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约定的时间到了，那个人还没有来，小四有些着急，但是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所以决定继续等待。将近半个小时后，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废弃工厂。小四没有立刻露面，而是躲在隐蔽处观察情况。那个人走进厂房里，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四处查看，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没有发现小四，于是就大喊有没有人。这时，小四从藏身处走了出来，问那个人是谁。那个人说自己在这里约了人见面，但是路上有事耽误了。小四报了自己的身份，然后问那个人为什么来晚了。那个人说自己实不相瞒，他是王国组织的成员，现在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正在被联合政府通缉。小四问他怎么会有寻找安拉的线索，并且还要告诉自己。他说自己不想被抓，于是就四处逃窜，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想改头换面，弄一个新的身份继续生活，但这需要很大一笔钱，于是打算用自己所知的信息来换钱。小四问他为什么不逃回王国组织，他说按照王国组织的规定，回去很可能会被杀掉。小四问他难道就不怕被人告发，他说自己当然害怕，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小心行事。小四觉得他说得也算合情合理，就问他线索是什么。他说自己只是恰巧看见安拉被人救走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小四说这个信息并不能让自己找到安拉，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把钱给他。这时，那个人突然露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他说自己当然知道光凭这点信息是得不到钱的，所以他还有另一个计划。那就是用这点信息把小四引出来，让王国组织把小四抓住，这样就算立了一功，既不会被杀掉，还可以得到一笔赏金。小四听后非常气愤，本想揍对方一顿，但既然已经中计，还是先逃才对。小四转身就跑，可惜为时已晚，厂房外突然驶来六辆汽车，把两面的大门都堵死了。从车上下来十几个壮汉，拦住了小四的去路，他们站成一圈，把小四围在中间。与此同时，汽车上还有一个人已经架好了枪，瞄准了小四。小四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对方这么多人，但是他也不想束手就擒，所以准备全力击倒一人，试试能不能突围出去。正当小四即将行动的时候，车上的人扣动了扳机，一根麻醉针随即射出。小四感觉后颈一疼，立即伸手把麻醉针拔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在小四昏迷倒地前，他看见约自己来的那个人已经被杀死了。不知过了多久，小四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眼皮发沉，只能睁开一条小缝。小四仅仅能看到棚顶的灯光，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他听见有人说麻醉药效快过了，再添一些。不觉中，小四又失去了意识。又不知过了多久，小四再次有了苏醒的迹象。他听见有人说麻醉剂的药效怎么变短了，并让另一个人加大麻醉剂的药量。加药的人问增加药量会不会危及生命，要求加大药量的人说小四现在就是一个实验品，活着最好，死了也没关系，只要不醒过来就没问题了。药量增加后，小四再次陷入昏迷。如此情况反复了几次，小四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少时间，但是他从听到的对话中知道，自己被注射的麻醉剂量已经超过了正常人可以承受的水平，并且苏醒的间隔也越来越短。在小四昏迷的期间，有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好像又要灵魂出窍了，但都被救了回来。小四在这种状态下，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觉得这样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小四既后悔又遗憾，因为自己既不够强大，也不够机智，不仅保护不了安拉，还使自己落到了这个境地。小四连后悔和遗憾的时间都是短暂的，因为他只有在清醒的状态才可以思考，而清醒一会儿就又会陷入昏迷。小四又一次苏醒了，这次他发现眼前的事物改变了，没有再听见要给自己注射麻醉剂的声音。正当小四搞不清状况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那是生物学家的声音。小四的心里很着急，他想回应，但是还张不了口。小四没办法，只能耐心等待麻醉药效完全过去。在此期间，小四听到生物学家哭泣的声音，他感觉生物学家的眼泪好像落到自己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小四一听见生物学家的哭声，就感到很内疚。药效在一点一点地减弱，小四开始感觉到疼痛，随着药效不断地减弱，他的疼痛感也越来越强。小四根据这种疼痛感的强度猜测，自己一定伤得很严重，这应该也是生物学家哭泣的原因。小四在剧烈的疼痛下又坚持的一段时间，他的视觉和听觉已经完全恢复了，但还不能说话。小四大致看了一下，猜出自己现在是躺在一辆正在行驶的医疗车里。小四想稍微动一下，却被生物学家给制止了，她告诉小四现在不能动，不然伤口会裂开的。小四无奈，只能坚持着不动，这一等可就是好几个小时。小四渐渐地可以说话了，他问生物学家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自己伤得有多重。生物学家哭了很长时间，虽然已经止住了泪水，但小四这一问，她差点又哭了出来，不过还是忍住了。生物学家让小四先做好心理准备，然后给他看了医疗记录仪的录像。录像里显示小四的全身都布满了手术刀口和缝合痕迹，看起来就像一个缝补拼凑的玩偶。连小四都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他的情绪变得激动，心跳开始加速。生物学家立刻安抚小四的情绪，告诉他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乱动。她说小四现在还活着，就是一个奇迹了。小四看到生物学家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于是强忍着平静下来。缓了一会，小四问生物学家自己被关在了什么地方，她是如何把自己救出来的。生物学家的眼神变得很愤怒，随后她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