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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菀菀怎么来这儿了

次日一早,萧奕辞便带着人四处盘问。

而聂卿萦由于担心君暮澜的病情,便去了他那里。

一进屋子,便看见了从屏风里围走出来的萧菀韵。

二人同时一惊。

萧菀韵心想:完了……

自己好像没有带防染巾来着?不会被认出来吧?

她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然后尴尬一笑。

“菀菀?”聂卿萦见着她也甚是惊讶。

原来那日熟悉的身影,还有后面熟悉的声音,都不是她看错了,也不是她误听了。

萧菀韵看了看床上双目紧闭的君暮澜,突然眼疾手快跑到她身旁,连忙拽着聂卿萦的胳膊肘就往房门外走去。

“嘘!嫂嫂,你小声些。莫要被君神医知道了。”萧菀韵略微紧张地道。

“好!”她连声应下。“只是菀菀,你怎么会来这儿?”

“菀菀这不是在宫里听说燕州恶疫肆虐,朝中大臣都弃之如敝履,谁都不愿意前去。偏偏太子皇兄应下就算了,可菀菀没想到君神医也会一同前去。”萧菀韵耐心解释道。

“我担心他,也只好偷偷混在太医队里,跟过来了。”

“可菀菀,你就这样出来了,若是被宫里人发现了,岂不是要挨罚?”她担忧道。

“嫂嫂不用担心,菀菀已经和缪月商量好了,让她帮菀菀瞒着,不会出问题!”

“但愿如此吧!”

“那嫂嫂,你帮菀菀一个忙可好?”

“什么忙?”

“待君神医清醒后,你可千万不要暴露了菀菀的身份。菀菀还想在这里陪着君神医。”

“可菀菀,你是女子啊,怎能一直和男子待在一处?要不我出个力,帮你重新安排间屋子?”她微微蹙眉,建议道。

“不用了,嫂嫂。你心里也知道,菀菀心喜君神医,自是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嫂嫂可以帮菀菀瞒着吗?”萧菀韵摇了摇头问道。

“那好,但菀菀你要当心些,切勿被君神医发觉。”她犹豫了一下,道。

萧菀韵连忙点了点头。

“我先进去看一看他怎么样了。”话落,便转身朝里面走去。

良久,萧菀韵忍不住问道:“嫂嫂,君神医怎么样了?”

“比先前又严重些了。如今他肝脾更略有损。菀菀,你快去外面熬药之处,拿新熬制的药过来!”她神色严肃了几分,道。

“好,我这就去。”话尽,便连忙朝外面走去。

殷城,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来回踱着步子,内心焦急万分。

“也不知道公主何时才能回来……”

床榻上被轻帘挡住的人儿,正是宫里与缪月相交要好的宫女香芋。她穿着萧菀韵的衣服,躺着床上。

看着焦急万分,来回踱步的缪月。开口道:“缪月,你别一直晃,我眼都快晃花了!”

“香芋,你别说话,要是被察觉到了,你我二人屁股会被打开花的!”缪月连忙道。

“缪月,哪有那么严重?前些日子我们不是应付得挺好的吗?”

“那能一样吗?万一就有意外出现,到时候可怎么办?”

“缪月,你就是干着急……”

话音还未落下,紧闭着的大门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叩!”

“紫菀公主,奴婢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娘娘让奴婢送药过来,顺便看一下紫菀公主情况如何?”苏嬷嬷道。

缪月连忙拍了拍自己这乌鸦嘴。可真tmd灵啊?流星都没这么灵验!

然后便朝门口边走去,打开房门。露出脑袋,她连忙伸手准备去接,顺便道:“苏嬷嬷将药交给我就好,我会让公主喝下的!”

“等等,娘娘特意叮嘱了,要让奴婢亲眼看着公主将此药给喝完。”

缪月心里有些小慌,道:“此事何需苏嬷嬷代劳,让我去便是了,我一定会让公主喝完的。”

“怎么?缪月,你是想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吗?”

