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流星,流星

牢犯透过狭小的窗口观望着空中绽放的烟花，他们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写满期盼。铁柱遮住了天际和烟火。玉鲲凝视着窗外哼唱着:

“流星，流星，带我划过天堂般的夜晚。

向阳花盛开，香气四处弥漫。何处流水潺潺？

流星，流星，带我划过波澜的湖面，让我的梦重现光彩，带着愤怒着的火焰，绘入我的脑海。“

听到歌声，每一个犯人站起来，盯着星空，开始跟着音律吟唱。只有李星蹲在角落里，像一个局外人，安静地凝视着他们。那首熟悉的歌谣，自己的母亲也曾声声为自己歌唱。如果自己没有因为调皮而离家出走，现在应该还在母亲的臂弯里熟睡着吧。

一些犯人因为对家乡的思念，开始哭泣。

大家齐声唱着：

“火焰，火焰，像水晶般斑斓，像梦境般洁白，像阳光般闪耀。

吞噬着眼前的汹涌大海。

火焰，火焰，如梦境般炙热，如黎明般高歌，如雪狼般饥饿。

熟睡的小孩正依偎在旁，天使正为他唱着童谣的烂漫。”

“老天，我想离开这里，我的老婆正在等我回去。”牢犯甲哀求道。

牢犯乙跟着附和，“我想念妈给我做的热粥。”

“我想念我的女儿，她才刚学会走路。”

所有的囚犯开始吼叫着哭泣，产生了共鸣。他们互相拥抱着，来传递身上的温暖。

“我想要离开这里！”

“我根本不属于这里！”

头顶的烟火和星光幻彩了犯人们的脸颊和眼眸。玉鲲听到了奔跑声，警觉地回头。

五个看守列队整齐跑到铁门前，他们吼着，拿出警棍。铁门打开，他们与监狱里的囚犯对峙着。两边阵营怒目对视。

“我不属于这里！”一个囚犯冲了出去。看守用警棍将他打倒。

“谁做的？”看守敲击着手里的警棍，“谁挑得头？”

牢房里瞬间鸦雀无声。

“如果你不承认，所有人都会跟着你受罚。我问最后一遍，到底是谁挑得头？”看守长呵斥道。

玉鲲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盯着他。五个看守准备好他们的警棍。玉鲲突然害怕地后退到墙根处。

这时候，李星突然举起手沾了起来。他走向看守，“我做的，是我！”

玉鲲着了急，“不，是我。”

“别傻了，是我做的。我知道这个歌。”李星开始吟唱，五个守卫用警棍殴打着他。他爬在了地上，咬着牙，流着血。他持续地唱着。

当李星唱完，看守们把警棍收回，“你再唱一次，我就让你回到地狱！”

李星吐出一口血，“我以为这就是地狱。”

玉鲲急忙跑过去，扶起李星。看着看守离开，玉鲲愧疚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被打的是你，你不会幸存的，”李星咳嗽着，倔强地勉强站起来。玉鲲扶着他，他冲玉鲲天真地笑着，那阳光般的笑浸入玉鲲的心怀。李星拍打着玉鲲的肩膀，周围的囚犯看着两人。

玉鲲搀扶着李星走向一个墙面，从鞋里拿出一个刀片，割伤自己的拇指。

“你做什么？你疯了？”

玉鲲摇摇头，将自己的血按在墙面上。然后他握着李星鲜血淋漓的手，将李星的血染在同样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是兄弟了。”

“真的吗？”李星兴奋地擦掉嘴角的血。

“我不会舍弃你独自逃掉的。”

李星重重地点头。玉鲲佷难想象监狱里的日子如果没有李星和苏明会怎样度过。李星总是在最痛苦的时候逗自己开心。在苏明的教导下，自己已经掌握了大多数的汉字。玉鲲学得很认真，因为他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教导小孩子，成为一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