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召侧妃入宫
“可本殿刚才瞧父皇的样子,似乎也不像会苏醒的模样。”萧奕辞顿时不见解她所说何意。
“也许是父皇不愿意苏醒……”她猜测道。
凤仪宫内,谢瑜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水,淡尝一口。
苏嬷嬷低声道:“娘娘,那疯女人已经死了,以后您再也没有把柄了,奴婢为娘娘感到高兴……”
“高兴?”谢瑜顿神。否认道:“不……还早着,唯愿有朝一日,翎儿荣登至宝,那贱人的儿子彻底消失,本宫才会高兴。”
她站起身,朝窗边走去,看着天上某处,心中暗道:江缃,本宫要让你亲眼看着,本宫是如何一步步将你儿子除掉的……
苏嬷嬷突然道:“娘娘,还有一事。”
“说!”谢皇后显然神色有些不悦。
“今日一大早,太子殿下便带着太子妃入了宫,太子妃替皇上把脉之际,趁机取走了皇上的几滴血……”
“她取血做什么?”
这太子妃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了,莫说那些个太医署的老家伙,就连外面的郎中,哪个不是靠把脉诊断的,她倒是会耍些花样。
“这……奴婢也不知道。”
“也罢,让人将太子府的人给盯紧了。”谢皇后淡声吩咐道。
“是。”
“本宫倒是没有想到,皇上竟如此纵容淑妃,杖毙了那个疯女人,仅仅被罚禁足半月。”谢瑜深吸一口气,突然道。
“娘娘,淑妃如此深受盛宠,会不会……”存有别的心思。苏嬷嬷猜测道。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本宫没有猜错,四皇子今年刚满十六,和菀韵不过相差几月。听说近年来,四皇子可是帮着皇上分忧了不少事情……”
“娘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苏嬷嬷提醒道。
“淑妃敢让她儿子打皇位的主意,就别怪本宫不留情面了。”
“娘娘可是有什么好法子了?”
谢瑜意味深长地瞥了苏嬷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天牢内,严宓一袭囚服,神色自若地倚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门锁突然发出了响声,牢门被狱卒打开了。
萧奕辞迈着步子,朝里面走去。
“罪臣严宓,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殿还敢坐在一处,看来,想必是这牢房待得太过于舒服了。”他愤声道。
“哼!太子殿下果真是好大的威风,老臣曾经也是皇上身边的重臣,太子殿下也敢这样和老臣说话?”严宓满是不屑,道。
“你也说了,不过是曾经的事,如今只看当下,而你如今,便是阶下囚,不日便会上断头台,试问,本殿有什么不敢的?”
“老臣一时不慎,竟会栽在你这个毛头小子身上,如今也是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严宓摆了下手,道。
“严宓,本殿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他冷声道,随后朝一旁的狱卒吩咐道:“把罪臣严宓带下去,大刑伺候!”
“这……太子殿下,小的不敢!”狱卒犹豫道。
“怎么?本殿说的话不作数?”
“太子殿下,不是小的不愿,而是皇上已然下旨,于七日后处死他了。若是这滥用私刑被皇上知道了,小的这……”话还未尽,便被打断了。
“出了事,本殿担着,上刑!”
“是。”狱卒拗不过,最终还是应下了。
良久,严宓满身血痕,被狼狈地丢回了牢房。
萧奕辞站在牢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严宓。
没想到,官场之上斗了几年,如今严宓,已然是阶下囚,是败者!
与此同时,城郊密林之中。
一带着淡色斗篷之人,快步朝密林之中走去。
黑衣斗篷男子见人来了,才转过身去。
男子开口问道:“主人问门主,事情进展得如何了?”