“奴婢不敢!”缪月连忙应道。

“那还不开门让我进去!”苏嬷嬷突然眼神变得狠厉几分。

这时,连忙的香芋着实听不下去了,她若是再拒绝,恐怕会惹的怀疑了。

她清了清嗓子,用稍哑的嗓子道:“缪月,让苏嬷嬷进来吧!”

“是,公主。”她只好打开门,站在一旁。

“娘娘让奴婢问候公主,如今感觉怎么样了?可能下榻?”

“苏嬷嬷,你代本公主与母后说一下,有劳母后挂心,儿臣有病在身,怕传染给母后,不能去给母后请安了,还请母后切莫怪罪!”香芋用沙哑的嗓子说道。

“咳咳!”她还不忘咳了两声。

然后吩咐道:“缪月,还不过来,将母后赐的药给端上来!莫非还想让苏嬷嬷伺候本公主不成?”

“是!公主。”缪月连忙上前接过药。朝床头走去。

香芋伸手接过药。一勺又一勺的舀起喝着。

“咳咳!”

“公主,您慢些喝!”缪月连忙道。

喝毕,将药碗递了出去。问道:“咳咳!苏嬷嬷现在可以向母后交代了吧?”

“奴婢告退!”苏嬷嬷看了看那已经被喝完的药碗。

便转身踏出房门,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苏嬷嬷走后,香芋撑不住了,连忙朝缪月吐槽道:“缪月,这什么药啊?苦死我了。”

“香芋,你多担待些,良药苦口嘛!”

“你说得倒是轻松,你怎么不喝一下?”香芋吐了吐苦得发麻的舌苔。

“哈哈……”缪月无情地嘲笑了一番。

凤仪宫内。

苏嬷嬷将事情禀告给了她。

“什么?你说她把那药全喝下去了?”

“回娘娘,奴婢确实亲眼看见公主把药一滴不剩地喝下去了!”

“不……苏嬷嬷,菀韵喝药会剩很多,她只能喝下两三勺,绝对不可能一滴不剩。”

“娘娘是怀疑有问题?”苏嬷嬷试问道。

“不是怀疑,是肯定!”

“难道紫菀公主……”又偷偷跑出宫了?

“苏嬷嬷,你马上派人前去核实!本宫要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

“是!奴婢告退。”

很快,萧菀韵不见了的事,在宫里传遍了。

长定殿内。萧牧云不服气地拿起毛笔戳自己练的字。

“哼!什么破皇姐,出宫都不带本皇子一个!太不够意思了!”

这句话恰巧被进来看他的萧璟翎给听见了。

“牧云,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萧璟翎问道。

他刚在工部忙完事,正好趁着机会看一下这小子。

“二皇兄不知道吗?皇姐偷偷跑出宫了,可是把母后给气得火冒三丈了!”

“出宫?可有问出她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母后好像正在派人把皇姐宫殿里的伺候皇姐的人给唤去了凤仪宫问话,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萧璟翎听后连忙朝外面走去。

“诶?这么快就走了?”不是过来看他的吗?

凤仪宫内。

缪月和香芋胆战心惊地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说!紫菀公主去哪儿了?”谢皇后冷声问道。

缪月被她的语气吓得一个机灵。“皇后娘娘,公主……公主她随太子殿下一同南下了!”

“南下?她为何南下?”

“这……”她若是直说了,公主和君神医的事全都泡汤了。

“吞吞吐吐地干什么?快说!”

“公主说……说宫里太闷了,想趁此机会出去走走!”

