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目之苦
纣王当即便是应允,让崇候虎来督建鹿台,这时,杨任上大夫却是求见,纣王虽然有所不满,但是杨任身居要职,此番来见定然有要事,当即便是传进摘星楼。
片刻之后,杨任来到了摘星楼,对着纣王下拜行礼,纣王淡淡说道:“卿有何奏章?”
杨任恭敬的说道:“臣闻治天下之道,君明臣直,言听计从,惟师保是用,忠良是亲,奸佞日远,和外国,顺民心,功赏罪罚,莫不得当,则四海顺从,八方仰德,仁政施于人,则天下景从,万民乐业,此乃圣主之所为。
今大王信后妃之言,而忠言不听,建造鹿台。大王只知行乐欢娱,歌舞宴赏,作一己之乐,致万姓之愁,臣恐大王不能享此乐,而先有腹心之患矣。大王若不急为整饬,臣恐大王之患不可得而治之矣。”
纣王整日听这些话,都已经听腻了,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些大臣,每次见他就说这话,让他很是头疼,心中想到,难道这些人都不怕死吗?他记得自己因为这些事情,都已经处死了不少大臣了。
“你来说说,寡人有何过,苏娘娘又有什么罪过,为何你们这群大臣接二连三的如此?”纣王忍住怒火,缓声说道。
“好让大王预知,大王有三害在外,一害在内,大王听臣言。其外三害:一害雄兵百万,欲报父仇,游魂关兵无宁息,屡折军威,苦战三年,钱粮尽费,粮草日艰。
二害者南伯侯鄂顺,为大王无辜杀其父亲,大势人马,昼夜攻取三山关,邓九公亦是苦战多年,库藏空虚,军民失望。
三害者,况闻太师远征北海大敌,已有十多年,今且未能返国,胜败未分,凶吉未定。大王何苦听信谗言,杀戮正士。
狐媚偏于信从,谠言致之不问。小人日近于君前,君子日闻于退避。三害荒荒,八方作乱。古云:‘民乱则国破,国破主君亡。’只可惜六百年已定华夷,一朝被他人所得。”
侍卫不敢违命,将杜元铣摘去头冠,绳缠索绑,押出午门。行至九龙桥,太帅梅伯见了急呼:“刀下留人。”
上殿面君,奏道:“大王,臣梅伯想问杜元铣何事冒犯国法,要将他赐死。”
纣王回答说:“那杜元铣散布谣言,迷惑军民,污朝廷,乱朝政,按律法当诛,罪无赦。”
梅伯也豁出去了,义正辞严说道:“殷商自尧王治天下以来,能应天顺人,言听文臣,计从武将,一日一朝,共议治国安民之法,去谗远色,共乐太平。
可到了大王执政,怎么就倒行逆施,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听信谗言,不容谏官。大王没听说过君正臣邪,国患难治这句金玉良言吗。
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刚正不阿,杀之有损国家梁栋,伤害人心。微臣请求大王赦免杜元铣欲加之罪,以正视听。”
纣王大怒,疾声厉色:“好一个梅伯,你与那杜元铣沆瀣一气,搅乱朝纲。又违法进宫,不分内外。本当与杜元铣同罪,看你侍寡人有劳,姑免其罪,削其上大夫之职,赶出朝歌,永不录用。”
梅伯不畏暴虐,指着纣王说:“昏君听苏妲己之言,执迷不悟,还妄谈什么君臣之义。今天大王斩了杜元铣,实际上是斩断了朝歌万民负弩前驱,敬仰朝廷之心。一区区上大夫之职轻如灰尘,臣有何足惜。可惜的是成汤数百年基业,要丧于昏君之手。眼见祸患降至,天下变乱,臣无面见先帝于黄泉也。”
纣王暴跳如雷,命令奉御官:“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击顶,敲碎他的脑袋。”
国相,丞相比干上去阻止,群臣也都跪拜求情,纣王无动于衷,两边侍卫就要动手,在这千钧一发之机,传来苏妲己奏请,说是暂缓施刑,有要事面君。”
听到是苏妃召唤,纣王立刻眉开眼笑,现在他对苏妲己奉为至宝,言听计从,马上离开金殿直奔寿仙宫,见美人胁肩谄笑,春风扑面,问道:“爱妃唤寡人前来有何奏章?”
苏妲己走了上来,眉目传情,娇滴滴地说:“臣妾听说金殿之上那奸臣贼子狂妄嚣张,出语伤君,大逆不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撑腰鼓气。一刀斩首不足以震慑逆臣。乱世重典,得让他们从心里害怕,惶惶不可终日,大王江山社稷才能稳如泰山,坚如磐石。”
纣王大喜,说道:“还是美人知道寡人的心思,说说看,你有什么方法惩治恶人?”
苏妲己笑嘻嘻回答说:“臣妾有一计策,在金殿之上设一刑台,上置刑具,让那些逆反之徒见之胆战心惊,受之痛不欲生。即可除邪拨正,又能威慑不轨之人,一举两得。”
纣王感兴趣的问道:“此刑何样?”
“此刑具做起来也不麻烦,将铜片铸造成圆柱,高二丈,圆八尺,里面空心,用炭火烧红铜壁,将那妖言惑众,不遵法度,狂妄嚣张,出语伤君之徒剥去官服,用铁索捆于铜柱之上,烈火之下四肢筋骨顷刻间烤成灰烬,此刑名叫‘炮烙。”
纣王听罢,大骂:“匹夫!把笔书生,焉敢无知,直言犯主!”
当即便是命奉御官说道:“将此匹夫剜去二目!寡人念前岁有功,姑恕他一次。”
杨任也是怒了,如此昏君,他也不想在辅佐,当即便是说道:“臣虽剜目不辞,只怕天下诸侯有不忍臣之剜目之苦也。”
奉御官把杨任搀下楼,一声响,剜二目献上楼来。
“为兄就知道贤弟不是那般人物,贤弟现该如何是好?!”
“兄长说哪里话,小弟现想要前去西岐隐居,只等贤君来求方才出山,此间不追问人世常理,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兄长一面啊!”姜子牙当下叹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