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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洞心镜

待他解释一番,说得清楚明白,身上已经被挠了一堆抓痕,雪燎原舔了舔小手,心满意足,震灼听完哼了一声道:“虽然说你救了人,但毕竟是碰了人家,还是该罚。”

太叔京大义凛然,毫不在乎:“只要能救得无辜性命,些许声名怕个什么……”

“你装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给谁看?只要你小子性命还在,声名对你来说倒确实算不得什么。”

他被震灼一句话就给戳穿,仍昂头看着黑暗的上空,满不在乎,大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气概,雪燎原闹也闹够了,便身子一蜷,准备就地趴着睡觉,太叔京趁她不注意,眼角瞥了一下,心中大是叹息:“我和太奶奶教了她几年为人之礼,不想让她在太岳山林中躲藏放养,野化的如此之快,功亏一篑……哎哟!”

震灼剑自主飞起,敲了他一下,问道:“你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又不肯逃,那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我自有妙计,有道是打铁还须自身硬,以我如今的实力,想要让那老贼自食恶果,还得再准备准备。”太叔京说着起身,回头看了看玄阳峰大殿,有雪燎原在此趴着睡觉,等闲之辈休想靠近,便自行离开,续道:“那太岳峰的主剑听起来是在主要灵脉的汇聚之处,本身极不稳定,所以青霓子这些家伙才要从太岳其他灵脉峰顶调集足够的剑灵之力,说是祭养,在我看来,只不过是暂时稳住而已。”

震灼听起来像这么回事,但毕竟没有身入灵脉,不知实情,就问邪罗,邪罗则说:“那边峰顶的剑的确非常强大,但是并不稳固,岌岌可危,不然的话我这傀儡一将我插入灵脉,就先给震死了。”

这个原理对太叔京和这两位剑灵来说并不复杂,若说灵脉是天地间的一种伟力矿脉,那么汇聚之处也就是枢纽,将法器,刀剑插在这样的地方,便相当于直接封锁了一大片相连的灵脉,剑界展开,与剑相连,一切尽在持剑人的掌控之中,再想插入其他什么异物,便等同于跟灵剑直接交锋,灵剑不毁,那么自然是旁人遭殃。

只不过虽说太岳峰那柄主剑已然不稳,留有空隙,但太叔京既未被剑压震死,也没有将主剑从灵脉中弹出,这就说明这中间已经有很大的范围不在那主剑的镇压范围之内了。

“我修为不足,虽然邪罗剑本身厉害,也难以直接毁了他们的剑阵,所以我现在打算先去寻觅玄阳峰收藏器物之所,把那些灵石宝矿统统拿出来,胡乱铸个一大堆剑,再提取灼息剑气,增进修为实力。”

“没想到你还个做强贼的料。”震灼忽然来了一句。

太叔京也不在意,嘿嘿笑道:“不问自取是为盗,如今这玄阳峰只剩我和那蠢人,我去问谁?那当然是有得者居之。”

这厮歪理一套一套,根本没有道义上的负担,只是他一边在玄阳峰上四处寻觅,中途也拉下了虎形晶目,试图寻找殷婉。

这个师姐虽然是误打误撞当上,但待他极好,短短时日间多有照料,玄阳峰被强人偷上峰,二师姐殷婉去救木悲夕,自然是死了,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太叔京也没有寻到她的尸身。

“师姐说过,龙角资材,她替我收在库里,随需随取,只是她再也不能替我去取了……”

太叔京不觉喃喃自语,震灼知道他对玄阳峰上的人有了感情,便不做声,他把玄阳峰上前后山林都看了一遍,才终于发现一处石洞,凝目看去各色金铁之气溢出,想来就是此地,便伸手一招,震灼剑从匣内飞到手中,凝起灼息,准备一剑将这石门连同禁制敲碎,转念一想:“在此之前,玄阳峰上的师兄师姐们都几乎是没有修为,真要有什么法术禁制,他们怎么打得开?”

他小心翼翼,伸手去推,石门果然开启,门内堆放着自前任峰主长青子游历收揽以来所有的资材,器物,其中有不少奇奇怪怪,看上去像日用之物的东西,其实是些小法器,功能也古怪多样,不过他有玄晶剑匣,没有修习术法,这些东西他多半是用不上的,转身又去搜索别处,便见一堆杂物中间有块东西暗暗发光,有金玉之气,他伸手拿来,原来是个一块小小的圆镜,只比掌心大不了许多。

“这么一个小镜子,为什么会用湖心玉来制作?大材小用。”太叔京见这镜子上下被用红绳以一种奇怪的绳结串起,再提溜起来一看,背面却有铭文,念出来是:“洞心镜?”

太叔京顾名思义,对自己照了几下,镜中并无变化,接着又照了照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在美玉背后刻字,又是无用之物,这是何等蠢人才做这种事情?”

震灼道:“仙家库中怎么会放没有用的残次装饰品?”

太叔京摇头道:“古人常言,湖水似镜,能照人心,能照天地,但其实不过是文人的向往而已,湖水就是湖水,并不能洞心见性,但是这种清澈的湖水往往意味着能洗刷掉许多污秽杂质,我家祖上的百断谱上说:“净水必出美玉。”这湖心玉原本只是湖底顽石,但经过净水洗涤,却能不知多少岁月竟由石变玉,脱胎换骨,蜕变造化之神奇莫过于此,可惜碰上了蠢人。”

他正要丢到一旁,不料蠢人二字出口,那镜子忽然一阵模糊,恍惚间愈发清晰,竟然看见了应该正在后殿养伤的木悲夕,正独自半坐在床榻之上,半个身子倒在床上,不断流泪。

“师父……徒儿太笨了,修了八十多年,还未能悟透您留下的难题,更没能保护好玄阳峰上的徒弟们,还被魔道欺骗玷污,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太叔京原本对这蠢人颇有些讥讽调侃之意,眼见木悲夕这般摸样,自然生出怜悯之心:“遭此剧变,她在玄阳峰已无立足之地,怪道不肯疗伤服药,便是治好了,又如何?”

木悲夕哭了一阵才起身打开玉匣服食丹药,太叔京早已不忍再看,放好了镜子,长叹一声,下定决心:“我得赶紧多铸兵刃,大阵过后再想办法,让她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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