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再见,似乎陌生了
派去的人搜查了好几日,依旧没有结果。
太子府,齐珉再次回到府中。
聂卿萦在院内来回踱着步子。
齐珉走上前去,道:“太子妃……”
“怎么样了?找到人没有?”她连声问道。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殿下,不过,属下找到了这个。”齐珉将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块带血的衣角,那料子,确实是萧奕辞所穿衣服。不过还有一物,却是一块令牌。
聂卿萦颤颤巍巍地接了过来。
“……”严?
“齐侍卫,莫非是此令牌的主人要杀萧奕辞?”她问道。
“殿下不愿让太子妃过问此事,但属下可以明确告诉太子妃,殿下他还活着。”没有找到尸首,至少是好消息,还有希望。
“活着就好。”聂卿萦把令牌递了回去。
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心中暗道:萧奕辞,你到底在哪里?
这日,灵杞慌慌忙忙地跑进了绛雪阁,直入房内。
“太子妃,不好了,太后娘娘病倒了!”
“什么?”一直对着窗外发神的聂卿萦莽地回过神来。“你说皇祖母病了?”
“回太子妃,太后娘娘得知太子殿下下落不明的事情后,就直接急晕了过去,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像。”灵杞解释道。
聂卿萦听后,径直吩咐道:“竹沥,快备马车,即刻入宫!”
“是!”
萧璟翎昨日得知了萧奕辞遇害之事,今日便入了宫,直奔凤仪宫。
凤仪宫内。
谢皇后正悠然自得地喝着热茶。门外边传出了声音……
“参见熠王殿下!”
萧璟翎直奔其内。屈伸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翎儿这急冲冲的模样,可是找本宫有事?”谢瑜淡声问道。
“皇兄遇刺之事,是否是母后受意?”他冷声问道。
“怎么?翎儿这是来质问本宫吗?”谢瑜放在茶杯,面露不悦。
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如今多此一问,是不将她这个做母后的放在眼里。
“母后不否认,儿臣便当是默认了。只是儿臣不愿再看见母后背着儿臣如此行事。”
“翎儿这是要顾念兄弟之情吗?”她冷声问道。
“父皇说过,不愿……”他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要和本宫提你父皇,翎儿,你要明白,如果不是萧奕辞,你便是夜宸的储君,是你的父皇,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便剥夺了你的一切!”谢皇后直接站起身,似乎有些失控,吼道。
“呵!你的父皇,只知道拿当年的事说给你听,难道他就不应该自我反思一下,自己当年为了那个位置,到底做了什么吗?”
七子相争,确实不假,可只有她清楚,皇帝的那个位置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如今装成一副不愿让他们这些兄弟相残的样子,给她看吗?讽刺,她只觉得恶心。
七子相争,他坐收渔利之利,得了先皇的看重。七个皇子都死了,他理所应当的坐上了那个至尊之位。
让七子斗得死去活来,他敢承认这里面没有自己的策划?
不过是有了一个好的伪装罢了,他建功立业,重回朝堂,表面不争不抢,实则暗度陈仓……
萧璟翎被吼得愣了半晌。他一脸不可置信,自己的母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母后,你……”
谢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说了皇帝的一些坏话。
她回过神来,按了按太阳穴,道:“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
永福宫内。
太后双目紧闭,就这样安安静静躺在床榻上。
聂卿萦提着裙摆,夺门而入。
“奴婢参见太子妃!”
“老奴参见太子妃!”孙嬷嬷连忙行礼。
“嬷嬷请起!”聂卿萦看向太后,问道:“可有让太医过来请过脉?”
“回太子妃,太医把过脉,只是说娘娘是因为受了刺激,一时承受不住,就晕了过去。只是,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娘娘也未醒,这才想起让太子妃入宫瞧上一瞧。”孙嬷嬷解释道。
聂卿萦蹲下身,替太后把脉。
良久,她写下一个方子,递了过去。吩咐道:“马上按照方子抓药,熬好便送过来。”
聂卿萦坐在床沿边守了半个时辰,太后才微微转醒。
“皇祖母,您可算是醒了。”她面露喜色。
太后被孙嬷嬷扶了起来,瞧了瞧她。“这才几日不见,萦丫头怎么就变了个模样了?”
“皇祖母,您要好好休息,莫要忧思过多,才能保重身体,不让殿下担心啊!”聂卿萦安抚道。
“尘儿好好的,怎就出事了?哀家这是招惹到谁了啊,要这样对哀家的孙儿……”
“皇祖母,您放心,父皇已经派了人去寻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有殿下的消息,殿下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见皇祖母的。”
“萦丫头,还是你懂事啊,宫里那帮人,时不时都要气哀家一阵子,唉……”太后满是无奈。
安抚好太后,聂卿萦便不在宫中逗留,直接出了宫。
出宫的路上,却无意间看见某处,萧璟翎正和一个不认识的臣子,好像在说些什么?
