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敌在何方
随着人工太阳落下，魔域贤者战舰生活区的夜晚降临。大街上商场中依然人声鼎沸，几小时前某个商业街的商场电梯出现疑似入魔者袭击的消息，虽然不胫而走，但是绝大多数人是不把这当做什么事的。不但这消息在普通人那里翻不起什么浪花，就连在大多数修行者眼中也不算什么大事，一天修行下来晚上放松心情到娱乐场所，这类消息也就当做日常下酒一小菜。
修行者日常突破自身，修行到了险要之时，身体郁积之重，心理压力之大，哪怕是不修行的生活区普通人也能说出个大概。而修行者一旦对自己的状态判断失误。心理和身体长期处于高度压力之下，表面上的状态也许看不出来，到了关键时刻才是最要命的。
为什么对于修行者而言，自信到顽固的程度可以算是一项优良品质，因为如果没有那么强大的自信和对身体的控制力，是走不了修行这条路的。优柔寡断心思敏感的人想的太多，很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影响。关键时刻修行者要强迫自己迎难而上，兵行险着对于身体、精神的压力会到达一个新的高度。经脉搬运行气出了什么岔子，别说用气冲破身体上的先天桎梏了，直接冲入了某些不妙的地方，修炼进度倒退都算是运气好，运气不好的只能是一声叹息了。
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处处笙歌，科里一行人驾车回到住处，高楼外面有两辆执法队的车辆停在外面。几个穿着灰色作训服的执法队员站在车外看见了风熊的大个子，笑嘻嘻的走过来跟风熊打招呼。之前和幕僚长一起欢迎科里登舰的人形昆虫大强也在其中。
一个执法队年轻人说罢就递上来一张紧急联络方式。“您好，执法队最近几天会在这附近定点执勤，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风熊老哥，您注意着点，有什么意外我们也可以客串一下急救车送你去医院的。”
“好啊，你们就是看我的热闹才来的么？”
“是啊，是啊，您的后背让我们队里的小姑娘直呼无敌。”
“等我们收队了，我就跟她们说我还看见了活蹦乱跳的正主！”
胡莉和路西法尔看着风熊蔫了也笑了起来。
等其他几个执法队的人走回执法队车辆附近，大强拉住了科里和风熊，低声说道，“我是代表幕僚长给你们传话的。”
一听到幕僚长三个字，几人顿时精神起来，想要知道幕僚长这次又要整什么活。
“幕僚长要给我们派任务？”
“不是。你们接了灰烬的任务这件事，幕僚长不打算干涉，你们就只做这个任务就好了，不要过于深究了。”
...
科里一行人回到楼上，坐在大厅里，今天几乎把几条商业街向外放射的大片生活区都转了一遍。
灵魂态琦古拉跑过来大声叫嚷道，“你们听我说啊！”
所有人剧烈的运动后体力跟不上来，疲惫的摊倒在沙发上处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就连灵魂态琦古拉对他们的冷嘲热讽，路西法尔和胡莉纷纷表示等明天恢复状态了再和她大战三百回合，保证如数奉还。
而消失了一会儿的售卖姬在终端上显示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怎么了？你们这就要休息了么？那我明天再把袭击者相关的情报告诉你们吧。”
一听到袭击者这三个字，风熊当即挣扎着站起来去自动售卖机上买了一大堆能量饮料，同时打开了5瓶，然后一口气给自己灌了下去。胡莉拿起一瓶能量饮料看了看成分列表就扔给了科里，“这种饮料可以喝，但是最好不要超过两瓶。”
科里看着瓶里的奇异液体，一拧开瓶盖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一口把它灌进喉咙里，液体一阵清凉奇异的口感划过舌头，随着从口腔一路向下。原本昏昏欲睡的大脑被重新振奋起来了，疲劳感顿时消退了，甚至有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太厉害了。”
科里只剩下了感叹，大战舰的强大不仅仅是修行者的强大，而是全产业线产品的强大。见微知着，这种在大战舰随手就能买到的小产品都能非常大的程度上改变星球上的格局，这瓶子里面的饮料要是在帝国军队里面大量使用。不，哪怕只有一只满编的机械骑士大队获得这种补给品，都能够在战场上发挥非常大的价值，甚至可以撬动整个战局的战略意义。
路西法尔也喝下了一瓶饮料，“科里先生，以你的标准来说，一天之内绝对不能超过3瓶。”
“超过会怎么样？”
“科里先生的话，估计得送医抢救了。”
科里也由此对于战舰上的商品有了新的定位，战舰商品不会都是这种增益效果和副作用都同样明显的道具吧。
“那修行者一天能喝的上限是多少瓶？”
...
