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陷害,对她很失望
“本王需要外出一趟,对于侧妃所说之事,恐怕无法奉陪。”话尽,便要离开。
翦纭眼疾手快,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袖。
口中道:“殿下,您不能一直冷落妾身,您是妾身的夫,你我该……”
犹豫了一下,她吐出了这几个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萧璟翎冷声重复道。
和眼前这个女人吗?若不是母后相逼,他怎么可能会纳她为妃?
“你也配?”萧璟翎直接甩开了她,便要离开。
“殿下,您这是要忤逆母后吗?”翦纭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怎么?侧妃这是想拿母后压本王?”
“不……不是这样的,是母后说,让妾身早日为殿下诞下子嗣,来日可与太子抗衡……”
“翦纭,你要记住,本王能娶你,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不该肖想的,最好不要想。母后那边,本王自有说辞,若是你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本王想要弄死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难事……”他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翦纭心中窝火,却又不敢反驳,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回到房间内的翦纭,再无刚才的矜持和平静。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直接拾起一旁的花瓶,朝地板上砸去。
“啊!”她直接怒吼一声。
怜香被吓得一个机灵。连忙跪在地上,慌慌张张道:“小姐息怒!”
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要嫁之人,如今硬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似乎在这府上,有没有她都无所谓。
她怎么忍得了?
翦纭吐了口浊气,随即转过身问道:“听说……太子妃前两日在滑冰之时落了水?”
“回小姐,确实是这样。”
翦纭嗤笑一声。哼!她还真以为谢婉宁就这样放过聂卿萦了,没想到这才几日,便开始出手了。
“小姐……”怜香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心脏怦怦跳。
“起来吧。”她淡声道。
她倒是很期待,谢婉宁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掉聂卿萦。
毕竟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被一个异国之人给迷惑了……
茶楼——雅间。
谢婉宁轻笑一声。“太子妃着急做甚,本郡主又不是不会说!”
随即,不知道她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匕首。
摆在桌前,问道:“太子妃可还识得此物?”
“……”她又怎么可能不识得?那把匕首便是姨母被杀害那日,有心之人用这匕首诬陷自己是杀害姨母的凶手。
可自她下狱之时起,她便再未见过这把匕首了。
“匕首,我自然识得,只是郡主心中应该很清楚,谢夫人真正的死因,并非此物。”聂卿萦淡声道。
“其实……本郡主很好奇,太子妃是如何瞒过所有人,再次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太子府?”谢婉宁拾起匕首,缓缓站起身,朝她走过去。
“此事……并不在新线索的范围之内。”她淡声提醒道。
“本郡主这不是说了嘛!就是有些好奇……”谢婉宁把匕首递到她面前,继续道:“此物是太子妃之物,所以本郡主特意进宫找皇上讨回来的。现在确实该物归原主了……”
在夜宸,除了表哥可以帮她之外,那便只有熠王有这个能力,能冒着抗旨的风险,让聂卿萦假死出城。
她倒是很意外,熠王居然对她这样情深义重,只可惜……聂卿萦嫁给了自己的皇兄。
现在想来,这得多么荒谬啊?
聂卿萦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站起身,道:“郡主既然让我前来,就该说正事。如今郡主说了些毫无用处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了。”话尽,便要打算离开。
而谢婉宁,却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本郡主知道,太子妃对本郡主有些误会。那日的事,还希望太子妃不要怪罪表哥,本郡主无意拆散你们二人……”谢婉宁张口解释道。
“郡主无需解释,我与他的事情,也不劳郡主操心了。”
谢婉宁是觉得自己好糊弄吗?仅凭三言两语,便可左右她的决定?
她若真有那个心,就不会与萧奕辞纠缠不清,甚至当着自己的面,有了肢体接触。
可谢婉宁似乎不肯罢休,依旧拦在她面前。
“太子妃,本郡主是真心实意过来道歉的,就是为了不让太子妃对表哥有所误会……”
“呵?道歉,误会,可在我看来,我只觉得恶心!我劝郡主还是收起自己的虚伪。”然后目光落在对方握在手中的那把匕首上。
“这把匕首,我也不想再要了……”随后,她使了几分力气,推开谢婉宁,本想一掠而过。
可她没有料想到,自己轻轻的一推,谢婉宁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她本想开口大骂。
哪知谢婉宁的身下,突然流下了鲜红的血水。
只见她面露痛苦,看着腹部插着的那把匕首。
“疯子!”聂卿萦直接骂了句。
谢婉宁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局,也要致她于死地。
但眼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就这样看着谢婉宁作死。
她随即走上前蹲下身,给谢婉宁查看伤势。
“嘶啦!”一声。她撕扯下自己的裙摆,准备替对方止血。
口中还不忘提醒道:“不想死就别乱动!”
“……”谢婉宁轻微一怔。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她不想着快点翻窗逃跑,反而还替自己止血?
逃?她确实逃不掉,只是自己很意外,她居然一点也不慌张,反而还能冷静地顾及自己?
刀口的疼痛似乎丝毫不妨碍她说话。声音略带艰难地问道:“太子妃现在不该趁此机会逃走吗?”
