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木牌
一嗓子在院外炸开,漫天羽箭射上高空,一匹红毛烈马发着怪叫,驮着个大肉球冲了进来。
柳洵险些没忍住笑出声,马背上的武将红盔红甲,胖的眯起双眼,最起码有三百斤,双手高举一杆偃月刀,朝着祠堂狠狠一刀。
刀光斩碎了层层白绫,逼的里面李恭双手摘些烛火扔了出来,烛火迎风暴涨化作两头火鸟,呼啸着冲向胖将军。
“哇呀呀哪儿来的小妖!知道知道你关爷爷的厉害!”
偃月刀左右横扫,砍瓜切菜般将火鸟切成两半,烈马不停蹄,怪叫着一头顶进祠堂大门,霎时间里面风云突变,烛火翩翩起舞轰飞房梁,李恭咬牙切齿地唤来自己的战马,张手凝成一把火焰枪,对着胖将军的脑袋刺来。
“哈哈哈就你个龟孙!快把公主交出来!”
胖将军口中吱哇乱叫,听得人心中一阵发毛,李恭不知他的深浅,火焰枪便慢了几分。
又是一刀劈开!火焰枪毕竟没有实体,挡不住宝刀的劈斩,连带着李恭的半边肩膀一同被斩断,吓得李恭冷汗直冒,连连向后退去。
“你是何人?知道这里是李府么!洛湖城里没人敢如此冒犯!”李恭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周身的妖气更盛,环视四周想找帮手,却看到小妖们被红衣侍卫刀刀斩尽,还撒上些不知名的粉末,驱散掉跗骨之蛆的妖气。
胖将军看出他的心事,嘿嘿笑道:“龟孙!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够丢人的!乖乖把脖子伸出来!”
刀比话更快,没等李恭躲闪,刀尖就从他的天灵盖劈到前胸,嗷呜一声两团绿火自眼眶冲出,飞入祠堂内。
九百九十九根蜡烛瞬间熄灭,烛火壮大绿火,李恭身形重新显化,双手高举白绫交错,把胖将军缠绕成了一团。
“就这点本事也敢闯荡江湖?”胖将军的嘲笑声同刀光一起穿透白绫,再次捅进李恭的体内。
白骨卡住刀刃,李恭发疯似的双手抓住刀刃用力将胖将军扯下马来,两人就地翻滚扭打在一处,灰尘四起分不出彼此。
柳洵眼疾手快,掐诀引动贴着墙壁的符纸,天雷炸塌祠堂一侧,“把能拿动的统统带走!”
什么蜡烛、烛台、祭祀食物,都被装进背篓里,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祠堂里的都是好东西。
“你且在里面不要乱动,我是柳洵,施法拘你出来!”柳洵一眼就看到关着洛紫鸢的烛台,在主位木牌的边上放着,当目光落在无字木牌上的时候,瞬间被木牌内蕴含的妖气所震惊。
好诡异的木牌!柳洵取出引雷符向上一贴,符纸顿时化作灰烬,半点雷光都没冒出来。
洛紫鸢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紧张地喊道:“外面那个妖怪供奉的木牌比他更加厉害!里面好像藏着个大妖的魂魄!”
她被收进烛台法器内,旁边的破木牌里散发出阵阵诱惑吸引的靡靡之音,虽听不出是何种语言,但洛紫鸢就想挣脱烛台的束缚,冲进木牌的怀抱里。
柳洵端详片刻,木牌绝非自己可炼化的,当机立断给烛台贴上定身符,揣进口袋里。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柳洵起身就走,朝着来时的破墙处连走出十几步,却发现仍然有着三丈多远的距离。
难道自己眼花了?柳洵疑惑地又走了几步,距离依旧没有变化。
“何方道友戏耍于我?别畏首畏尾的,出来一叙!”
柳洵双手掐诀,凝聚火球和水箭藏于身后,警惕万分地环视四周。
自己被某种法术拘住,自己无法离开方圆几丈的地方,若不破了法术,无论怎么走都不会走出这方天地。
“嘿嘿嘿……果真天赋过人……入我门下修炼几十年,保你成仙……”
一阵阴沉的声音从身后的破木板里发出,柳洵扬手打出火球水箭,破木牌却毫发无损地依旧立在桌案上。
“年轻人脾气不好,可以理解,先看看这功法,再做决定也不迟。”
木牌自中间裂开缝隙,飞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写着《登天诀》几个字。
仙人以身体融入天地间,一举一动皆借天地大势,与天地同寿,所以长生不老、永生于世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若打开周天经脉,主动接纳天地,散去真气、妖气,重化为灵气,则一步登天矣。
这功法居然一反常态地主张散去修为,感悟自然道理,直接用丹田气海容纳灵气。
外界的灵气内杂质颇多,修士若不炼化全部吸收,会堵塞经脉爆体而亡,多强悍的身体都无法承受。
柳洵摇摇头笑道:“前辈,登天诀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修炼登天诀,不等我成仙,恐怕就先入轮回了!”
破木牌回应道:“肉体凡胎自然修不成,吸收灵气需经脉畅通,或者体内并没有经脉……将自己当做法器炼化,魂魄肉身合二为一,不就成了?”
李恭死过一次,却不入轮回重现世间,修的便是登天诀的第一层,奈何他资质平平,并未炼掉全部经脉,最多修炼出元婴过后,仍然会被灵气爆体而亡。
“你是妖,我为人,本就有区别,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日后……”
柳洵又是故技重施,双手合拢躬身施礼,背后的宝剑猛然出鞘,一剑劈到了木牌。
木牌里的前辈没有防备这招,被宝剑劈成碎片,一缕青烟袅袅升空,“青仙后人!为何你不修炼水莲术!你我是一家人啊……我且帮你……”
此话一出,柳洵心脏骤然停顿,青莲不受控制地飞出丹田,再次将柳洵罩住。
怀中那本被雪柠捡回来的小册子,自己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水莲术的详细修炼方法,柳洵光顾着收拾引雷符,小册子里面的内容一扫而过,没放在心上。
破木牌的青烟引动青莲,强行让柳洵去修炼所谓的水莲术,可把浑水摸鱼的小道爷坑苦了,外面打的热火朝天,他呆呆站在祠堂里,随时有被收拾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