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想家了,陪她一起去
竹沥解释道:“先前公主被他人陷害,险些丢了性命。中秋前夕,?国便来信了,还给公主做了家乡月饼送过来。”
“但那时竹沥知道公主出事了,便将这东西给收起来了。至于月饼,放置了那么久,就坏掉了。”
“这封信已然是三月之前的信了。怎么现在才给本公主?”
“公主恕罪,自公主回府之后,竹沥一时顾着心中高兴,便忘了这件事。后来公主随太子殿下前去边疆。这一来二去,竹沥也就记不住了。公主,您罚竹沥吧……”竹沥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
“罢了,起来吧。我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
中秋前夕所写,怕是要祝自己中秋佳节快乐。只是她那时生死未卜。
如今三月过去,她没有回信,王兄他们会不会担心自己在夜宸过得不好,受了欺负?
算下日子,自她嫁来夜宸,似乎已经十月多不曾回去了。她的父王母后,以及王兄们,能写信给她祝贺,定是对她很是关心。
正好前几日与路嬷嬷相谈半玉之事,她想要弄清楚。
只是萧奕辞近来忙这忙那儿的,她又如何同他开口,自己想要回?国?
深夜,竹沥推门而入,只见房中灯火通明,却没有看见聂卿萦人去了何处。
而她此刻,正坐在亭中,望着天上的弯月。
她竟忘了,那一直对自己有着牵挂的父王母后,王兄……
冷风拂面,她站在月光之下,一动不动。
“啊嚏!”聂卿萦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件稍厚的深色披风,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之人。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道。
“此话该本殿问夫人才是。”他淡声道。
“我……”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萧奕辞牵着朝一旁的坐处走去。
“房中太闷,我想出来透透气。”聂卿萦随意应付道。
“如今天气渐冷,你穿得如此单薄,在外待久了,容易落了风寒。难道你想本殿忙完其他事,又分心照看你吗?”萧奕辞带着责备道。
聂卿萦不依不饶,一把搂住他的腰身,轻声道:“夫君,我想家了……”
在现代社会,她是一个孤儿,从小被福利院收养。
她很孤独,无父无母,只有那福利院的一群小伙伴。
在外上学,同学会嘲笑她无父无母,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那时,她遇见了那生命里的一束光。他叫纪成,他安慰道:“阿颜,你别怕,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
她抹去了眼泪,看着那个阳光的小男孩。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纪成点了点头。
后来,他们一同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同一家医院工作。是上天给他俩最好的安排。
只是命运捉弄人,她无缘无故来到了这里,成了汐涴公主。
在这里,她有父母,有兄长。现在,她还有自己的爱人。不知不觉,她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了。
萧奕辞一顿。但却并未反对。
算下来,她已经嫁来夜宸快满一年了。她还未回去看过她的家人。
虽然先前与自己的两位王兄见过,但毕竟只是匆匆一见。
?国王宫上下,最宠爱的公主,来了夜宸。他们必然对她很是挂念。
“等本殿安排好朝廷和军营之事,便同你去?国。”他开口道。
“真……真的吗?”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快就同意了?
“嗯。”
三日后,二人上了马车,马车朝城外赶去。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萧奕辞冷声问道。
“回殿下,紫菀公主的马车在前面。”齐珉拱手道。
二人只好下了马车,朝那边走去。
“菀菀,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聂卿萦率先问道。
“太子殿下,太子妃。公主得知你们要去?国,便让臣同她一起过来送送你们。”严漠解释道。
“你二人有心了。”萧奕辞开口道。
“太子皇兄,嫂嫂,一路小心。”萧菀韵看着他们二人,道。
“菀菀放心,我和你太子皇兄,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聂卿萦安慰道。
“嗯。”她点了点头。
“还麻烦严将军,一定要将菀菀送回去。”聂卿萦看向严漠,开口道。
“臣一定会将公主平平安安带回去的。”
经过连续十日的赶路。他们的马车终于进了?国启都。
城中热闹非凡,百姓安居乐业。和亲能换来两国和平,她此刻竟觉得很值……
“如今重回启都,还是如先前那般熟悉……”聂卿萦挑开帘子,道。
“即是如此,萦儿可要下去逛会儿?”萧奕辞问道。
“不了,还是先回王宫吧。”聂卿萦摇了摇头,拒绝道。
王宫,承恩殿内。
聂卿萦乖乖跪下行礼:“萦儿参见父王,母后!”
“小婿见过王上,王后!”萧奕辞拱手道。
?国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二人都起来吧。”
“孤知贤婿与汐涴来此,特在偏殿设宴款待。你二人,快些入座。”
“谢过父王!”
“谢王上!”二人同时道。
聂卿萦坐在一旁,便东瞅瞅,西瞅瞅。
他的两位王兄在前面坐着,朝臣在后面坐着。
她朝他们二人摆了摆手。
聂禛尴尬地瞥了她一眼端起桌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聂胤脸色平静,没有半分表示。
奇怪,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她的两位皇兄如此拘谨?
难道是因为有萧奕辞在这里吗?
