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繁华末路

加州有很多湿润的雨季，特别在洛杉矶。天开始下雨，外面变得寒冷。麦当劳位于中产区和贫民窟的边缘。奥利弗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他和那个乞丐一同进入麦当劳。饭店里没有人类服务员，每个客户群被玻璃隔间隔开。

透过玻璃窗，很多顾客凝视着正在进门的女乞丐，仿佛在观看一只蟑螂来分享他们的汉堡。

“嗨！欢迎来到2077年的麦当劳！”一个机器人服务员靠近奥利弗，当那个女孩后退了一步。

“我想要一份快乐儿童餐，”奥利弗说道。

“在你订餐前，我想要您提交一个问卷，”机器人说道。

“那你最好快点，”奥利弗说道。

“你是一个美国公民吗？”机器人问道。

“是的，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奥利弗和女孩对视一眼。“你来自富裕街区，中产街区——”

“中产街区，”奥利弗打断道。

“你的种族是什么？白人，亚洲人，黑人，印第安人？”

“白人！”奥利弗变得有点不耐烦。

“你的桌子被选好了。202号。快乐儿童餐马上为您准备好。”

奥利弗看着乞丐女孩狼吞虎咽地吃着汉堡，“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鹿。”女孩说道。

“鹿？是一个中国名字吗？”奥利弗问道。

鹿点点头，“我的家庭最初来自中国，但我在洛杉矶出生。”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奥利弗问道。

“他们被杀害了。”

“听到这我表示遗憾，”奥利弗咬了口汉堡，“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吃汉堡。这个汉堡也被分成了三层，就像洛杉矶一样。”

鹿笑了一下，“谢谢你请我这顿晚餐，我能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吗？我有一个礼物想要送给你。”

当奥利弗点头的时候，机器人服务员回来了，“你打算支付多少小费呢？”

“我已经破产了，”奥利弗将小费提交给机器人的口袋中，然后，机器人将一个乌龟宝宝玩具放到他的手中。奥利弗将玩具送给鹿，“这是我的礼物。希望它能载着你去你梦想去的地方。”

“洛杉矶从山顶看上去非常的不同。建筑群被分割成不同的区域。上层阶层街区的高塔们如同繁星般闪烁着。即使在世界的末日，他们仍然过着富贵而奢靡的生活。”夏妮读到。

她的飞船在洛杉矶的遗迹上空盘旋。此时的洛杉矶一半已经被大西洋吞没。洛杉矶之塔塔身被海水包裹，而它的塔尖仍然屹立在海洋中。深邃的海洋之下，华丽的建筑群依稀在波光中若现若隐，仿佛是一座沉没已久的海底王国。那原本被分割出来的富人区还是贫民窟都已经无法分清，早被水下的海藻和珊瑚一圈圈围绕。夏妮继续读到，“然而再骄傲的文明也会迎接它的终结，在繁华中末路，在喧嚣中沉沦。”

奥利弗和鹿在山顶上的树屋观看着一盏盏灯光在富人区渐渐熄灭，眼中流露出艳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