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极限对话
王建那两人灰头土脸的下了楼。
两人一走，李梓便嘱咐其他人继续值日。扭头看赵甜甜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连忙跟上去：“我错了嘛。”
赵甜甜理都没理，径直回到班里坐下。
“我真的错了。”李梓锲而不舍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别气了嘛。”
这叫不是什么大事！那什么才叫大事？打起来捂着脑袋去医院才叫大事？
赵甜甜哼了哼：“那在你这什么事是大事？明明不关你事偏要管。你知道不知道那人学习好却是个混混，比成绩？人家入学考全年级前10，你一个全班第四，全年级还不到70跟他比，疯了，傻了。”
气死了。屡教不改，屡教不改。明明那天晚上就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遇事赶紧跑。先保全自己，再想别人。
李梓撑着脑袋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头：“你怎么能确定你的同桌不是一个隐藏的学霸呢？”
“我怎么能确定？我怎么不能确……”赵甜甜懵了一下，忽的拉住李梓的手臂，“啥、啥意思，什么叫怎么能确定你不是个隐藏的学霸、呢？”
“噗嗤，我呢，没用全力。”李梓看着赵甜甜蒙圈的神情，眼睛发直的模样，没忍住笑道。
没用全力？嘛情况？
赵甜甜懵中带楞：“什么、叫没用全力？”过一秒，缓神后，不由得声音放大，“入学考试你放水。”
李梓小眼神乱飘，赶紧瞅瞅周围有没有人。
幸而今天来的过早，班里一个蚊子都没有，何况人了。
“不许说脏话。”李梓劝着又带着点点笑意，“什么叫放水？我就体力跟不上节奏，几道题没写。”
考试也很需要体力的，不然根本跟不上速度。
赵甜甜的眸子带着丢丢质疑：“确定？”
李梓也被她看得有点心虚：“原因之一，原因之一啦。我又不考重点实验班，所以计算量较大的也、也就跳过了那么几道啦。”
“几道？”
“嗯，就几道填空。验算太长，懒得写，跳过了，也是体力跟不太上了。”李梓乖乖回答着。
赵甜甜只能慢慢接受自己同桌是个学霸，还是个任性的学霸。
害，不公平。哼。
说呢，小副班也太淡定了。唉，白担心了。
眼里带着丝丝幽怨的赵甜甜对着李梓说：“学霸了不起，就可以管我吗。”
管你？我什么时候管你了？李梓疑惑：“嗯？”
“你都学霸了，都害我白担心了，我没让你陪我精神损失就算了，你还要我不说脏话，太难过了，哇啊啊啊啊啊。”说着还戏精的装哭起来。
这话题转的也，蛮快的。
李梓被整的哭笑不得：“行行行，想要什么精神损失，我陪你。”
赵甜甜一听这话，表情立马收住，现场表演变脸艺术。把手伸在李梓跟前：“作业让我抄抄。”
啊列？
“你不是不抄吗？”李梓翻开书包问，“哪科？”
“我今天再不交齐，我小姨估计会把我吊在班级门口。化学，物理。”赵甜甜接过作业，打开那一页，慢慢的抄着。
李梓看她一个不落地抄着，出声提醒着：“别全抄，万一老师上课提问就麻烦了。”
会看出来的。
一听这话，赵甜甜停下笔，扭头看她，有些无语：“你们学霸的脑子是不是都放到学习上了？我好歹是凭实力考上一班的。这么简单的还是会做的，放心，不会的题我不抄的。”
那怎么作业还不写呢。
得到的回答是，两者不能相提并论，通俗就是，懒得写。
李梓看认错也认了，也解释过了，就准备去卫生区帮忙，并且告诉他们别担心。
刚站起来，英语老师已经来布课了，还让李梓拿资料，帮忙在黑板上写单词。
一直忙到上课。
今天是李梓作为组长，第一次非常自豪的把作业收齐了，等她把作业交完回到位子上时，卫生区的那个男生已经在等她了。
李梓告诉他别担心，得到的结果是，他已经给张璐说了。
不出意外，第二节上课期间，张璐就把李梓叫到走廊：“什么情况？”
李梓还是那副乖乖的模样，阳光照在脸上，很有欺骗性：“唔，就是不知道老师您想不想要个今年高一第一次月考的年级第一。”
语调十分俏皮天真。
张璐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如果您不干涉，我会赢了赌约，如果您干涉，我依旧会是第一名噢。往届第一总是他们班霸占，大家也是服气的，但近届的学生总以实验班的学生为荣，惯得他们越来越目中无人，骄傲自大。”李梓的面容少了些娇憨。
这些话让张璐有些诧异：“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李梓看张璐没有怪罪，越发胆大：“难道不是吗，学校这个制度我相信是好的，但学生的思想你们控制不了，实验班的不免骄傲，普通班的同学也会变得自卑，不是吗？明明没有步入社会，却是那么残酷。”
