是监狱的看守，他们迈步走了进来。
“说，谁是反贼？”
波鲁笑了笑，“水流风是反贼！你敢抓么？还有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反贼！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了？”
一个看守头上青筋暴起，“看来你小子死不悔改！吃我一棍！”
眼看着看守的警棍挥下，他抓着警棍的右手却被波鲁握住，看守瞪大了眼睛，监狱这几天只给他们这几个人提供了一些最低限度的食物，让这些前几天被投入监狱的人不饿死就不错了，没想到这个人还有力气反抗。波鲁猛地一撞把他和其他看守撞在一起三个看守倒了一地，波鲁挥起拳头一顿暴揍，拿走了踩着他们的身体走到门边。
随着门外的警棍偷袭，波鲁倒在了地上。
波鲁彻底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还有的是要学的呢，师弟。”
-------------------------------------------------------------------------
而监狱外，一处护卫森严的贵族宅邸内。水流风现在正在接受贵族设宴款待，宴会厅灯火辉煌，最瞩目的位置上摆放着刚出炉的巨大烤肉，其他肉类蔬菜类围绕着烤肉摆开，最边缘处的点心小巧精致，酒类有三种酒可供选择。服侍的侍者在摆放完食物后，纷纷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随着一阵笑声，宅邸的主人出现在楼上缓步下楼，他与水流风印象里王都的那些普遍身材肥大的贵族们不一样，身材高大棕色短发精神抖擞的竖立着，面色严峻。他走到水流风面前，外袍下面鼓鼓囊囊的，领口部分不自然有棱有角的凸起，显然是在宽大的衣服之下穿着护甲。
“啊哈哈哈哈，我来迟了。不好意思，剑圣大人。”
水流风点了点头，“莱昂大人日理万机，是我突然来访叨扰了。”
莱昂举起了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水流风。“我就知道剑圣和那些反逆新王的顽固份子不一样，我放心了放心了。先生一路护送小女，真是有劳了。”
水流风点了点头接过了酒杯，贵族少女走到中年人近前，“爸爸，你终于来了。要不是管家救了我，我恐怕早就死在王城了。”
莱昂无视了抬手抹泪状的女儿，继续倒了一杯酒，举杯示意，“诶，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听使者说了，莫德雷王对贵族秋毫无犯，你现在回来了，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父亲，你知道我们是坐什么车厢出城的么？我们是坐着装运军马牲畜的车回来的啊！你的女儿好几次被牛马的味道熏的昏死过去，你知道么？叛逆者如果有哪怕一点点的良心，我们犯得着这样逃出都城么？”
莱昂脸上神色变了一变，把杯中的红酒泼在女儿脸上，“闭嘴！贝拉！你怎么能对莫德雷新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管家！她累了，把她送回房间！”
看着贝拉怒气冲冲的带着管家离开，管家临走前关门前看向莱昂躬身低头。
莱昂摇了摇头苦笑道，“不好意思，小女无礼让剑圣见笑了。”莱昂拿起餐刀，把巨大的烤肉切了一大块下来，抓在手里大口吃着。然后把刀子给了水流风，“请先生随意取用。”
水流风看了看莱昂鼓起腮帮子咀嚼的样子，也取了一些烤肉抓在手里，把烤肉送进嘴中，果然是上等的烤肉，不但取用的肉质很好，厨师的手艺也非常好，瞬间就把旅途中的粗茶淡饭的滋味都冲刷没了，只想着再吃一口烤肉，等到缓过神来，手中的烤肉已经吃进去了一大半。水流风斟酌了一下用词，“您比我看到的那些王都里的贵族，吃相豪爽一些，莱昂大人。”
莱昂愣了一下，“哦，家族世代镇守边疆，而且我的家族控制了这里，自然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哪里想到过，当初王都里那些嘲笑我礼仪的贵族们，现在恐怕都没有几个活着的了。”
“明白了，您在这里势力最强，您说的自然就是真理。”
莱昂打了两个响指，宴会厅高处内外的六个气息远去了。“剑圣大人，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保证这里没有外人了，我们在这里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没有。我有点担心在监牢里的那些同伴，他们现在怎么样？”
“您放心，现在整个东部要塞，就属那里最安全了。没人会想到我们会把他们藏在监狱里，本来是我预防用的措施，但是真没想到还有能够启用的一天。我们只有确认了里面确实没有莫德雷的探子后才会把他们放出来，在我们把流程走完之前，您不能和他们会面。”
