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原来不是我不举

秦风一边扫视着货架上各种短巧的兵器，一边问道：“不知道小哥你这些兵器对力量属性的要求有多高呢？我的力量比较低……”

红发小哥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笑道：“力量高有适合力量高的兵器，力量低有适合力量低的兵器；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近身战斗的，很多丹法、魂术专修的远程施法者也是需要近身兵器护身的，他们的力量甚至很多是0的……”说着指了指一把兵器道，“老哥你试下这把骨刃，这是我用一根无相虎的腿骨加工的二尺直刃，轻巧灵便，我将之命名为轻灵骨刃，最适合远程施法者携带防身……”

秦风顺着红发小哥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这把“轻灵骨刃”刃长不过两尺，暗白色的直刃属于短刀的范畴；刀尖一边是三寸斜刃，呈弧线收于直刃；另一边是三寸直刃，垂直收于刀背；木质刀格保持暗白色系，略微宽于刀柄，造型平实轻巧；刀柄七寸，刀格同款木质，以磨砂兽皮包裹，刚够单手一握。全刀为兽骨打磨，却隐隐散发着金属光芒，显然被特殊液体浸泡过。

秦风右手握住刀柄，暗中用劲儿，竟真的把刀拿了起来。

果然，不是我不举，是对方太重啊！

秦风从地上捡起几根杂草，对着骨刃轻轻一吹，草茎寸断。这还是初中时看水浒，从青面兽杨志那学来的方法，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轻灵骨刃，斗具，破元力加成2，等级1。

“这刀……结实吗？”查阅着扫描仪反馈到信息卡上的数据，秦风对刀的锋利再无怀疑，但对于兽骨为材料的刀身强度和韧劲还有些担忧。

“呵呵，老哥您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无相虎骨……哦，明白了，您初来乍到，对这些游魂还不了解……这么说吧，你们人间界总说什么钢筋铁骨，但是据一些轮回者前辈的推测，这无相虎的骨骼强度比人间界的高强度钢还要高！”红发小哥笑嘻嘻地推销自己的作品。

“……挺好，那这把骨刃得多少能点？”秦风对于难得能拿起的兵器简直是爱不释手，准备直接拿下。

“骨刃本身算你9万能点，再给你配一个刀柄同质地的木质刀鞘，嗯，算你5000能点吧……”红发小哥对自己作品的成本十分熟悉，翻了五倍后再打个九点五折作为优惠。做生意嘛，总得让点利啊。

“……9万能点？”秦风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自从进入轮回空间，见到的装备和技能，就没有低于几十万能点的。这么一把吹毛断发、强过钢铁的轻灵短刀，竟然只要9万能点？有猫腻？

“……嗯？……”红发小哥注意到了秦风惊诧的表情，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这位新人轮回者对空间的常识还是不够了解，于是说明道：“我这摊位售卖的都是斗具和战具，不是斗器和战器，所以不可能按照灵器标准收取能点。”

斗具？战具？斗器？战器？灵器？又是一堆新的名词，今天信息量好大啊！

“斗具和斗器，战具和战器，有什么区别吗？还有灵器又是什么？”秦风疑惑道。

“斗具和战具，是轮回空间中战斗的主要兵器，斗具是不带丹能元力效能的兵器，战具是附带丹能元力效能的兵器；此外还有法具和术具，法具也是附带丹能元力效能，但不是兵器而是施法工具，术具则是附带灵能元力效能的施法工具。”红发小哥一边给石锅加料一边回答道，“至于灵器，则是被加持了灵力基本属性增益以及各种特殊战斗属性增益的装备、兵器和工具，斗器、战器、法器和术器就属于灵器。由于各种属性的增益加持是十分强力甚至超脱现有法则而自定义法则的，所以灵器的价值要比非灵器的兵器和工具贵上很多倍的。”

“……这个样子啊……多谢小哥！不过，什么叫做超脱现有法则而自定义法则，我怎么没绕明白这到底什么意思？”秦风一边消化新的信息，一边提问道。

“举个例子，一个力量+1的增益加持，对于力量本身是2的晶修，和力量本身是10的晶修，对应的价值是一样的吗？力量10增加到11需要消耗的资源，是力量2增加到3所需要消耗资源的两百倍还不止，在同一时空要素下同样加持结果的所涉及法则却完全不同，这等于是自定义法则了。”红发小哥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

秦风恍然大悟，又不是完全明白。不过他记住了，灵器可以增加属性，而且是不管多少级的属性都能恒定增加属性等级。他想起了自己现在身上的那几个等级1的灵器，把他的魂力属性每个都增加了1。

“那小哥你这里有没有盾牌和飞刀？不用灵器，斗具就行！”秦风很快反应过来，灵器虽好，但是现阶段如果都是按照灵气的标准去淘置装备，只怕自己身上的能点和通货期约都花光了也淘置不齐。所以只需要根据自己所学技能，配置对应的斗具就行。丹能元力什么的，自己并没有，或者还没有触发，所以战具和法具就没有必要了。至于术具，有能适合圣力的话最好，没有也不遗憾。

“飞刀好说，货架最底下那层有个盒子，您自己打开来看……至于盾牌嘛……您稍等……”红发小哥沉吟了一下，吊起嗓子向一旁大喊道：“乔伊老兄~！乔伊老兄~！……”