路西法尔把昏昏欲睡的天使琦古拉送进她的房间睡觉。
售卖姬看着四个人精神起来了，一副地图展示了出来，战舰上生活区中一大半的地图都被照亮了，随着地图放大，可以看到这些被照亮的区域都是由各个商场、商店、执法队执勤岗的摄像头视野范围构成的。他们跑了一整天和各个商店店铺的智能化程序打交道，这些点亮的区域就是他们今天的工作成果，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今天的劳累是值得的。
之后大量的符合袭击者特征，与袭击者相关的路线情报，被售卖姬从海量的信息中挑选出来，投射到会客室的投影幕布上。不但有而以他们被袭击的商场作为起点，逃离的路线情报，就连袭击者从哪个路线进入商场的路线情报也获取了。
胡莉看着获取的大量情报笑着说道，“要是我们一家家跟商店的主人打交道，获取情报，不知道要花多少点数呢。”
“就是说啊，上次仅仅是为了推测行踪，花了我们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这次我们有大魔王帮忙，一天就探索了这么大的区域。”
科里问道，“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借助这次打通的情报网，为我们的行动获取情报支持么？”
售卖姬那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就被科里打击到一蹶不振了，“虽然我们这次打通了铺开大半个生活区的情报网，但还是不一样的。除非我们以后获得了和它们直接相关的任务，或者高级别的任务，否则获取它们的情报还是有难度的。”
看着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点怜悯，你个小个子就这么点本事么？
售卖姬连忙补充说道，“但是只要有任务的话，我们下次就不用再跑来跑去获得情报了。这次我们打通了情报网，下次我通过网络把任务内容给他们发过去，我们在住处就可以等着收集情报了。”
最后被筛选出来疑似袭击者的情报还剩下十几个，最后售卖姬把这十几个观察到的视觉影像中的披风矮个子的图像，放大了投影在幕布上。
多亏了售卖姬的贡献，情报网确实获取了海量的情报支持，也筛掉了大量的无用情报，后续的情报整理工作量终于控制到了几个人能够忙完的程度了。
需要筛选的嫌疑人目标不止一个，几人顿时有点头疼，战舰上的奇装异服人士委实不少，哪怕是同时出现在附近的矮个子、遮脸披风这类容易遭人怀疑的形象也有几个。通过各个角度的观察有几个确实非常类似，不光是智能化程序很难分辨，就连作为遭遇了袭击的受害者一方的他们也有点难以分辨。随着他们把图像一帧一帧放大旋转，和灰烬先生提供的情报进行对照，把明显不符合情报的嫌疑人放到一个框里。把有些嫌疑不能完全排除的嫌疑人放到一个框里。最后，他们挑选出来了两个最符合情报的嫌疑人目标，再也分辨不出来了。
两个目标确实体型相当，穿着类似，从外观上来看有点难以分辨，为了分辨出那个袭击者科里他们通过各种角度进行观察才发现了一点异样。
“这不是灰烬先生么？”胡莉指着右侧的形象中，在阳光的照耀下，遮脸披风材质是新的，仿佛是刚刚拿出来的新披风。
所有人的思维明显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科里错误的把袭击者和灰烬当成了同一个人，现在通过各方面影像情报来看，两者确实很像。难怪科里会扔出那两颗手雷。
“啊，对，那么另外一个就是嫌疑人了。”所有人恍然大悟。