“逃?郡主这同一手段,使用两次,真不会觉得腻吗?”边说还不忘替谢婉宁擦拭着刀口处流下的鲜血。
她可不曾忘记,先前谢婉宁以自己推她下水为引火点,让她和萧奕辞有了矛盾。
“……”腻或不腻?她可不在意,有用就好。
“聂卿萦……你猜猜看,表哥他是会信你,还是信本郡主?”谢婉宁突然艰难地笑了一声,开口问道。
“什么?”聂卿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谢婉宁冷声一笑,直接扯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啊……”
守在外面的素檀与竹沥二人连忙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聂卿萦手握那把匕首,而那匕首的尖端之处,已经被插入了谢婉宁的腹中。
素檀连忙冲了过去,慌忙地问道:“郡主,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太子妃,你好狠的心啊!就算郡主有诸多不是,也不能对郡主动手啊!”素檀朝她埋怨道。
“素檀,你胡说什么?公主怎么可能会对嘉宁郡主动手!”竹沥也冲了过去,喊道。
“你的意思是说,郡主是自己要对自己动手是吗?”
“我……”竹沥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竹沥,不用说了。”聂卿萦开口道。
可她刚站起身,却看见门口之处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殿下,您要给我家郡主做主啊!”素檀哭喊道。
萧奕辞神色紧绷,走了进来。
只见她的手上还沾着些许鲜红的血痕。
聂卿萦顿在原处,心中不禁冷嘲道:瞧?这可来得真及时?
“表哥,呜呜……宁儿好疼啊!”谢婉宁见到他,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
她本要开口和他说些什么,可他已经掠过了自己,朝谢婉宁那处走去。
萧奕辞拦腰抱起谢婉宁,便朝大门外走去。
路过她身旁之时,低声说了句:“聂卿萦,你可真让本殿失望透顶……”
她袖口的双拳,已然紧了几分。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公主……”竹沥低声唤了句。
“走吧。”她随意说了句,便朝门外走去。
隐隐约约,她能看见,萧奕辞抱着谢婉宁慌慌张张地从二楼快步到一楼,然后又出了大门。
大街上,聂卿萦像丢了半截魂似的,就这样慢步走在人群之中。
脑海之中,回想起过去的事。
想起他为了求得自己原谅,不惜放下面子,在冰冷的池水之中,找了一个时辰,就为寻找那枚被自己一气之下,扔掉的发簪。
想起她与他的那席对话。“萧奕辞,如果你总是误会我,不是每一次我都会原谅你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累了,我会坚持不住的,我就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了……”
而他那时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所以,现在这到底算什么?他刚才与自己说的那袭话算什么?
对她失望?对他而言,白事都能给描黑,她只当这很可笑。
“嘭”的一声,一个不注意,便撞到了一个人。
“走路不看路,眼睛白长了吗?”中年男人嫌弃地骂了句。
但刚骂了就后悔了。毕竟眼前这个女子一看衣着,和气质,都不是普通人,怕是得罪不起,便连忙屈身道歉。
聂卿萦本想开口道歉,却不想中年男人直接说道:“抱歉,是我撞到姑娘了。”随后便绕过她离开了。
竹沥本以为这个人凶神恶煞的很不讲理,本想骂他一下,哪知他会突然变脸。
“公主,您走路看着些。”竹沥淡声提醒道。
她只是点了点头,便又朝前方走去。
要不是公主说她想要在街上走走,现在早就该回医馆了。
她身为下人也不好决定什么,毕竟刚才她也是亲眼目睹了,想必公主与太子殿下二人很难交流在一起了。
这时,天色大变,似乎快要下雨了。
“公主,要下雨了。竹沥替公主去买一把雨伞备着吧?”毕竟这条街到医馆还要走上半个时辰。
她只是点了点头。
眼下,家家户户已经开始收摊,忙着搬东西,准备回家避雨了。
她刚准备左转朝另一条近道返回医馆。可刚好遇见了萧璟翎正朝这边走来。
他上前一步,提醒道:“天寒了,外面不宜久待。”
夜宸的天气可真是奇怪,下雪都已经见识到了,这雪不下了,还直接下雨了。
眼下天上已经飘着蒙蒙细雨。
“那日,熠王为何要救我?”她抬眸问道。
“……”他并未料想到,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她不解,明明自己不想与他再有交集了。可他竟还是会救下自己……
他紧了紧拳,道:“本王那日恰巧路过,便见你掉入了冰湖,本以为皇兄他会及时救下你,不曾想……”他欲言又止。
他不愿揭开她的伤疤,那日她亲眼所见之事,他更不愿在她面前提及。
奈何命运弄人,他爱上了一个自己不该爱之人。
也许现在的她,应该很矛盾,很痛苦,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萧奕辞。
“那日还未来得及道谢,多谢熠王相救。”
“……”他心中一怔。有些受宠若惊,原来她还是愿意与自己搭话的。
“先前欺骗了你,是本王不好。所以……你能不能对本王宽容一次,不要再对本王冷眼相待,如陌生人一般?”他带着些乞求问道。
他不该自私,瞒着她,没有及时告诉她,皇兄已经替她平定了冤屈。
“我真的还能再信你吗?”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有些害怕了。
他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阿萦,对不起,所有事都可以告诉你,唯独那件大事,不可以……
“对了,忘了祝贺你,娶侧妃了。”聂卿萦淡然道。
“本王不愿娶她……”萧璟翎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又觉得没有必要。
毕竟他娶谁,似乎与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他只好扯开话题问道:“你可是要回医馆?”
她点了点头。
“本王送你过去。”
“啊?”她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竹沥带着雨伞赶了过来。
几人撑着伞,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