“那好，我现在有点奇怪，您到底在怕什么呢？”水流风不停的吃着。
“剑圣大人，莫德雷获胜后，东部要塞现在兵力空虚，而物资供应方面大部分要靠莫德雷控制的区域供给。我们明面上不能和他们闹翻。”
“而东部要塞也因此与莫德雷有了血海深仇，大人您能控制局面到何时？”
“目前我军的实力严重不足，不得不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而且圣血国最近屡次试探边境，我军对抗吸血鬼尚有不足，无力发动大规模的征讨。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现在只能全力以赴对抗吸血鬼了，另外的事不得不放一放。”莱昂打了一个嗝，看向水流风“您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您协助我军共同抗击吸血鬼的入侵么？”
水流风摸了摸肚子。“莱昂大人，您觉得在您把圣血国的军事威胁处理好之后，莫德雷就不会派人接替你的位置么？圣血国一旦退兵，您还是要和莫德雷图穷匕见的。”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传来。莱昂脸上微微变色举起手，两人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轻便盔甲的侍卫推开大门，“报，大人，有吸血鬼进入城中，我们已经把他俘获了！现在在三号指挥所看押。”
“你们怎么回事，现在连个吸血鬼都要跟我报备了么？拖出去砍死就是了。”
“可是大人，他说他是投降的，还把他们最近的军事机密文件给了我们。”说罢，侍卫向外掏出文件。
“哈？这是个什么笑话啊？”
水流风拦住了莱昂伸手接过文件，“请等一下。请问你有打开这个文件么？”
“没有打开过。”侍卫回复说。
“剑圣大人，有什么问题么？”
“我的师傅跟我说，圣血国的吸血鬼最是奸诈，尤其是紫水晶之翼一族的，他们会给各种机密东西上加上各种诅咒效果，其中有的诅咒会把打开文件的人变成吸血鬼。”水流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拔剑出手，默默的把自己的境界提升至剑圣之境。用剑鞘一点一点的把卷轴打开，卷轴里面的文字静静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在剑圣之力的压迫下也没有血溢出来或者散出来黑气。
莱昂看水流风一会儿没有动静，忍不住问了一声“剑圣大人，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文件没有问题，问题是这个文件上的文字，我看不懂。”
“血皇语？果然是高级别的文件。”莱昂方才把心中大石放下，“剑圣大人辛苦了，你赶紧把文书送给鉴定专家们，让他们破译这卷文书上的内容。”看着侍卫抱着文书跑远了，莱昂摸着胡子说道，“如果文书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送文书的人身上了，他为什么会送这种东西来呢？剑圣大人，我去去就来。”
“莱昂大人，我也一同前往，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有吸血鬼来降。”二人走出宅邸，大门外马车已经准备完毕，遂乘车前往三号指挥所。
......
二十个边军高举着泛着寒光的长枪，脚边竖着刻着各种咒文的盾牌，他们全副武装围着一个吸血鬼。而被他们团团包围的吸血鬼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见鬼，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子爵的么？”声线怪异且嘶哑。
“闭嘴！我们都清楚，吸血鬼怎么对待我们的。拿我们的人当血奴，你还有脸说？”
“我可是优雅的贵族，那些事当然是手底下人干的，跟我没关系。”
“好啊，优雅的子爵大人，您到我的要塞来，不知道有什么见教？”随着声音响起，边军身后的高墙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手上拄着一把绿色长剑，眼中满满的杀意。
“首先，我不是投降，而是交易。我把最近的机密文件交给你们，你们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吸血鬼大声的叫喊着。
“收到是收到了，但是文件是用你们的皇族语写的，正在破译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故意瞎编瞎写的！”
“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信任我？”
“签魔法契约！”一个卷轴扔到了他的脚边。
“混蛋！这是对一个吸血鬼的侮辱！我才不会...”