科里也有点奇怪，如果是以往，他早就会发现这类情况了，大脑清醒归清醒，但是对于处理复杂信息和情况的能力好像下降了，这说明这个饮品除了明面上的不能多喝的副作用之外，还有一些没有注意到的小问题。或者不是小产品的问题，而是身体的疲劳状态并没有彻底消失，它还在大脑中顽强的占据最后一块区域不断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
这个被筛选出来的嫌疑人的路线情报也很快找出来了，和其他形象类似的人行动路线上有时还有交叉重叠，为了在这些复杂情况中分辨出来大家还是花了一些时间。生活区的各式各样的摄像头虽然有很多，但是视觉盲区还是存在的，嫌疑人路线情报上断断续续的情况还是有的。嫌疑人有些路线花费的时间明显超出了嫌疑人的一般速度。
胡莉把这些路线上的地图调用了出来，“这些路段上有一些大楼夹缝、小巷道之类的道路，他这种情况不止一次。”
风熊捏了捏拳头，“也就是说这些夹缝和巷道中存在着他的接头人？”关于那些违规的交易二号战斗队的风熊熟悉的很，他就经常带队对进行这些违规交易的人执行任务，“看来那些违规交易者学不乖了，竟然还和入魔者有联系？”
路西法尔摇了摇头，“不对，违规交易者他们没有那么傻，跟入魔者交易？入魔者能卖给他们什么？入魔火么？我认为这是在传递命令。入魔者只能使用这种接头的方式传递信息。他们使用网络传递信息的话，会有导航员、情报部、执法队、陆战队等多重的过滤，除非入魔者的技术水平远超战舰的技术人员水平，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一定要传令的话，命令很快就会被截获从而做出针锋相对的布置。”
科里问道，“问题是这些小巷道中会有多少入魔者呢？我看这个小矮子的个头就够小的了，入魔者的体型都这么小么？”
“不，恐怕是小集会。任务中提到的与大集会相对而言的小规模入魔者聚会的地方。”
“只能是小集会了。”
“到底什么是大集会和小集会？”
“集会是空间能力者展开的能力，空间能力者可以无视周围的客观情况展开一个由他们做主的空间，这个空间从外面看是巷道，但是里面却是一个会客厅。还具有一定的抗打击能力，没有通行密令的情况下，外人是进不了空间的。”
胡莉在桌子上摆上了一大块饼干，“假设这个饼干是大集会，以大集会为例打开的空间大概能够容纳几百人。”然后把另外一块饼干掰开捏碎撒在完整的饼干周围，“这些星星点点的就是小集会，小集会大多只能容纳五、六人。这次的入魔者非常的狡猾，这很不正常。入魔者中有空间能力者已经是非常少见的了。”
路西法尔接着说道，“大脑着火的情况下，他们展开一个大集会会场是很正常的，维持这个空间的能力就已经足够把入魔者的脑力全部耗尽了。而不正常的地方在于，集会的维持者除了展开大集会之外，还开了这么多的小集会。这些小集会有效的干扰了拖慢了一号战斗队找上他们的速度。”
科里拍了拍手，“明白了，如果他们已经采取了这种用人传递命令的事情。那我们去这些小集会恐怕也找不到他们大集会的具体地址了。”
熟悉军队传令规则和速度的科里继续说道，“有一利，必有一弊。他们采用这种方式，对我们来说也有好处，人力传递情报的速度受限于这个人的行动力，不管这些入魔者的组织者想要做什么，这会是一件协调大量入魔者的大事。需要协调的地点越多，协调一致的难度就会越高。我们还有时间找到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
灵魂态琦古拉看着科里他们讨论的愈发热烈，“算了，他们都没关心我刚才说的是什么，只能说希望是个坏事吧。”
圣剑之王的房间内，摆放在圣剑之王面前的一些点心，少了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