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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她在往火坑里跳

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现在还说不定……

没准那太后的位置,也该是她来做了。

谢瑜,本宫也要让你感受一下,被踩在脚下的感觉,哈哈……

淑妃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

御书房内。

小伍子拿着认罪书急冲冲地走了进去。

“奴才参见皇上!”

皇帝揉了揉痛得厉害的太阳穴,烦躁地问道:“什么事?”

“启禀皇上,大牢里的吴福认罪了。这是谢侍郎送过来给皇上过目的认罪书。”小伍子连忙将东西呈上前去。

皇帝接了过来,扫视了一眼,目光定在覃丞相那三个显眼的字上。

手不自觉地缩紧了几分。冷声问道:“那混账东西真是这样招供的?”

吴福是他身边办事之人,什么时候和右相有了往来?何况右相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对他也算忠心,为夜宸的江山社稷出了不少力。

“回皇上,狱卒亲眼所见,吴福写下认罪书,便撞了墙死在了大牢里。奴才是万万不敢欺瞒皇上啊!”小伍子苦口婆心地解释道。

“朕且问你,你对于覃相是毒害朕的幕后主使这件事是怎么看待的?”皇帝冷声问道。

“奴才不敢妄言!”小伍子胆怯道。

“朕恕你无罪,说!”

“不瞒皇上,宫中曾有人注意到覃丞相与吴福私底下来往密切,似在密谋着什么。而皇上可还记得,覃丞相的三公子正好在洛州任职,保不定此次檠军突然来袭,就与覃丞相……”

覃丞相的三公子在洛州可是正五品定远将军,守卫洛州城数年,洛州百姓人人得而敬之。

小伍子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话。“一派胡言,覃丞相是什么样的人,朕心知肚明!”

何况覃岷显是太子一党,他有什么理由让吴福给自己暗中下毒,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毒死他这个一国之君。

“皇上息怒!”小伍子意识到情形不对,连忙求饶。

皇帝情绪突变,直接吼句:“给朕滚出去!”

“奴才告退!”小伍子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云妃得知皇帝大病初愈,本让人炖好了鸡汤,特地亲自送过来。

才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只见小伍子慌乱地跑了出来。

云妃见势,连忙上前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奴才见过云妃娘娘,皇上怒了,奴才这就被赶出来了……”

云妃追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眼下皇帝大病初愈,不宜动怒,要是再出些什么事,她如何向太后她老人家交代?

“这……云妃娘娘,奴才给个提醒,眼下皇上正在怒头上,您若是进去了,怕是……”

“无妨。”丢下这两个字,便朝连忙走去。

里屋,只见皇帝桌案上的折子都被拂在了地上。

云妃见人气得厉害,连忙上前安抚道:“皇上,您才大病初愈,切勿再动怒啊!”

“云妃,你怎么来了?”皇帝瞥了一眼,冷言问道。

“臣妾自然是担心皇上的身体,这才来关心皇上的,可这才走到门口,便听见这里面传出来了丢东西的声音。”云妃解释道。

“行了,你退下。朕要静一静!”皇帝按了按眉心,摆手道。

“皇上!”

“朕让你退下!”

云妃无奈,只好转身准备离去。却见皇帝整个人站着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下。

脚下的步子又略微慢了些。

皇帝捂住疼得厉害的脑袋,眼前一黑,便直接朝地上栽了去。

“皇上!”云妃一个机灵,连忙冲上去扶住要倒在地上的皇帝。

“皇上,您别吓臣妾啊……”云妃带着哭腔道。

云妃身前伺候的宫女连忙冲外面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皇上晕倒了……”

很快,几个人一拥而入,将皇帝扶回了朝阳宫。

朝阳宫内,几个太医提着药箱,急冲冲地进了寝宫。

皇帝再次晕倒的事惊动了整个皇宫,连永福宫的太后也坐不住了,连忙赶了过来。

太后迈着步子朝里面走去。

“孙儿见过皇祖母!”萧璟翎和四皇子行礼道。

“臣妾见过母后!”谢皇后和云妃也行了礼。

太后直接掠过他们,朝床头走去。

帷幔里面的皇帝脸色苍白,这情况竟和上次如出一辙。

“何太医,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太后开口问道。

“回太后娘娘,皇上此次晕倒,是受了刺激,致使气血攻心,头疾发作,才会再次晕厥……”

“何太医,你这番说辞,哀家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先前不是还替皇上把过脉,说皇帝的病情有所好转,你现在不给哀家一个说法,哀家绝不轻饶!”太后拄着拐杖怒道。

“太后娘娘,微臣不敢欺瞒啊,皇上前些日子身体是好了不少,至于怎么会突然晕厥,微臣真不知道……”

“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救回皇上性命!还有你们……”太后目光扫向其他太医。

“微臣一定会全力医治皇上!”众太医齐声道。

“母后,您切勿动怒,可注意着身子些!”谢皇后提醒道。

“哀家听说,皇帝上次能恢复,是多亏了太子妃帮忙?”太后突然问道。

“母后,确实是太子妃帮衬了不少,皇上才能大病初愈的。”

“既然这样,还不派人出宫去请太子妃进宫!”