那把碧绿的长剑从吸血鬼的脖颈横过，剑刃上流转的力量让吸血鬼战战兢兢，“不要乱动，小心我一剑砍了你。”
“你不是莱昂城主？！”吸血鬼的右臂断开。
“那和你要签的契约有关系么？”剑刃上光芒大盛。
“别！我求你了，我会签契的，请你收一下剑气。”
让水流风吃惊的是声线变了，从刚才趾高气昂的男子声音变成了女子声音。
吸血鬼跪在地上签完了契约，才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水流风缓缓的收剑回鞘。
吸血鬼捡起来了契约，仔细看了一遍全文，开始破口大骂，“现在的契约用语为了更加稳妥的保证双方的权益，已经采用了更好的更稳妥的语法了！你们用过时的契约书逼我签约，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哪有你们这么签约的？这里面最起码有十几处语法错误，最重要的是还有五处语法歧义！而且还通通都是限制我对我不利的条款！”
水流风接过契约书，“不好意思。这份魔法契约是一个古董，您是第一个跟我们签订契约的吸血鬼。为了我们可以在互相信任的前提下沟通，这一切都是必须的。要是问为什么，你们吸血鬼这么多年对我国人民干下的好事，你们应该心中有数。”
“你，你，你，我，我，我！好吧，那我们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详谈吧。”吸血鬼气的语塞低着头捡起来了断裂的右臂，“没想到我成了第一个投降的，唉。”
......
“你就是莱昂城主大人吧？”吸血鬼看向了穿着全身甲的莱昂。
莱昂点了点头。
“好的，请等一下。”说罢，吸血鬼子爵的体表破裂，一股血腥味充斥着房间，这个中年吸血鬼的身体仿佛像是个柜子一样从左向右开门。一个穿着紧身衣的少女蜷缩在里面，推门出来站在地面上，伸了一个懒腰。
水流风见状连忙挺剑赶到莱昂身前。
少女举起右臂，右臂上的绿色纹章忽然一闪，右腿断裂了，血沫飞溅。“魔法契约是有效的，我只是稍微聚拢一点血能就会这样。你们老祖宗给你们留下的契约有多么不人道你们知道么？”
莱昂冷哼一声，“那没办法，契约不人道，总归比我们惨死在这里要好。告诉我们，你们的机密文件上写的是什么？”
“圣血国会向东帝国大举用兵，所以让我们紫水晶之翼和另外十几个小贵族对你们起到牵制作用，防止你们干涉我国的征讨事宜，坏了女王的大事。待我国彻底征服了东帝国全境后，就会携万钧之势对西王国发动灭国战争。”
“你们对东帝国用兵？”水流风脸上一脸的不信，“大概什么时候？”
“最快半年，慢也不会超过一年。”
“那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来投降？”
少女恨恨的说道，“当然是为了生存。我们紫水晶之翼原本贵为三大贵族之一，为了向女王表示我们的忠诚，结果全族一半的青年壮年丧失了战斗力。现在又被驱赶着要来做什么牵制作战，早知道另外两大贵族对我们不怀好意，没想到他们竟然撺掇着女王下旨意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少女从她走出的人形箱子里掏出来一张和她身高相当的地图，铺开了地图在地面上，地图上的各个血色箭头仿佛是活着的，在一步步从各个方向逼向东部要塞。
“所以族内探讨决定了，把我推出来让我跟你们谈交易，另外十几个小贵族和他们的军队，你们随便怎么样都可以，都可以杀，但是看在我给你们布防图的份上，请务必饶过我和我的族人们一条命啊！”
“你们紫水晶之翼因为什么丧失了一半战斗力？”
“唉，这事，说来话长啊，都是血泪史啊。这从头说起要提到一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