尽管李梓很小声，很小声，但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
“那你知道这个制度是什么意思吗？”张璐问。
这下李梓惊了，一般老师不会让学生违反和议论学校的制度，很少会与学生聊这个的老师，李梓一开始还以为会挨批。
李梓看了看周围，怕其他人看见给张璐带来不便，越发小声：“害怕一些同学跟不上进度，又害怕学习好的同学觉得内容太简单。所以分为实验班和普通班，学习进度会稳一点。”
张璐也慢慢地疏导：“那你有没有发现没有差班呢？实验班之所以家长觉得好，是因为进度快的的同时学生们跟得上，可他们忘记了，就算费尽全力考上实验班，如果跟不上，还不如不去。所以相比实验，老师更喜欢普通。不紧不慢的。知道了嘛？”
四周安静下来。
“老师，我是不是错了。”李梓脑袋下垂，看着地板。
“不，和同学比成绩，也是良性比拼，激发动力没错。和老师交流学校制度也没错，这也是未成年学生保护自己的方法，万一这个制度真的不合理呢？”张璐用很柔很柔的声音说着，“赌约可以进行，但你赢了，要求不能太过分哦。”
李梓仰头注视着张璐，一瞬，便笑了出来，“嗯，我知道了。不过老师，你怎么这么确定我能赢？”
张璐揉了揉她的头：“因为你入学试卷我看了噢。”
说完，便挪步离开。
没走两步，被李梓拦下，离得很近，闷闷道：“老师，为了您和实验班老师的友谊，您还是保密吧。”
李梓怕老师们在因为这点小事而不和。
她永远都不知道在高二那年，张璐被停职了好几天，是因为她向学校提了取消这个制度。
而在她毕业离校后的一年中，学校把这个制度从高一挪到了高三，也由同学自行选择去哪个班。
一上午，李梓都在郁闷中度过。
也许是太明显了，一上午都没有人来烦她。
中午吃过午饭就被赵甜甜叫住：“又回教室？也不怕在座位上发霉，跟我走吧。”
不等李梓回话就拉着李梓去了教学楼。
顶楼天台。
赵甜甜到天台就给了她一瓶水。那是以前放在上面的。
李梓歇着喘了一会气，问：“你那里来的钥匙，我刚刚看见了，还有水哪里来的？”
“拿我小姨的，水是以前拿的，还有啤酒，喝吗？”赵甜甜逗她。
教学楼天台平常不进人，会隔一段时间清理一遍。
不过赵甜甜也是胆大，上来就算了，还藏着酒。
喝口水缓过来的李梓，说：“你知道我喝不了，未成年禁止饮酒，你也没成年。”
前边半段说的很小声，也不知道赵甜甜听到没有。
赵甜甜收回刚准备拿酒的手，转个弯拿了一瓶矿泉水：“说说呗，老张跟你说什么了，吵你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不开心，一上午的耸拉个脑袋。
“没有。”李梓脸上还有着点点懊恼，“我钻牛角尖了。”
刚说完就听见那边笑了一声：“你，你钻牛角尖？不会吧，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别人怎么说，你怎么做的乖乖女。”
还是不会反抗的那种。
李梓扭过头与她对视：“我是挺乖的啊，不过是我认同的或者不值得我争论的事情上我是挺乖的，不过有时候也挺执拗和倔强……就是很叛逆。今天也算是我情绪失控了吧。还怼人了。”
说着还觉得好笑，低头笑了出来。
赵甜甜朝她走过来，靠着栏杆：“我觉得挺好的，比那听之任之的样子好多了，以后不要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也不要觉得不如别人什么。”
讨好型人格并不讨好。
“其实说这么多就为了最后一句吧？”李梓双手拉着栏杆，“我知道你听见刚刚那句话了。”
那句你知道我喝不了酒。
李梓拦下赵甜甜刚准备狡辩的声音：“不只是你，全班同学肯定也知道了，”
是及其肯定的语气。
看着女孩认定的眼神，赵甜甜怎么也说不了慌，索性不掩饰了，起唇问道：“你什么时候察觉的？”
变相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李梓畅笑：“什么时候？不知道了。就知道你天天给我打水，画板报时一群人都不让我踩凳子，周浦沅让我什么事都不要慌，然后他自己承担两个人的工作。”
说着看了一眼身侧的赵甜甜：“还有就是，你不觉得今天升旗仪式咱班队伍走的比别班慢了许多？这可是上个星期没有的呢。嗯…如果换个人和别人对赌，也不会有人担心到去给老师说，不是吗？”
尽管李梓笑的很开心，很开心。但赵甜甜总觉得她在强颜欢笑。
赵甜甜喃喃道：“乖乖软软的样子，欺骗性真强，观察力厉害到都可以去当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