“母后莫要担心,臣妾已经让人去请了。”

太后这才舒了口气。

同和医馆内。

一个守卫骑着马直直冲了过来。

内室,聂卿萦刚诊治完一个病人。竹沥便冲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什么?”聂卿萦连忙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宫里出了什么事?”她随声问道。

“宫中来人禀告,说是皇上在御书房看了那封认罪书,又晕厥过去了……”

聂卿萦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给父皇解毒的方子了,按理来说服用药物也有几日了。

前些日子还听说父皇还恢复得不错,这才两日,就又出事了?

皇宫——朝阳宫内。

聂卿萦迈着步子,连忙走了进去。

“太子妃,您可算是来了。”何太医见来了救星,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良久,太后上前问道:“萦丫头,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聂卿萦神色严肃,似乎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差。

“父皇的病情,似乎比之前更重了。”她忧心道。

“这怎么可能?前两日皇上还好好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太子妃,你可不能误诊害了皇上!”云妃大着胆子提醒道。

“云妃娘娘,您若实在质疑我的能力,不如就把父皇交给何太医他们去治得了?”聂卿萦没好气地怼道。

“云妃,这是朝阳宫,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谢皇后出声提醒道。

“好了,都别吵了,你们一个个待在此处站着,萦丫头还怎么治病救人?都出去!”太后径直呵斥道。

她如今年纪大了,最是讨厌吵吵闹闹的,吵得头疼。

最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寝宫内只留下了几个太医和聂卿萦。

而太后站在一旁,等着她的诊断结果。

“萦丫头,皇上的病,可还有法子根治?”

“想必皇祖母已然知道福公公被打入天牢的原由了。如果要保证父皇性命无忧,必须得揪出下毒的幕后主使。”否则,她也不敢保证,幕后主使会不会再往皇帝身边安插人,再次给皇上下毒。

无形之毒在父皇的体内存在了一年之久,她当时的三日药量服用,按理来说体内的毒素也算是除去了大部分了。

至于余毒,根本不会导致父皇再次晕厥过去。

唯一的可能是……父皇在服药的同时,有人不仅加大了毒的用量,还将药的量给折半了。

先前的毒量,把脉确实无法判断出来。而这一次,她却明显诊断出皇帝的毒已经显露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的何太医应该也是有所察觉的,只不过对他来说不明显。可对于自己来说,已然足够了。

“可哀家听说那吴福已经认罪撞墙死在了大牢里,临死前还交代了幕后主使是谁。可皇上见了,就动怒了。到底是何人?会让皇上如此动怒……”

“皇祖母莫要忧心,孙媳这就写下方子,让太医全权负责煎药送过来,让父皇服下,如此三日下来,父皇定会苏醒。”聂卿萦安慰道。

“好,有萦丫头在,哀家也就安心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尘儿在战场上怎么样了?”

“皇祖母,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得胜归来的。”

待皇帝这里安置好了之后,众人也就离开了。

出宫路上,这次她与萧璟翎是一同离开的。

犹豫良久,她还是开口问道:“璟翎,你也看见了,幕后主使在朝阳宫安插了线人,时时刻刻盯着父皇,暗中下毒。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可有暗中派人查看?”

“既然幕后主使安插的线人,如果仅仅几日便能查出来,他们也不够格留在朝阳宫做眼线了。本王会派人暗中保护父皇。”

“现在已经不是保护不保护的问题了。璟翎,父皇的安全,已经全压在你我二人身上了。绝对不能有所差池,两日,两日之内,一定要查出朝阳宫中的线人。”

“阿萦,你疑心本王,会坐事不理,是吗?”他突然问道。

她顿足,心中一怔。她不明白,萧璟翎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摇头解释道。

她只是不想让萧奕辞在外征战,还要牵挂宫里的事。所以父皇绝对不能出什么岔子。

“你放心,左右不过是朝阳宫的人有问题,本王这就派人,将朝阳宫内的宫人全都换下来。”他冷声道。

“不可!”聂卿萦连声阻止道。

“阿萦,本王能做的,也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萧璟翎见她反对,怒声道。

在她眼里,只有他那皇兄。也只会为他那皇兄考虑。那他呢?他又何尝不是替她在考虑?

他选择这条路,到底是为了谁?眼前这个人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为何?从他眼中,她越发琢磨不透他了。

见她迟迟不开口,他突然此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情绪过激。

“抱歉,是本王情绪激动了。”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你说的那法子欠妥,朝阳宫内的宫人就算换了,也无济于事。幕后主使还是有法子安插线人进去,所以还得想一个完全的法子。”聂卿萦解释道。

“眼下我已经让太医全权负责熬药,给父皇服药之事。可难免不会有人从中作梗。所以我们得分头行动。”

“你有何计策?”

“我打算从明日开始,便住在皇宫,为父皇侍疾。”这样,就没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了。“而你依然派人暗中调查,如果幕后主使再伺机而动,你便能一举抓获。”

“阿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往火坑里面跳。”她竟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让他怎么答应?

“我知道,但我不后悔。”她毅然道。

她只知道,宫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有事。哪怕她无法预测,幕后主使会不会对她下手。可她还是要这样做……

“好,本王答应你,一定会查出幕后主使。”萧璟翎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让他看见聂卿萦一个人在这危险的皇宫中待着,他怎能忍心?也许他没得选吧?有时候他甚至在怀疑,她是不是有读心术,能读懂自己的心,料定自己会帮她。

又或许,她还是在担心自己会对父皇中毒之事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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