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画中雪虎
白虎巨爪一抬,正要去扫去,太叔京豁然睁眼,目中白光一闪,霎时身形一晃,一个精赤少年一丝不挂闪到白虎身前与先前一样迎着虎爪便斩上去。
爪剑再次交击,只听白虎一声痛吼“嗷——!”爪上一阵生疼,有黑血渗出,白虎的眼中此时又惊又惧,不敢相信同样的事情再次重演,这个人类应该被烧成了灰烬才对,为什么还在这里?
别说这白虎,就连其他人也在发懵,太叔京此时灼息前所未有的充裕,足有二十八道之多,再加上妖火洗练更是质变,原先即使运上三道灼息也不过在它爪上斩出一条白痕,而现在即使不用催动灼息就能达到一样的效果,而且更强,已经能斩进去了。
屠三一愣而喜,连声叫道:“大哥哥没死!”
众人听到屠三叫道,随即发现真是这小子,他还没死,陡然振奋,各自欢呼。
但白虎吃了一次亏就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再没想上回一样栽倒,只用一只前爪已能站稳,身上妖火仍在,它猛吸一口气,口中白芒顿起,又要故技重施。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暗叫不好!
太叔京嘴角一咧,笑道:“小爷还能再吃你第二次火球那就真是白活了!”
白虎身上白火笼罩并不理他,只将口中白芒迅速累积,区区一个凡人这个时候还敢近身上前就等着被妖火烧尽吧!
但它忘了,太叔京就是从它的白色火焰里活过来的,现在根本不怕这妖火,他身子一晃,瞬间就到了它的另一只前爪跟前,白虎一惊,这才发现这个人类根本不怕妖火!
太叔京欺到爪前,接着一剑横斩,那白虎前爪瞬间又被震灼斩开,身子一痛,立时栽下来,太叔京也已等候多时,只见太叔京把震灼往地上一插,翻身而起,又是重演。
上一次它是大意,而且太叔京负伤在前并没造成什么重伤,而这一次是整个虎身的重量前栽,加上太叔京现在神完气足,伤势痊愈!
他再运三道灼息翻身而起,头下脚上,只听一声闷响,一脚踹在虎头下颚之上,那倒下来的白虎受到重创,接着一声惨嚎,轰然扑倒,缠绕全身的妖火骤然熄灭,口中白火还没凝聚完毕,顿时就被这一脚踢散,从嘴角里冒出阵阵白烟。
太叔京站稳身子仍不敢大意,忙拔剑一跃,跳上虎身,揪住它后颈软肉,剑锋倒转,向下一刺,只听那白虎:“嗷!!!!”
挣扎狂吼,伴随着嘶嘶之声,肉眼可见黑气黑血从震灼刺进去的地方涌出,创口似烧灼一般,又过了一小会儿,这白虎就像认命了一样,终于不再挣扎,沉寂下来。
这一切发生地很快,在众人看来不过几个眨眼功夫,都有些不敢相信这白虎死了,想要试探又不敢随意上前,屠达和屠三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太叔京笑道:“不用试了,没死。”
说着又稍微刺了一点,那白虎果然睁开眼睛,又是一声狂吼:“嗷——!”
仔细看来,它眼神中已是不复凶威,有气无力地趴在哪里而已。
屠顺有些疑惑,上前问道:“我看少侠并不是托大之人,可这大虫如此凶猛,大伙儿都是九死一生,为何不杀?”
一旁的屠三也道:“大哥哥,我有些不懂,它可是个妖怪,又差点烧死你,为什么你不杀他?”
这也是在场众人的疑惑,好不容易才制服的大虫,又是个妖怪,你小子差点被它烧死,为什么不杀?留着干嘛?
“我知道大伙儿的意思,它生死在我一念之间,莫慌。”太叔京揪着后颈肉,手上可是一点劲都没松:“我不杀它,是因为它还有救!”
太叔京这话让大家更是懵了,有人奇道:“有救?难道你不光救人,还要救这大虫不成?”
世代都是猎户出身的村民对太叔京此举非常不理解,甚至如果不是被他舍身救下,是全村的恩人都会觉得他是疯了,救妖怪?滑天下之大稽,妖异岂止非我族类,那自古以来都是要灭之绝之的人类大敌,就该立时杀了永绝后患!
屠三这次也不明白太叔京要干什么,但他知道大哥哥做事不同凡人,一定有其他原因。
屠顺虽然和其他人看法差不多,但这次跨过生死大关,反而看开了,便安抚众人:“不可对少侠无礼,我们屠氏子弟若非少侠今日必死于此,这大虫既是他制服的,我们听听恩人究竟要怎么处置这大虫罢。”
众人便再也不插话,静默下来看着太叔京要怎么处置。
太叔京解释道:“那是因为这家伙其实不是个完全的妖异,而是受了你们世代香火才凝形而出的。”
屠顺捋了捋须:“怎么会?我们历来供奉的都是列祖列宗,可没有拜过大虫,倒是老祖宗见过这大虫啸山逞凶。”
“那你们没有想过他老人家为什么会偏偏留在这里?”
“自然是见猎心喜,故而留下。”
太叔京长叹一口气摇头道:“全然错了……”
众人更是困惑了,屠顺便拱手道:“那老夫确实不知了,还请少侠解答。”
太叔京解释:“那副‘白虎过山图’确实绘的是此间山水,画中人想必就是屠氏先祖不假,可能,也确实曾经有一头白虎在此,但他老人家并不是想要猎得白虎,而是因为觉得此处山灵水秀,又有这种灵兽所在,故而就近居住下来,想必也是修行之人‘白虎过山图’是他亲手所绘又受了供奉香火,久之得了灵气才有这辟邪之效。”
虽然这也说得通,但这也只是一种猜想,没什么佐证,固然可以说祖先是留恋灵秀的修行之士,也可以按照他们广而流传的说法,祖先就是留下来就近猎虎的,白毛大虎这种稀有异种别说是对于猎户,随便一个人都会动心,对于神陆王者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吉兆,本身价值很难估量。
屠达又问:“如果真是剑师说的这样,这白虎怎么会成妖?”
“这虎并不是屠氏先祖当年所见的那只虎,或者说本就没有虎。”没有虎?众人又是一惊,太叔京慢慢道:“对,那副‘白虎过山图’就是证明,画中并无所谓白虎,而这只大虫又是最近才出现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它是从‘白虎过山图’里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