算了,她琢磨不出来。
“汐涴,你在夜宸待得可还习惯?”?国王突然问道。
“啊?”突然其来的问题,让她来不及反应,“父王放心,萦儿在夜宸一切安好。”
反正她绝对不可能说自己曾经差点被陷害致死。
“知道你过的好,孤也就放心了。”
“今日来者皆是客,诸位不醉不归。”?国王高声道。
“贤婿,请。”?国王端起酒杯,道。
萧奕辞起身,回敬?国王。
他们喝酒,她却只能小酌一杯。这是萧奕辞对她的警告。
避免喝得酩酊大醉,一发不可收拾。
她只能不断往自己的口中塞吃食。
是夜,聂卿萦扶着喝得半醉不醒的萧奕辞朝晨微宫走去。
竹沥与小豆芽儿人早已经将这里布置好了。
“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小豆芽连忙迎了过来。
“废什么话?快将萧奕辞给扶过去。”
“哦,好。”小豆芽连忙应声。
聂卿萦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重死了……”聂卿萦低声吐槽道。
“公主,该去洗浴了。”竹沥上前提醒道。
聂卿萦点了点头,便朝屏风后面走去。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安心心洗浴完。
哪知还未来得及出浴桶穿衣,便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聂卿萦神色紧张了几分。
可她一向洗浴不会让人伺候,那这脚步声可能是……
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只稍带薄茧的手覆在了她的肩头。
弱微的热气打在她的脖颈之处,痒酥酥的。
“萧奕辞,你怎么不经我同意就进来了?”聂卿萦微微蹙眉,不高兴地埋怨道。
“萦儿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低声浅笑道。
“……”聂卿萦气鼓鼓地,小脸染上一丝红晕。
“呵,小东西,还害羞了……”
“你能不能正常点?”尽说一些肉麻的话。
“本殿很正常。”
“……”正常个屁,酒没少喝吧?这话他自己信吗?
“呵呵,夫君,要不你先去外面等着?”毕竟她还没有穿衣服呢?这一丝不挂的,确实不大好……
萧奕辞也不作弄她了,直起身子,朝外面走去。
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躲过了现在,却终究还是要同榻而眠,她再次“残遭毒手”,被某人吃干抹净了。
翌日,晨。
天空布满了雾水,淡淡的光线射进窗内。
照在了还在睡觉的聂卿萦脸上。
她微微睁开双眼,身旁之人早已经不在了。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公主,快日上三竿了。”小豆芽提醒道。
“啥?”聂卿萦一惊。
她怎么睡了那么久?
肯定又是萧奕辞害的……
“小豆芽,你怎么都不叫醒我?”聂卿萦问道。
“哦,是太子殿下吩咐的。说让公主多睡一会儿……”小豆芽解释道。
“罢了,洗漱吧。”
“是。”小豆芽连忙应声。
王宫某一处亭子里。
聂禛站在一旁,盯着对弈的二人。
琢磨着他们二人到底谁下棋厉害……
“我听说太子殿下三月之前,亲自带兵,击退檠军。凯旋而归,深受百姓爱戴。”聂胤落下棋子,突然道。
“本殿再厉害,也比不过大王子久经沙场强。”毕竟他还记得,夜?未曾联盟之前,两国边战不断。
而聂胤,倒是成了?国的保护神,率众将士守卫疆土,他不过是初出茅庐而已,怎会比得上聂胤?
“王兄!”一个细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三妹?”聂禛一惊。
这反应倒是快啊?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这是生怕他们为难了这妹婿是嘛?
聂卿萦随意瞥了他一眼,便朝棋局看去。
总之四个字:似懂非懂……
她承认她学过琴棋书画,可那都是划水划完了的。
聂禛提醒道:“三妹与其在这里耗着,倒不如去母后宫中看一看,毕竟母后已经念叨了很久了……”
“诶?说得有道理啊。那先谢过二王兄了。”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毓庆宫,聂卿萦轻车熟路地摸了进去。
“萦儿来了?”王后淡声问道。
“见过母后!”聂卿萦连忙行礼。
“起来吧。母后还以为萦儿想不起来要看看母后了……”
“怎么会?您是萦儿的母后,萦儿来看母后是应该的。”
这时,王后瞧见了她腰间挂着的玉佩。
“没想到这么久了,这半玉萦儿还带着。”王后笑道。
提起半玉,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问。
“母后,萦儿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问吧。”
“不知母后可认识路佳?”聂卿萦试探道。
“……”王后心头一怔。问道:“萦儿见过她了?”
“嗯。”她点了点头,“路佳说,这半玉是我生母所赠。所以母后,我的生母是您吗?”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见到路佳。”
她已经成年,是时候该将此事告诉给聂卿萦了。
“当年,你生母言妃在雨夜难产生下你……”
当时,她才刚刚降生,她的生母言妃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国王念及她尚在襁褓,就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心中不忍,便将聂卿萦交给她这个一国王后去抚养长大。
言妃宫中的伺候之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就连路佳,也离开了。
生母临死之前,将自己身上的半玉给了聂卿萦。这便是聂卿萦最重要的物品了。
?国王为了不让聂卿萦知道自己的生母已经死了,便瞒下了此事。
从此,便让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她的生母是当朝王后。
“所以说,我的生母不是您,而是言妃……”
怪不得自己先前听父王提及过言妃二字,没想到这里面竟藏着这样的事。
聂卿萦突然摸出自己脖颈处挂着的小型血玉。
“那母后,此物也是言妃所赠吗?”
“此物……倒是先前偶然见过,母后还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宝贝此物,从来不让别人碰的。”
“你小时候常说,这东西很重要,谁也不能碰。母后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至于是谁相送,恐怕只有萦儿自己心里清楚了。”王后解释道。
“……”所以此物并非言妃相送,那会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