带着深色面具的女子道:“一切顺利。”
然后从腰间摸出一封折叠的信,道:“替我将此物送到主人手上。”
“主人说,非重大事件切勿相见,莫要引起怀疑。”黑衣斗篷男子提醒道。
“让主人放心,夜莺定不让主人失望。”
黑衣斗篷男子满意地点了下头。
太子府,萱若阁内。
彩霞将整个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自家小姐去了何处。
却不想,一个人影恰巧从围墙上飞了下来。
只见彩霞还在慌忙找人。覃宛抒掸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喊道:“彩霞!”
“小姐!”彩霞连忙转过身来。“您去哪里了,奴婢找了小姐好久都没有找到……”
“不过是肚子不舒服,去如厕了,你这丫头,成日里疑神疑鬼的。”覃宛抒数落道。
“小姐,奴婢这不是担心您嘛!”彩霞不服气了,硬要为自己辩解。
一个侍女慌忙走上前来。“奴婢参见覃侧妃!”
“何事?”覃宛抒淡声问道。
“皇后娘娘派人前来,说是召您入宫。”
“入宫?”覃宛抒顿时不解,眼下已经过了正午一个时辰了,怎会突然召她入宫?
“彩霞,快去备马车!”覃宛抒提醒道。
“是。”
聂卿萦正好出了自己院子,便瞧见覃宛抒快步朝府门外走去。
呦?这急冲冲的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要去投胎……
“公主,您愣着干什么?不去医馆了吗?”一旁的小豆芽提醒道。
“谁说我不去了?”扔下这句话,便朝大门口走去。
“覃侧妃如此急忙,要去何处啊?”聂卿萦冷声问道。
覃宛抒笑了笑,应道:“宫里派人召见妾身,若是不去,恐怕会得罪了皇后。”
“皇后召见?”怪了,谢皇后突然召见一个侧妃做什么?
“太子妃若是没有其他事,妾身便先上马车了?”
“嗯。”聂卿萦随意应了句,便朝自己马车内走去。
“公主,您说皇后突然召见覃侧妃,有什么用意啊?”小豆芽不见解地问。
“哟?小豆芽这是变聪明了?”聂卿萦随口夸赞道。
“公主,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嘛!”
堂堂皇后,召见一个太子侧妃,有什么用?
“小豆芽,你这就不懂了,人家好歹也是皇后在父皇面前提起过的人,这中间,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聂卿萦暗含道。
“公主,您怎么说得越来越迷糊了。”小豆芽听得一头雾水,问道。
她不再多言,马车缓缓驶离。
皇宫,朝阳宫内。
萧菀韵站在离床沿不远处,满脸担忧地看着帷幔里躺着的皇帝。
而床沿边,四皇子萧踧也担忧地望着帷幔之处。
“皇姐,时候不早了,您今儿一早入宫,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歇息,不如此处交给我吧。”四皇子走上前去,淡声道。
她这才回过神来。“自昨日起,父皇已经昏睡了一日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皇姐且宽心,今晨皇嫂入宫,已经替父皇把过脉了,眼下服了药,用不了多久,父皇定会苏醒。”四皇子安慰道。
她点了点头,这才作罢,朝门外走去。
帷幔之中的皇帝,眼皮微微动了动。
似乎,他不愿醒过来,是梦在作祟……
梦中,本来周围黑漆漆的地方,突然破了条口子,强烈的光线射入他的眼中。
一女子身着霁青色宫装,站在那处,静静地瞧着他。
“阿缃……”他轻唤一声。
江缃看了看他,淡声道:“许久未见,皇上的双鬓又白了不少。”
“阿缃,你在那边过得可好?”他问道。如今她肯托梦来见自己,定是思念他了。
“臣妾……一切都好。只愿皇上能好好照顾辞儿,臣妾方可安心。”江缃挤出一抹笑,道。
“朕一定会照顾好辞儿,你且安心。”他连声应道。
江缃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慢慢消失在他眼前。
“阿缃,别走……”他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不要走!”皇帝莽然惊醒,额角已然浸了虚汗。
“父皇,您怎么了?”四皇子连忙冲上去担忧地问道。
皇帝撑着床榻,坐了起来,问道:“踧儿,你怎么在此处?”
