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并非一朝一夕
夜晚，亭之国的这个小城举行了一场祭祀活动，是一个叫“风太鼓”的祭祀乐会。
这个乐会以太鼓为主，各种琵琶、铃铛音乐为辅，一起合奏一晚上，以此感恩这一年来神明给亭之国带来的风调雨顺。
“咚咚咚～”大鼓隆隆而响，鼓声带来的感觉忽近忽远，很有节奏感，剑心甚至感觉阵阵杀气从中散开。
“真是有气势的鼓啊……”剑心感叹地说道。
柳助（那名老者）说道“是啊，可惜明年这个节目就不能看到了。”
剑心说道“怎么回事？”
“就在上个月，澈人（亭之国大名）颁布了法令，不准一切祭祀活动。”
柳助说道。
这时，剑心突然转头对右京问道“你觉得，澈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右京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捏住下巴，说道
“因，因为澈人昏庸无道，他不想让我们老百姓过得太好？”
剑心愣住了，少年，你是认真的吗？
随后他微微叹了口气，这小子的觉悟怎么跟鸣人差不多啊？
然后他继续向年长的柳助问道“你觉得呢？”
柳助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子，狐疑地说道“是，是因为，人们赞颂大自然而不赞颂他，所以他很不爽？”
剑心紧紧闭着双眼，半晌，他憋出了一句话“你们不愧是爷孙俩。”
“嘿嘿，多谢夸奖。”右京挠着头笑道。
剑心有些无奈，然后说道说道“柳助，你想到了第一层，却没想到禁止风太鼓活动的底层用意。”
其他的复组织成员也不禁从乐会中回过头来，想听听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有什么高论。
“朴素的原始崇拜活动，其本身意义，对于统治并没有什么危害，对统治有影响的，只有活动的组织形式。”
“……”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在说什么啊？
剑心对此也没有多少惊叹了，忍界人民的受教育水平到底有多低，剑心浪迹的这三年里他看的算是很清楚了，低的令人发指！
前世初高中生学的政治知识，在这个忍界里就是相当于屠龙术一般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把经济政治这类社会科学凝练成一本书，然后教给普通人，即使有这样的书，那也仅限于那些王公贵族之间传颂。
自己面前的这帮造反者，虽然在剑心的眼里他们的眼界和学识都非常粗糙，但他们会忍术啊，单这一点，他们就已经是二八定律中那百分之二十的人了。
在这个世界想当高层，你没有强大的战斗力，那是不行的，这也导致智商高的人大多都把精力花在了研发忍术或是制定战争的策略上面。
少有人把精力花费在社会科学之中，这也导致忍界的社会科学近乎停滞，人民的大脑也都只会听从封建地主的口舌，这也是为什么鸣人在以“命运之子”的身份成为火影之后却没有改变忍界任何形式。
在忍界，即使有推翻或者造反，那也只是又一个封建国王的诞生，又一个封建轮回会重新转动！
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现在最主要的是当下，是第一步！
剑心说道“一个国君，做什么都会有自己的考虑。虽然我之前没来过亭之国，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集会性质的活动澈人他已经取消掉很多了吧？”
“好，好像还真是......”
“每年三月的天意参拜。”
“还有每年九月的农社祭拜。”
复组织成员们开始纷纷聊起了相关话题，结果不出剑心所料，十来年间，亭之国大大小小的节日大名已经撤掉五六个了。
而这些节日，恰好都是人们聚集的节日。
“他想取消风太鼓乐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加强自己的统治！”剑心冷静地说。
为什么说取消这些风俗节日可以加强澈人身为大名的统治。
原因有两点
第一，多人集聚容易让有心人士聚众闹事，朋党，自古以来就让君主烦恼不已，是所有封建国家的心头大患。
第二，那就是意识形态，如果活动的主办方在活动里夹带私货，那对于民智未开的忍界人民来说，引导性就会很强，从而威胁统治。
其实分析至此，剑心对这位国君就带有了几分轻视，俗话说“堵不如疏”，一昧地禁止其实只会起到反效果。
前世的地球就有很多例子，清朝为了加强统治发扬了文字狱，但这导致了那个时期百姓的起义越来越多，你不禁还好，一禁的话，“反清复明”的口号越喊越热，这对清朝有利吗？当然没有。
诸如此类，在地球的历史上已经重演过无数次了，正因如此，剑心对这件事很快就有了正确的判断。
剑心想，要是换做自己来当亭之国的大名的话，在各类活动中增加些对自己歌功颂德的节目，这不比直接禁止好多了？
别把自己局限于战争与政治，将自己的手伸进文化乃至民众的方方面面，这才是一位高明君主的表现。
将两点原因说完，众人都是一幅醍醐灌顶的感觉。
“可恶！这个暴君居然这么精明！”右京紧握拳头，一脸震惊地说道。
“没想到，我们的对手这么聪明……”柳助也有些惊讶，他可是没想这么深。
不，只是同行衬托的好。剑心在心中腹诽道。
听到众人气馁的话语，剑心在一旁打气道“不用气馁，造反并非一朝一夕，右京，你还年轻，还有的时候成长呢。”
右京的眼睛也起了点亮光，说道“是啊，我才十七岁，我再潜心学习个十年八年也没问题……”
这时，剑心却在一旁打断了右京的话“什么十年八年？三天之内就把澈人杀了！骨灰都给他扬咯！”
“！！！”众人顿时一惊。
“啊？！不是吧……”右京吃了一惊“你不是说革命并非一朝一夕吗？”
“对啊，不是一朝一夕啊，我说的是三天，你听明白了吗？！”剑心一幅“理应如此”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