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回忆
“我先出去一下,你先把粥吃完。”沈方仪此时并不想和阮玉璋单独待在一起,便借口出去了,徒留下阮玉璋在房间内哀怨的看着她的背影。
阮玉璋醒了,沈方仪脸上的愁容全部都散了去,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身为女人的暮色晚秋,一眼就看到了沈方仪的不同,走进问她:“里面的人醒了?”
沈方仪点点头:“醒了。”
暮色晚秋点点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不然咱们的管理员天天愁眉苦脸的可怎么得了。”
过了会儿,暮色晚秋又道:“人刚醒,虚弱的很,你不进去照顾他吗?”
“我出来透透气,你别管我,该干嘛干嘛去!”沈方仪催促,她这个时候心里很乱,并不想和别人过多的交流。
暮色晚秋还待说什么,就被一旁的此刻拉走了:“你一直问她干什么呢?人家的事情是人家的,你先管好我和你的事情不行吗?”
“咳咳……咳咳……”
沈方仪听到阮玉璋一直在咳嗽,心就揪了起来,赶紧转身,想要过去看看他,就见他双手抵在门上,一脸苍白的看着她。
她赶紧过去扶住他,嘴中责怪的说:“都没好,你起来干什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阮玉璋看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落寞的地下头,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我怕你又抛下我走了,方仪,我害怕……”
这声音委委屈屈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刚好让大厅里的玩家听了个着,全都往他们这边看。
大有一种看渣女的感觉,尤其是说话这人还是一个病美人,小猫是公主这时候更是瞪着沈方仪,觉得她是个海王,她充满好奇的走到沈方仪面前:“管理员,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方仪是个不太喜欢别人关注的人,听到小猫是公主这么说,一时间脸色通红,也不理小猫是公主,直接推着阮玉璋往里面走:“你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抛下你?我这不在呢嘛!走走走,快进去躺着。”
进去后,沈方仪眉头紧皱,话到嘴边,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阮玉璋见沈方仪这个样子,恢复了正经的模样,直接道:“方仪,你要说就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刚,我就是故意的,这一次,我真的差点死了,你真的还不肯接受我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板着沈方仪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烧的沈方仪脸颊通红,她忍不住低头,又被阮玉璋强势的抬起来。
“你不许逃避,每次你都是这样,每回你都逃避,方仪,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从十五岁开始,就在等你了,如果说是好感,那么在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在等你了。
可你一直逃一直逃,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你,我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阮玉璋漂亮的黑色眼睛盯着她,让她无处遁形,只想将自己埋下,谁也找不到。
阮玉璋看着沈方仪又想躲他,于是语带诱哄:“姐姐,看着我,你别躲着我,答应我,好不好?”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从八岁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你心里一直都是清楚的,你也喜欢我,我感受的到的,别逃了,好吗?”
在阮玉璋一声声的恳求声中,沈方仪的眼泪一直不停的留着,泪眼朦胧中,一直看着他,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对阮玉璋的感情,以前也许是将他当成弟弟,可后面,她渐渐的开始喜欢上了他。
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阮玉璋长得那么好看,从小到大,追求他的不知凡几,而自己呢?
沈方仪如此想着,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自己脸上的面罩,进了这个世界,她都不敢让人看到她的面容,如果没有这道疤,她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可她……偏偏有一个核桃大的疤。
“别逼我了好吗?”沈方仪轻轻取下面罩:“你看看我,我配吗?我配吗?我们走出去一个是落入泥潭的妖怪,一个是天上的仙人,咱两根本就不配。”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每次阮玉璋来看她时,两个人在一起,她一直都时被嘲笑的,他们说她是癞蛤蟆肖想天鹅肉。
小时候不懂,觉得没关系,后来渐渐长大了,她明白了别人的恶意,她不想在阮玉璋面前丢脸。便开始慢慢的躲着他,可每回都能被她找到。
阮玉璋只比沈方仪小六个月,第一次见到阮玉璋时,他六岁,穿着一件公主裙,在被一群男生撩裙子取笑,她跑过去,赶跑了那群男生,后来,便是在孤儿院,他爸爸给孤儿院捐款,她上去献花。
而后,阮玉璋便央求他爸爸收养她,但她没同意,她不想靠别人,虽然在孤儿院也是靠别人,但总是不一样的。
后来,阮玉璋经常过来,每回都来找她,两人也慢慢的熟悉,这一熟悉就到了如今。
“方仪,到了这里,你还觉得有配不配之说吗?我们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你还在别扭什么?你觉得配不上我,不就是你脸上有疤吗?咱们把疤去掉,或者我也在脸上弄个疤出来,不就行了吗?”
阮玉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又从他的空间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在这儿划一刀,我就和你差不多了,好不好?姐姐。”
阮玉璋很会拿捏沈方仪,他以前很少喊她姐姐,每当他喊她姐姐的时候,沈方仪都会拿他毫无办法。
见匕首抵在脸上开始出现凹痕时,沈方仪伸手拦住了他:“不要……”
他这张脸如此漂亮,毁了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只是太自卑了:“玉璋,你不要这样,让我考虑一下吧,你不要逼我了!”
“好,我不逼你,你认真考虑一下,姐姐,我真的只喜欢你,我爱你……”阮玉璋没等她拒绝,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被阮玉璋抱着,嗅着淡淡的木质香味,鼻尖感觉更酸了,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