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贫民窟长大
黄昏午后，带点属于秋天的暖意，秋光映照在皮美骨佳的男人身上。
秦偕坐在冷系微凉的客厅中，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还有一欧元，眼眸低垂，心思流转，正准备打电话给助理的他，就看到助理打了过来。
“有事？”
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传入正在机场侯机的严宿耳里，他怔怔开口：“秦总，你到哪里了？飞机要起飞了。”
还在临时住处的秦偕才想起来，他一般办完差，留驻不会超过两天，此时的他应该在回程的路上才对。
“不走了，你来华云公馆一趟。”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摩挲着手里的银行卡，又把一欧元放进了钱包夹层中。
孤单站在机场的严宿，还保持着拿手机的模样，脸上十分懵逼。
虞栀去拿了自己的行李就这样随虞秋凛回了虞家。
“栀栀，快尝尝，爷爷让人给你准备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乌骨汤。”
晚餐时，虞秋凛不停地为虞栀夹菜，虞霆和白倪对视一眼，总感觉女儿不喜欢他们是怎么回事，按道理多年未见，女儿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这真是女儿，跟小时候也太不一样了。
她很冷傲但也十分乖巧，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白倪清了清嗓子问道：“栀栀，你这十多年都去哪儿了？”
虞栀边吃东西边道：“和外婆在一起。”
“外婆？”
“当初是她把你带走的？”
白倪眉头一皱，也没胃口吃饭了。
虞栀轻微点头，淡淡回应：“外婆说带我去找你们，就带我出国了，之后嫌我太笨丢在了贫民窟。”
她就知道她妈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把亲外孙女丢贫民窟，当真是冷血，跟十多年把她扔给父亲一样。
虞霆虽然觉得女儿和儿子都是意外，但心里也是愧疚的：“栀栀，当初是爸妈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乡下的。”
虞栀不在意道：“没事。”
又转头对虞秋凛道：“爷爷，我吃饱了，回房间。”
懒得回答接下来的各种问题，只想静静。
虞秋凛笑着点头，看虞栀上了楼才摔下碗筷：“你们两个从今往后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家陪我孙女。”
“不行啊爸，我还要带老婆去西尼半岛度假呢。”
虞秋凛脸一黑：“你有没有良心啊，栀栀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她吃了多少苦才能与家人团聚……”
又数落道：“小栀栀刚出生的时候，那么一点，你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要不是老头子我到医院，她就冻死了，是多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啊！”
虞霆一听，放下筷子揉眉：又来了。
这件事老爷子要揪到什么时候，但凡他工作上，生活上哪里做得不好，他就开始拿这事说，还悲悲戚戚的。
当时妻子生虞栀，是难产，他又担心又害怕，在产房门口哭了两天，后面总算是有惊无险，自己一心都在妻子身上，这才没注意护士忙着急诊病人让他自己给女儿穿衣服。
这不，老爷子来医院刚巧碰到冻得发紫的虞栀。
而且，虞栀不哭不闹，很容易被忘记的好不好。
“行了，行了，我哪里都不去，就守着我们家小公主。”
虞霆面对这个亲爹，永远只有缴械投降。
虞秋凛才满意道：“还得给栀栀找个学校，她从小没受什么教育，我看一中还凑合，要是成绩太差了，请个家教，从初中开始读也行。”
虞霆能说什么：“啊对对对，您说怎样就怎样。”
虞栀回到房间，入目皆是粉，竟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从房间自带的小客厅到卧室到衣帽间都是粉色或带点白。
她皱皱眉，走进衣帽间，看得出来房间早就重新装修过了，衣帽间的服装一看就知道是她亲生母亲准备的，因为各种各样性感、张扬，典雅、高贵、清新、小众的……应有尽有。
居然还有几件几岁小女孩穿的公主裙。
虞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拿了行李箱里简单的睡衣进入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虞栀就去了警局，跟着他们跑了几个可疑的地方，晚上才回到虞家。
她从冰箱拿了盒牛奶喝着，客厅中的虞霆不知说了什么逗得白倪开怀大笑。
白倪回眸才发现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喝着牛奶的虞栀：“咦？栀栀回来了呀，去哪儿玩了？”
“警局。”
虞栀说完，盯着忙碌摆餐的陈妈。
“去哪儿？”
虞栀声音太小，两人都没听清。
“小栀栀，爷爷来陪你吃饭了。”
虞秋凛愉悦的声音从外响起。
虞栀走过去把老爷子扶到位置上。
“等等，你去哪儿了？”
虞霆坐到餐桌旁问道。
“哦，我明天要去一中上学。”
虞栀说完拐进厨房把骨头汤端出来，放在虞秋凛面前，这是宁队安排的任务，她和谢樊两人都要去一中埋伏。
“上学？”
白倪讶异，她中文能认全吗？
还读书？还是一中最好的班级？怎么可能。
虞栀替爷爷盛了碗汤放他面前，才看向白倪：“有问题？”
“也不是，女儿啊，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之前没上过学，什么也不会，想上也至少要学点基础吧，而且你不上学，我们家也养得起你一辈子，何必吃那个苦。”
白倪试图改变虞栀要上学的想法，还跟虞霆对视一眼，还以为女儿会排斥上学，这样老爷子也不会让她去了，他们才能好好培养女儿接管公司，早点退休啊。
这好不容易有个要成年的，不得尽尽力让他俩早退休。
虞霆也道：“栀栀，爸妈也是为你考虑，你……”
虞栀抬眸淡淡扫了虞霆夫妇一眼，眼神仿佛在说，关你们屁事。
虞霆和白倪闭了嘴，想再说什么也没说了。
也是，毕竟这么多年，终究是做爸妈的对不起女儿。
两人对视，皆下了某种决心，只要她想读哪怕次次倒数也得供她读得开心。
虞秋凛开口笑道：“跟爷爷想一块了，明天爷爷就带你去看看一中，顺便看看校长。”
“嗯。”
虞霆揉揉眉心，那臭老头有什么好看的，虽然这样想，第二天包括白倪在内都跟着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