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陷害
可他为什么要把酒藏起来呢?
思烟心中不解,趴在窗户上,紧盯着阎朔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把酒坛的塞子拔出来倒扣在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迅速打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从坛口倒了进去。
思烟震惊地看着阎朔的动作,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往这酒里加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该不会是……往酒里下毒了吧?!
他这是想害谁?!阎炳玉?还是萱竹?还是阎锐玦?
做完一切之后,阎朔将酒塞塞好,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说罢,阎朔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儒雅随和的模样,捧着那坛梨花春走了出去。
见阎朔从房间里出来,思烟下意识地往柱子后面躲,等他走远了些,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隐身状态,这才赶忙跟了上去。
到了前厅堂屋,阎朔礼貌性地敲了敲门,“二弟三弟,萱竹,我来迟了。”
门立刻便被打开,开门的是阎炳玉,而且似乎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是又和萱竹他们闹了些不愉快。
见到阎朔,阎炳玉不禁松了一口气,再看到他手里捧着的酒,阎炳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大哥,你……”
“嗯,放心。”
阎朔点了点头,示意她先进去。阎炳玉会意,侧身让出路来。待他们都进去后,思烟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用手指轻轻推开一条窗户缝。
虽然她很鄙视这种偷听的行为,但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也没别的办法。
嗯,非常合情合理。
大圆桌前,萱竹左边是阎朔,右边是阎锐玦,阎炳玉则坐在阎朔另一侧,离萱竹和阎锐玦都远远的。
“我就说大哥怎么还不来,原来是给三弟找梨花春去了啊。”
“是啊,这酒是炳玉珍藏,放久了自是记不太清了,若不是怕怠慢了你们,他也不会托我帮忙。”
“看来……三弟不光是和乐乐交好,和大哥关系也不错啊。”阎锐玦犀利的眼神看向阎炳玉,言外之意就是阎炳玉单单和他关系不好。
阎炳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她脸上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见自己的话被人忽视,阎锐玦脸色沉了下来,身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没人敢用这种态度对自己。
“二弟,今天不是带萱竹专门来品炳玉酿的梨花春的吗?来,我给你们先倒一杯尝尝。”见状,阎朔连忙岔开了话题。
“怎能劳烦大殿下为萱竹倒酒,萱竹自己来就行。”萱竹一脸受宠若惊,连连推辞。
阎朔微微一笑,轻轻按下萱竹的肩膀,“无妨,你既与乐乐有婚约,又是青梅竹马,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必在意这些。”
萱竹小脸一红,垂下头小声说道,“那就谢过大殿下了。”
“来,二弟,也给你满上。”
“谢大哥。”阎锐玦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大哥,你还别说,三弟这个酿酒手艺真是深得你真传。”
萱竹小口喝着,也不禁点头称赞,“清甜爽口,醇香四溢,回味无穷。”
“是啊,炳玉在酿酒这方面很有天分。”阎朔欣慰一笑,也给自己的酒杯倒满,浅抿了一口,然后回头疑惑地看向旁边一动没动的酒杯,“炳玉,你不喝吗?”
“我就不喝了。”阎炳玉撇了撇嘴,“一共就这么一坛酒,怕你们不够喝。”
“三殿下还真是会替人着想呢。”萱竹放下酒杯,阴阳怪气地开口,“萱竹是不是还得好好谢谢三殿下?”
“你当然得谢我,不然这梨花春是你自己酿的不成?”
“你……”阎炳玉几句话说的萱竹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炳玉。”阎朔皱起眉,给阎炳玉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劝道,“注意言辞。”
阎锐玦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阎炳玉,“真是不得了了,那我也得好好谢谢三殿下才是。”
还未等阎炳玉开口,阎锐玦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表情极其痛苦,旁边的萱竹发现他状态不对,连忙扶住了他,“二哥!你哪里不舒服?”
阎锐玦刚想张嘴,却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眨眼间满桌都是斑斑血迹,甚至有几滴落到了对面阎炳玉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窗外的思烟,阎朔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冲到阎锐玦身边,“二弟!你怎么了?!”
“黑血?!”萱竹双手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嘴,“二哥他,他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阎朔话还没说完,也猛地捂住胸口,面色惨白,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
萱竹大惊失色,连忙推开门喊道,“快叫大夫来!喊御医!快!大殿下和二殿下都中毒了!”
整个飘雪府顿时乱成一锅粥,哭声喊声混成一片,很快大批侍卫也来了,将飘雪府围了起来。
“人怎么样了?!”
阎恕奎赶来的时候,阎锐玦已经昏死过去,阎朔也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萱竹在一旁吓得一直哭,而阎炳玉也已经吓傻了,呆站在那里。
“回禀国主!大殿下中毒不深,方才臣已经给大殿下服了解药,但臣到的时候二殿下就已经不行了,恐怕,恐怕……”
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爱子,阎恕奎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暴怒的气息,声音听似平稳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杀意。
“是谁干的?”
“回国主…二位殿下皆是因为喝了这坛梨花春才中的毒,臣已经验过了,这酒里面被人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
“酒哪来的?”
“回国主……是,是三殿下亲手酿的梨花春……”
“玉儿,你怎么没事?别告诉为父,你自己酿的酒,你一口也没喝。”阎恕奎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阎炳玉,凶狠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阎炳玉吓得后退了一步,“父,父亲,我,我只是想留给他们……”
“我的乖玉儿,你该不会是因为知道里面有毒,所以不敢喝吧?”
阎炳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父亲明察!我没有下毒!”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阎恕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阎炳玉,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你二哥死了,大哥也中了毒,如今只剩下阎乐逃过一劫,怎么,阎乐今天没来,你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