秦风按照指示，打开了最下面一层那个没上锁的木盒，一排排飞刀、飞镖、飞梭等轻巧飞兵，整齐地排列着。

柳叶飞刀，斗具，破元力加成1，等级1。

秦风看着扫描仪上的信息，拿起飞刀正准备询问，一阵雷鸣般的巨吼，用不那么标准的华夏普通话传了过来。

“来啦~！来啦~！到吃早饭的时候了吗？今天这么早的吗？小叶子你今天准备给我们吃啥啊？”一个浑身披挂着银灰色西式骨链锁子铠甲的高头大汉跑了过来。这大汉一头棕发，白种人长相，但肤色偏黑，甚至还不如红发小哥白皙；双眼浑圆，络腮短髯，几乎是那评话小说中豹子头的形象；腰间跨了一把四尺长的木杆石锤，木杆能有两寸粗细，远远看着便感觉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早饭还得等会呢，今天的早饭是锦雉蕨菇羹！乔伊老兄，叫你过来不是吃饭，是这位轮回者大人需要盾牌，施法者用的那种，没有力量属性要求的，斗具就行，看你那有没有合适的？”红发小哥笑吟吟地介绍道：“这位是咱们这条街上有名的防御系高手，防御相关的装备、技能和道具应有尽有，盾牌、护甲之类的需求，老哥您只管找他就行。”

“……没开饭哪……哦，你好，你好，我是来自人间界条顿国的轮回者，资深精造徒工，资深镖手学徒，‘圣骑士’乔伊。”乔伊对于不是吃饭感到很失望，但对于上门的生意很感兴趣，“看您还穿着华夏国经典而独特的高中校服，说明您初来乍到，应该还没有合体的防具和称手的重兵吧？您过来我摊位这边来慢慢挑选吧！”

秦风感谢的应诺了一声，与红发小哥问询了手上一套十二枚“柳叶飞刀”的价格后，用血通卡和能点卡链接双方信息卡，以一张血铜通货期约和能点的价格完成了交易。

俩人互相通了姓名。红发小哥名叫牧青烨，街上的客商都叫他小叶子。

正准备离开小叶子的秦风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叶子小哥，这轻灵骨刃的使用，有没有搭配的基础技能？”

小叶子一拍脑门道：“风哥您不说我都忘了！一般人都是学了技能来买装备的，您是先挑装备能不能举来着……”他指了指斜对门的一间和风木棚，“对面那个小巫女是卖法具和术具的，也卖一些基础技能和生活用品，您有需求的话等会儿去找她就行。”说话间脸上微红。

秦风立刻明白，这小叶子对那小巫女估计有点意思。嗯？一个卖斗具、战具，一个卖法具、术具，一个卖吃食，一个卖生活用具，果然挺搭的嘛。

秦风轻笑道谢后，跟着“圣骑士”乔伊走向不远处他的摊位。

“圣骑士”的摊位很大，不是一般的大，一个巨大的木棚从内部分成了三个空间，面向街道的一面全部敞开着。中间的空间充满了三层的货架和摊布，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防具和盾具；左边一间稍小一些，放了两组皮质沙发一样座椅，燃烧的火炉提供着充足的热气，旁边一个巨大的木桶突出了一个木制笼头，正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右边一间占地最大，红褐色岩石搭成的巨大熔炉中深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旁边一个三平米大小的半人高花岗岩砧板上，几件锻打工具整齐排列着。一个一身棕黄色布衣，浑身油污的白人金发少年正蹲在木棚门口，有气无力地招揽着生意。

秦风打量了一下那个熔炉和砧板，笑道：“你这是左店右厂，透明工坊啊！”

“没办法，这终南墟的摊贩和顾客以你们东亚人为主，我这西欧来的客商要想揽客，只能出奇制胜了!”乔伊用条顿话喊了一声金发少年，“罗宾，倒两杯地狱麦酿过来！麻利点，别偷懒！”

罗宾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在沙发区取了两个大木杯，在酒桶的笼头下接起了金黄色的地狱麦酿。

秦风看着金发少年的动作，闻着酒香，想起来酒吧里酒酿的昂贵价格，连忙客气道：“算了算了，这么贵的酒酿，可别浪费了！”他以为乔伊是要给他卖酒喝，他可从没想过要给这酒掏冤枉钱，所以言语上先定义为乔伊招待请酒。

乔伊普通话都还没说标准，完全没理解秦风言语中的深意，大气地摆摆手道：“几十能点的招待酒，你就别客气了。”拉着秦风到沙发上坐定，问道：“你除了盾牌还要防具吗？比如说护甲或者头盔什么的？还有要不要重兵？就是我这个锤子之类的，不需要专属技能，关键时刻能砸出去就行。”

秦风还没反应过来这酒酿价格这么便宜是不是有猫腻，听到防具和重兵，看了看乔伊腰间的锤子，不由苦笑道：“我是个施法者，举不动这么重的兵器……”

施法者果然是不举的最好借口啊！

乔伊一拍额头：“差点忘了，刚才小叶子交代过了，没有力量属性需求的……那也简单，施法者的专用防具，这终南墟里，我说第二，谁也不敢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