“胡闹!那是什么!闹着玩的吗?你身为紫菀公主的贴身宫女,不应该劝着些,反而还帮着她一同哄骗本宫,你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恕罪啊!奴婢确实劝过公主,可是公主不听奴婢的话……”

“你这贱婢,还敢把错归结在主子身上,你真当本宫不敢动你?”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

“来人,将她们二人拉下去,每人重罚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谢皇后连声吩咐道。

这时,有两个太监上前,拽起她们二人,便朝外面走去。

香芋慌了,连忙求饶道:“娘娘饶了奴婢吧!娘娘……”

谢皇后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时,萧璟翎跨步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母后!”他连忙行礼。

“翎儿,你怎么来了?”

“儿臣听宫人说菀菀不见了,便前来看一下可有查出些什么?”

“她随太子南下了!”

“什么?”他心头一惊。

“她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私自背着本宫出远门!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存心来气本宫的是不是?”

儿子不听她的话,女儿也喜欢到处乱跑,如今更是不顾自身危险,竟然南下了?

“母后息怒,儿臣愿立即前往,将菀菀给带回来!”

“不行!”谢皇后连想都不想,便拒绝了,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也更不可能让他人乱了自己的计划。

萧璟翎心中一惊,问道:“为何?”

“你……眼下你父皇给你安排的事情那么多,怎么有时间去想其他的?好好在这里干你父皇安排的事。其他的,本宫来想办法。”

“母后,此事不宜再耽搁下去。您难道不担心菀菀吗?”

“此事不用你担心!下去!”谢皇后舒了口气,道。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乱了自己的计划。

“是,儿臣告退!”他隐忍应下道。

他走后,身旁的苏嬷嬷试问道:“娘娘,紫菀公主那里怎么办?”

“罢了,随她去吧!计划继续!”

“是!”苏嬷嬷应后便打算退下。

“对了,不要伤着菀韵……”

“是!”

燕州,连续两日,萧奕辞便带着人盘问到底何人曾经去过有动物尸体发气的地方。

至今,已经才排查一半,但毫无头绪。

君暮澜住所。萧菀韵端着药碗,舀起汤药,送到他嘴边。

这时,聂卿萦推门而入。问道:“菀菀,他怎么样了?”

“嫂嫂,药已经服用三帖了,可为何还没有醒?”

“我也不知道,按照我的方子,也该醒了。兴许是他不愿意醒吧?”

“嫂嫂,什么叫君神医不愿意醒?”她有些不解。

“菀菀,你也照顾他两日了,该去休息了。”聂卿萦没有回答她,而是建议道。

“好,嫂嫂,你帮我看着他。”萧菀韵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放下手中的药碗,道。

见她点了点头,萧菀韵这才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良久,君暮澜这才微微转醒。他扫了一下四周,正好看见了一旁的她。

此刻,她正闭目撑着脑袋打着小盹。

他本想抬手触碰她的面颊,可终是这一微小的举动,让她醒了。

“你醒了。那就好!”她开口道。

他慢慢撑着床坐了起来,背靠在软枕上,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看着。

聂卿萦这才连忙拿起身旁的药碗,递到他面前。“把这药喝了,应该就可以好些了。”

可他却纹丝不动。开口道:“睡久了,胳膊抬不起来……”

他心中苦笑道:就让自己再任性一回,自私一回吧?

她确实也看出来了,他刚才撑着床起来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估计暂且也端不起药碗。

“若是公主认为不妥,那便等我手有力气了再喝吧。”见她有些犹豫,他开口道。

“这怎么行?药得趁热喝才好,冷了就没有效果了。况且这药已经放在此处有一会儿了。”话尽,便收回药碗,随意舀了一勺,送了过去。

君暮澜看了看她,便轻微张嘴,喝了进去。

随后,又是两口。

“对了,我其实有一个问题有些不解。”她突然道。

“公主直说便好!”

“我觉得服用三帖药之后,按理来说你早该醒了。可你竟比外面那些重患好转的还要慢些。”

“你也算重患中的轻者了,按理今早便该醒了。可为何你醒晚了些?”

因为……梦里都是你啊?只有那时,他心里才是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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