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得,被孝庄算计了!
“这不是将陈廷敬扣作人质了么?”陈谦吉躬身谢恩的瞬间,微微侧脸,偷瞄向了孝庄。
而此刻的孝庄,也正满脸慈爱的笑看着他。
“子瑞啊,谦吉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他,我从一开始就将他视作自己的孙子一般,今天借此机会,我就收他作为义孙吧。”孝庄微笑的侧脸看向了陈廷敬。
“还不赶紧谢恩!”陈廷敬一脸的惊恐,抬手招呼着陈谦吉跪拜谢恩。
陈谦吉见状,也是赶忙俯地叩谢皇恩。
“谢老祖宗!”
“还不改口?”
“是,谢皇祖母!”
“乖!”
孝庄此刻脸上堆满笑容,上前将陈谦吉搀扶起来。
“乖孙子,皇权之事,事关咱们皇族统御江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朝堂有太大的震动。”
“你们两个要明白,朝堂事关国运,牵一发而动全身。”
孝庄一边拉着陈谦吉,一边拉着玄烨,沉声说道。
“是皇祖母,朕记下了。”康熙皇帝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皇祖母,孙儿一定竭尽所能,争取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将皇权收归到皇兄的手中。”陈谦吉躬身回应。
“嗯,不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哀家相信,大清朝有你们两个,定能皇权归元,朝政清明的。”
孝庄沉声说着,抬手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咱们走吧。剩余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俩兄弟吧。”孝庄说着,侧脸看向了一旁的陈廷敬。
陈廷敬点了点头,上前搀扶孝庄,缓步走出了书房。
“得,这是被孝庄算计了。”陈谦吉一脸苦逼,心中默默的说道。
......
“呼!”待孝庄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陈谦吉的视野之后,他长长出了口气,转身来到了桌椅旁坐了下去。
“谦吉,没想到皇祖母会对你如此重视,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
康熙皇帝挨着陈谦吉坐了下来,轻声说道。
“我隐隐的觉着,就算咱们不出手,她也有能力将皇权收归到你的手中,让你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亲政。”
“而她之所以放心的将事情交给你我协同办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决定因素,就是想看看咱们的能力。”
“毕竟,只有你亲自将皇权从那四位的手里夺回来,在朝的那些臣工,才会对你信服。你的龙位,才能坐得稳。”
陈谦吉沉思着说道。
康熙皇帝点了点头。
“这是皇祖母给朕的考验。也是给你的考验。”
陈谦吉耸了耸肩,“主要是你,你是皇帝,我就是个小小侍读而已。无所谓的。”
“得了吧,朕是成了傀儡皇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
康熙皇帝、陈谦吉嬉笑着,缓步走出了书房,来到了院落当中的凉亭当中。
“谦吉,咱们什么时候去索尼的府上?”康熙皇帝、陈谦吉二人背靠背的坐在凉亭的条凳子上,抬头仰望着那轮即将西坠的圆月,康熙问道。
陈谦吉回应,“明天吧。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就算咱们快马加鞭,我估摸着也得用半年的时间,才能将你和那个赫舍里玉儿的婚事敲定。”
“而鳌拜和苏克萨哈之间的党争,已经初露端倪了。我觉着,这次恩科之后,随着苏克萨哈一派的实力剧增,他和鳌拜的圈地争端,就会由暗地里转向明面。”
“以鳌拜的性格,他不会对苏克萨哈容忍太长时间的。一旦鳌拜在党争当中取胜,他势必会将冒头转过来对付皇家。”
“而且索尼已经数月告假了,他的身体状况应该并不尽如人意。争取和赫舍里家族的联姻,也必须在索尼活着的时候敲定。”
陈谦吉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好,朕听你的。”
“嗯,好。”
陈谦吉说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跟这些老油条们斗,太累了。”陈谦吉低声喃喃。
“朕也很累,如果可以,朕宁愿做一个逍遥的王爷。”康熙皇帝也是一阵感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数分钟之后,二人沉沉睡去。一直守在一旁的官天宇,命下人取来了毯子,悄悄的给二人缓缓盖上。
......
第二日清晨,陈谦吉、康熙皇帝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索府的门口。
守门的下人在看到康熙皇帝腰间的盘龙玉佩之后,神色慌张的跪伏在地,陈谦吉也是紧随康熙的步伐,直接走进了索府之中。
在康熙、陈谦吉二人刚刚抵达后院门口的时候,一身素衣的索额图躬身快步走了过来。
“奴才索额图,见过主子,主子吉祥。”
索额图跪倒在地,朝着康熙行叩拜大礼。
“起来吧。”康熙回应说道。
“谢主子。”索额图缓缓起身,跨步来到了康熙身前。
“索额图,索中堂的身体怎样了?”康熙沉声问道。
“家父这些天来,连连咳嗽,已经访遍了京城的不少名医,可依旧不见好转。”索额图躬身回应。
“嗯,传旨太医院,让他们派御医过来给索中堂诊治,诊病期间所需的药物,也一并让太医院从御药房调配。”康熙说话间,侧脸看向了一旁的陈谦吉。
“嗻,谨遵皇上旨意。”陈谦吉躬身回应。
“奴才叩谢皇恩!”
索额图听言,就要再行叩拜之礼,但却是被康熙抬手拦了下来。
“好了,索中堂为我大清四朝老臣,对我大清可谓劳心劳德,这些赏赐,是他该得的。”康熙皇帝温和的笑着说道。
“奴才感激涕零。”索额图此刻,眼睛有些泛红了。
“带路吧,朕想前去看看索中堂。”康熙对着索额图说道。
“是!”索额图说着,深深躬身摆出了“请”的姿势。
康熙皇帝顺势迈步,而陈谦吉则是紧走了几步,跟上了他,低声说道,“那个玉儿每天的这个时间点,都会在索尼的房中伺候。”
康熙皇帝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索额图悄悄的招手,将下人招呼过来。
“你去老爷的房间安排一下。”
陈谦吉听言,眉头瞬间皱起,停了下了脚步。
“索大人,皇上这次微服出来,本就是担心索中堂的身子,所以前来探望。你这样安排,那就是打扰他老人家养病了。这就违背了皇上原先的意愿。朝廷那边可还仰仗索中堂主持朝政呢,你这么一打扰,索中堂的病,怎能见好?”陈谦吉皱眉说道。
“陈侍读所言极是。”
索额图说话间稍稍抬头,看向了走在前面的康熙。只见此刻的康熙稍稍停了一下脚步,赶忙回应说道,抬手将下人遣散。
康熙见状,这才继续朝前走去。
索额图此刻,脑袋上的冷汗直冒,忍不住的抬手轻拭就要滴落的汗珠。
“索大人,主子不喜装模作样,这一点您是知道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陈谦吉跨步来到了索额图跟前,低声说道。
“是,多谢陈侍读提醒了。”索额图感激的看向了陈谦吉。
陈谦吉微笑着点了点头。
“都是当奴才的,彼此之间就应该相互照应。你放心,如果主子有什么要求,我会第一时间告知您的。”陈谦吉将脑袋杵到了索额图的耳边,低声说道。
“谢谢了。”索额图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