“儿臣得知父皇昨日气血攻心晕厥过去,却迟迟未曾苏醒,忧心如焚,所以便来此处照看父皇。”
皇帝叹了口气,道:“你有心了。”
“哎哟!皇上,您可算是醒了,老奴可担心了!”福公公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此药是……”皇帝问道。
“皇上,这药是太子妃为您开的。”
“那它可能治好朕的头疾之症?”
“这……太子妃未曾说过,只是告诉老奴,让皇上服用三次,便能苏醒过来。如今看来,太子妃所言,是正确的。”福公公将药递上前去,解释道。
“皇上醒了,各宫如今还在忧心如焚,老奴这就去通禀各宫。”福公公道。
皇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本要出宫的萧菀韵,却正好撞见入宫朝另一边走去的覃宛抒。
“缪月,那不是太子皇兄先前纳的侧妃吗?怎么今儿入宫了?”萧菀韵不解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瞧着覃侧妃所去的路,似乎是凤仪宫……”缪月看了几眼,推测道。
“母后宫中?”萧菀韵越想越疑惑,“母后无缘无故,怎会召一个侧妃入宫?”
按理没有得召见的妾,是不能无缘无故入宫的。
“公主有所不知,先前太子殿下纳侧妃的人选,还是皇后娘娘给推荐的……”缪月解释道。
“不行,本公主还是要去看看。”话尽,便跟了过去。
凤仪宫内。
“妾身见过母后!”覃宛抒屈身行礼。
“起来吧。”随后朝苏嬷嬷吩咐道:“赐座。”
“是。”
“妾身谢母后赐座。”覃宛抒连忙道谢。
“本宫先前听闻,覃侧妃两年之前,便对太子上了心,是真是假?”谢皇后淡声问道。
“妾身不敢有所欺瞒,确实如母后所说。”
“既然覃侧妃如此衷爱太子,不如同本宫合作一次?”
“合作?”覃宛抒听得不明不白。
“没错,就是合作。”既然棋子已经按安排进去了,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随后朝一旁的苏嬷嬷眼神示意了一下。苏嬷嬷会意,连忙屏退了下人,关上了门。
“都下去吧。”苏嬷嬷吩咐道。
“是!”
待人走后,谢皇后才款款道:“本宫知道,你们覃家,从始至终都支持太子。但……本宫好歹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入了太子府。所以……想必让覃侧妃帮一个小忙,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母后有话直言便是。”
“不愧是覃家女,本宫就喜欢明事理的人。”
“实不相瞒,这萧家的江山,只能是本宫的翎儿所坐拥。你覃家鼎力支持太子,胜算未必大。只要覃侧妃帮本宫拉太子下马,他日翎儿荣登尊位,你覃家能全身而退,岂不是最大的获益?”
“母后,您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母后又怎么敢肯定妾身一定会帮忙?”覃宛抒似乎并不放在眼里,还顺口问道。
“你没有选择,覃家全身而退,已然是最大的益处。想想你在皇城中任职的大哥,想想你前途光明的二哥。若是覃侧妃做错了选择,他日太子败了,覃家的一切都没有了。”谢皇后冷声提醒道。
覃宛抒浅笑一声,道:“既然母后都说了,妾身若是不合作,岂不是妾身不识好歹了?”
看来,谢皇后就是看中了她覃宛抒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绝对不会拖累覃家任何一个人。
毕竟,覃相对她有再养之恩。如今能护住自己的家人,这个条件岂不是很有吸引力。
“母后想让妾身怎么做?”
谢皇后朝一旁的苏嬷嬷示意了一下,道:“将此药,下在太子的膳食当中。”
覃宛抒看了看那个瓷瓶,问道:“母后想要妾身暗中除掉太子?”
而门外的萧菀韵刚走过来便听见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