“公主,您怎么了?”竹沥见她一直杵在这里,有些不解。
“没……没事,快些走吧。”
交代完事情的萧璟翎,转眼间便看见了路过的聂卿萦。
他连忙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聂卿萦砸吧了一下嘴,见他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她现在心里真的很乱……
萧奕辞下落不明,太后受刺激晕倒,真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还是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皇兄的事情,本王也听说了,你不要有太大负担,皇兄一定会化险为夷的。”他淡声安慰道。
“嗯。”她只是轻嗯一声,便不再多言。
“本王送你出宫……”他突然道。
今天的她,话不知道比以往少了多少。
母后派人干的事,他的心中却很是愧疚,也恨自己,不能告诉聂卿萦这件事。
“多谢。”
就这样,二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走到了宫门口。
马车渐渐远去,他却觉得,她在一步步离自己更远了。
石阙上前,突然道:“殿下今日不该冲动,去质问皇后娘娘……”
“石阙,你僭越了。”他冷声提醒道。
“属下知错。”
萧璟翎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公主府,内院。
缪月端着点心,心不在焉地走进了屋内。
萧菀韵忙活着之前未完成的刺绣,似乎并没有多注意。
“公主,这是您要的点心。”缪月随意说道。
“放一边吧。”她微微抬眸,似乎从缪月的话中听出了几丝情绪来。
只好问道:“缪月,你今日是怎么了?”
“没……没事!”缪月连忙摇头。
大意了,如今公主自己成日里在为自己的事头疼,她怎么就把情绪表露出来了。
她现在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啊!公主本来就不高兴了,要是知道太子殿下他……
还未继续想下去,萧菀韵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缪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公主?”
“奴婢真……”她还是不想说出来。
“缪月,你若是敢欺瞒本公主,本公主便将你调去浣衣局干苦力!”萧菀韵出声威胁道。
缪月一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奴婢并非特意瞒着公主的……”
“说,到底瞒了本公主什么事?”
“是……是太子殿下出……出事了!”缪月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什么?太子皇兄他……”她突然有些焦急,连忙起身追问道:“那现在太子皇兄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派了人去寻了,可……依旧是下落不明。”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本公主?”她有些不悦。
“奴婢只是担心这些时日公主情绪本就不大好,若是再得知太子殿下出事……定会……”
缪月心中一横,再次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奴婢知错了,还请公主恕罪!”
她这样做也不算有错,毕竟公主就算真的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
“……”嫂嫂现在定是很难过,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缪月,备马车,本公主要去太子府!”
“公主,太子妃已经进宫了,您去了也见不到……”
萧菀韵疑惑:“不对……今日并非进宫请安的日子,嫂嫂怎会无缘无故进宫?缪月,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本公主?”
“是……太后娘娘得知太子殿下下落不明之事,急得晕倒了过去,太子妃就入宫了。”缪月心里犯难,现在全完了,都给交代了一干二净。
“皇祖母晕过去了,这么大的事,你也瞒着本公主!”萧菀韵心中更窝火了。
“公主责罚奴婢吧……”
“罚你有用吗?还不备马车,进宫!”萧菀韵催促道。
“是!”缪月一个机灵,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某地华严寺内。
覃宛抒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床榻之处,躺着一个男子,他额头缠着一圈纱布,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彩霞,东西放这儿吧。”覃宛抒指了指桌面,轻声吩咐道。
“是。”铜盆被放了下来。
她挽了挽衣袖,准备上前拧帕西子,彩霞突然道:“小姐,还是让奴婢来吧。”
“无妨,你先去将药端过来吧。”她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
覃宛抒耐着性子,替床榻上的人擦拭……
感觉到一丝凉意的萧奕辞微微睁开了双眼。
覃宛抒吓得手直接一收,说话都结巴了。“殿下,您……醒了。”
萧奕辞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看了看周围,问道:“这里是何处?本殿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华严寺,殿下这是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覃宛抒问道。
他没有回答,而是扯开话题,问道:“本殿昏睡了多久?”
“寺庙里的小和尚在后山的瀑布之下,发现殿下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又受了寒,就多了些日子。算下来,也有六七日了。”她解释道。
要不是她路过这个寺庙,想要进去拜一拜神佛,还不知道萧奕辞竟出了这样的事。
这时,彩霞端着药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将药拿过来吧。”覃宛抒淡声道。
“殿下,刚熬好的药,趁热喝。”她递了过去。
他一口饮尽,便问道:“覃小姐可否帮本殿一个忙?”
“殿下请说,只要是臣女能帮上的,便会尽力。”
三日后,一辆马车入了城。
太子府,绛雪阁药房内。
聂卿萦盯着那本医书,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多久了。
小豆芽直接莽莽撞撞冲了进来。
“公主,公主,太子殿下他……他回来了!”
“什么?”她哐当一声,站了起来。“他回来了?”
“公主,是真的,马车现在已经停在府门口了。”话音刚落,聂卿萦便不见了人影。
府门外,聂卿萦喘了喘气,看着外面停着的那辆马车。
只见男人一袭淡色衣袍下了马车。“萧……”她还未来得及喊出来,马车上再次走下一个蓝衣女子。
“臣女见过太子妃!”覃宛抒福了福身子。
“覃小姐?”聂卿萦疑惑,他们二人怎会一同回来?
萧奕辞突然道:“覃小姐既然来了,不如进府喝一杯茶再走?”
“这……”覃宛抒似有不愿。毕竟自己本来拖了好些日子没有回来和父亲复命了。“殿下的意,臣女心领了,只是家父挂念臣女已久,这茶水……就不喝了。”她赔笑道。
“罢了,覃小姐执意如此,本殿也不好强行留下。”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为何她总觉得他刚才下马车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