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五户居民
乘坐向下的电梯，父子俩回到了负七层，王忠将上面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邻居们，而王喆自回来以后一直呆在角落，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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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打架很清楚现在的处境，这电恐怕是来不了了。
再糟糕一点，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供水系统也会被破坏。
没有任何办法，那种绝望的气氛开始蔓延。
所有住户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漆黑的家里，王喆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
现在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是奢求，为了节约用电，几乎关闭了所有电器。
唯一点亮的节能灯，照出的只有周围人的无奈与叹息。
……
为了节约用电，手机也被放下了。这微弱的节能灯光不足以用来阅读和写字，王喆只能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进入冥想状态。
王喆现在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对于父母的依赖有多强，也渐渐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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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经在脑袋里幻想，如果是自己一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我可能会因为孤独和害怕，了结自己的性命吧。”王喆在内心自嘲。
紧接着，王喆就此仔细脑补了一番，但最终得出结论他绝不会自裁，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个勇气。
王喆回想起黑雾已经出现了快一个月了，自从它阴魂不散地遮蔽了阳光，这个世界在雾的影响之下已经乱套了。
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城市会发生冲突，更没有想过冲突会升级为**，这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将何去何从？
此刻，王喆的心里突然想起了希豪，羡慕之中还有很多嫉妒。
在事发之前，希豪就离开了，他的家庭成功避开了现在城里的一切，说不定那个胖子正在某个偏远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休假生活。
这就是金钱与地位吗？
如果他们家也用有显赫的地位与殷厚的家产，说不定他们也能顺利离开，再不济至少可以生活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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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明暗的交替，不变的环境会让人忘记时间，王喆已经快忘了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翻转在沙发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王喆梦到一家人回到了黑雾出现前的时代。
在一片旷野之中，一家人悠闲的散着步，头顶是蓝天白云，没有黑雾的困扰，也没有太阳辐射的威胁，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王喆继续行走着，当他沉浸在这种幸福体验之时，突然踩了一个空，空旷的地面莫名出现了一个大洞。
他与父母一同掉了下去，这个洞深不见底，一家人不断坠落着，眼睁睁的看着离洞口越来越远，周围越来越黑，那个有亮光的洞口也最终消失不见。
……
猛地一惊醒，王喆疯狂的摆头，梦里的残留还影响着他。
他眨巴眨巴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家里的节能灯呢？
王喆用手摸索着周围，感觉到了软绵的手感，是被子与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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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久回到自己房间了？”王喆自言自语，并且开始摸索自己的手机，“是老爸把我抱进来的吧，我到底睡了多久？”
摸摸枕头下面没有手机，再向边上的桌子上探索，终于在桌子正中心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看来这是老妈放的，因为雷晓一直都说手机放在枕头底下会有辐射，常常让王喆多注意一点免得哪天秃头了。
拿到手机，王喆点击屏幕。
刺眼的光射来，一阵炫目让王喆有些昏头。
黑暗环境下呆久了，强光格外的伤眼，他赶忙侧放手机，缓了好一会儿。
依稀看着上面的时间，发现现在已经下午四点过了，王喆这一睡就睡了几个小时。
……
赶忙下床，来到客厅。
父母依旧坐在沙发上，两人似乎在有什么事情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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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的醒来，王忠也挥手招呼。
“过来坐，正好有事和你说。”
王喆见父母很严肃，于是乖巧的坐在了一旁。
“在你睡觉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个事情。”
“怎么了？”王喆好奇。
父亲打开了他的手机，翻出了几张照片。
“这几张照片是刚刚拍的。”
王喆打量的这几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楼层配电室里的蓄电池剩余电量，仪器显示电能着还剩余86%。
而剩下的几张照片则是四家人房子里电表的数据。
王喆有些不解，父亲拍这些照片是为了什么，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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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电量不对吗？”
父亲点头，“就在刚才，李可心发现了这一点。距离蓄电池开始使用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不到六个小时，在我们如此节约用电的情况下，却已经消耗了14%。”
“你自己动手算算，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能坚持几天？”
王喆眼神闪烁，他拿出计算机开始计算。
剩下的这86%的电量，最多只能维持36个小时，连两天的时间都不到！
这和设计的数据相差甚远啊！
王喆呆呆的看着计算结果，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一边的母亲也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是啊！而且刚才检查过了蓄电池，设备并没有损坏，储电能力是正常的。”
……
母亲这一言，突然让王喆想到了父亲的话，“电是无法平分的，总有一家人会用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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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某家还在用大功率的耗电设备？或者说在偷偷蓄电？
王喆一脸不可思议，他不相信某家会在这种情况下去使用大功率耗电设备，因为这对大家来说都没有好处。
但现实的数据却摆在这里。
父亲继续诉说之前的事，“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感觉到难受。而且各有心思吧，所以一致决定排查一下，每家每户都把自己的电表数据给提供了出来，两小时之后碰头检查。”
王喆知道互相猜疑是不可避免的，这样的检查行为就是在给那个偷用电力的家庭敲响警钟。
一家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没想到两小时的时间竟然这么漫长。
……
两小时后。
当所有人汇聚在过道之时，气氛已经和之前有所不一样。
如同冬日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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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家人开始逐个检查房间的电表，并且于两小时前的数据进行对比。
这个过程很快，统计数据的期间，王喆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知道此刻的数据不论是否正常，互猜疑的种子已经埋下。
此刻的王喆更希望有人能主动站出来承认这件事情，比起四家相互猜疑不如……
然而事与愿违，大家的用电量都非常少，根本不存在大功率用电的情况。
……
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但是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这时还是上了年纪的老两口站了出来，刘老头说道，“既然都正常，那就让这件事翻篇吧，全当是漏电了吧。本来外面就乱，我们不能自己也乱了阵脚。”
王忠，李天雄以及百森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大肆用电，到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将此事翻篇。
“行，那我们以后就每天检查吧，反正也费不了多少事。”李天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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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带有一定的攻击性，不过剩下的几家都赞同了。
各自散去之前，几人打算最后检查一下配电室的情况。
然而这一检查，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蓄电池上的电量又减少了7%，这和刚刚几家人电表上的差量根本对不上。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百森再次检查配电室的情况，设备一切正常，也不存在偷电漏电的情况，但电量却实打实的又大量减少了！
这怎么回事？
王喆和李可心也来到了配电室旁边查看。
“不会呀，怎么会这样呢？气循环设备的消耗量有这么大吗？”王喆在一边自言自语，装模作样的检查着每家每户的闸口。
正是王喆的这一个动作，让边上的李可欣神情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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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李可心看着负七层的六个供电闸口，随后转头看向了一个角落。
……
李可心的动作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在那一瞬间，几个成年人也意识到了。
可能从计算人数的时候就出错了，这一层楼不仅留下了四户居民，还有第五户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