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慈昂现身
炎火剑一剑穿入丹田,毫无阻滞。
刺入处火焰疯狂涌出,迅速爬遍全身,一时间漠天行被火焰吞没,如同一个火人儿。
“纵然你雷抗惊人,但如何能够雷火双修,同时拥有一具抗火的躯体。”
慈远把持炎火剑搅动了几下,似是要捣烂漠天行的气穴。
“让你见识下大炼气师巅峰的真正实力。”慈远快意地笑道,“此剑是天地精气凝聚到极致所化,威能堪比用灵气催动的天级术法,管你是不是练就了转金之骨,照样如砍瓜切菜。”
“莫怪老夫无情,怪只怪你逼得老夫失去太多,老夫咽不下这口气,顾不得两宗私下的默契了。”
慈远拔出炎火剑,想要在漠天行心口上再补上一剑。
可是抽离的手上只握了一把失去半截锋锐剑身的残剑。
眼前的火人露出锐利的目光,慈远心觉不妙,抽身欲退。
早被火焰中探出的手抓住肩膀,一时之间竟难以挣脱。
“老贼,终于抓到你了。”火人身上的火焰迅速褪去,或者说是被尽数吸入气穴之中,漠天行露出细白的牙齿,咬牙切齿道,“你们镇魔寺的账,今日一起算。”
右手火焰燃起,重新覆上阳火,对着慈远的脑门狠狠挥出。
慈远心念一动,以精气化作屏障护住脑袋。
“碰...”
这一次精气屏障直接被阳火熔穿,漠天行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了慈远脸上。
慈远倒飞而去,在地面上摩擦翻滚了数十丈,才停止下来。
漠天行仍不解气,跨步追上,撩起就是一脚,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响,慈远再一次飞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最后摔落在泥坑之中。
漠天行双拳紧握,长吐一口气,胸中郁气尽扫。
方才慈远动用最强招数,对他下了死手,可惜以天地精气凝聚而成的炎火剑终究比不上阳火,在气穴之内被融阳诀直接炼化成精纯的火系精气,融入到六色弹丸之中,使得弹丸上红色的火焰纹路愈发耀眼。
此时劫云正不断聚拢,天空中的真空地带已被填补了大半。
漠天行知道下一道雷劫不久之后将会降下,他得快些找个无人之处安心渡劫。
经过前面四道雷劫的洗礼,漠天行察觉到自身的体魄又有所精进,特别是雷系精气的抗性增长尤其明显。
而且似乎每一道雷劫都暗藏着额外的奖励。比如彻底击碎雷羽,将会得到稀有的雷系极品灵石。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将它们都收集起来那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漠天行几步上前,想同慈远做个彻底的了断。
走到跟前时,却发现泥坑之中只剩下一件灰褐色的法衣,却不见慈远身影。
漠天行叹了一口气,果然大炼气师手段多端,还是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被雷羽砸出的大坑,嗤嗤的雷力电流不停激荡,偶尔还能见到几颗耀眼的雷系极品灵石,散发着不寻常的光芒。
漠天行脱下身上残破的普通弟子法衣,将发现的极品灵石裹入其中,扎紧后绑在腰间。
待要离开时,天空响起隆隆闷雷之声。
漠天行面露疑惑,明明心中尚未感应到雷劫降临,这一阵雷响从何而来。
抬头望天,无数巨石正不断堆垒起一座百丈高山,投下的阴影遮蔽住大片土地。
漠天行面色变得凝重,因为他从山峰之中感受到了浓郁至极的土系精气,这竟是一道术法形成的山峰。
不远处慈远的那件法衣猛然抖动起来,慈远破土而出,伸手大叫道:“慈昂大长老,我在这,快救我...”
原来慈远并未逃离,竟是欺负漠天行斗法经验尚浅,使了个障眼法,将身体藏在法衣下面的淤泥之中。
此时看到救援到来,立马现身求援,他身上沾满淤泥,显得狼狈不堪。
“慈远,尔等让本座好生失望。”一道庄严之音,响彻天空。
“长老息怒,实在是此子逆天,我有心无力啊。”
“哼,汝之过,吾自会严惩。”
慈远受到一股外力拖拽,直上云间,消失不见。
那道庄严之音又起:“漠天行,欢喜长老乃我镇魔寺七大长老之一,身负守卫镇魔塔的重责,近日无故身亡,我镇魔寺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其声如雷鸣,直振心魂。
漠天行心知这必定又是镇魔寺某位重要人物,实力远超大炼气师巅峰修为的慈远,但他毫无畏惧,仰天道:“那老和尚在十万大山无故对我们出手,如果不是拼死之下侥幸逃脱,我恐怕早已惨死,芝芳落入他的魔爪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荒谬。我镇魔寺秉承天道,一心一意镇压妖魔鬼怪,岂会无缘无故对尔等小辈出手。”那声宛若出自神明,震耳欲聋,连劫云都被驱散了几分,“说,尔等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又是何人对欢喜长老出手的?”
“事实就是这样,我们逃出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你爱信不信。”
“很好,本座久未出世,连玄真宗的一个无名小辈都敢这样同本座说话。本座今日便教训教训你,好让你知道镇魔寺的威严不是谁都可以触怒的。”那道声音隐隐含着怒意,天地精气愈发紊乱了数分。
只见天空中巨岳已然成形,如天外陨石般朝漠天行轰然坠下。
漠天行深吸一口气,融阳诀急速运转,阳火卷身,形成一道护体屏障,双手呈托举状,显然是想硬接这一道术法。
危险,很危险,比之前见过的任何术法都要危险。
漠天行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上即将倾覆的一叶小舟,面对擎天巨浪,心生无力,甚至有些绝望。
漠天行赶紧以心神感应上天,想要立即降落下一道雷劫,或许能收到意外的效果,说不定就能破掉这一道骇人的术法,但突然间脑子出现刹那的空白。
也许只有不到一息时间,但这短短一息的心神被掐断,足以致命。
远处土堆之后,张凡轻轻打了个响指,拍着额头道:“我的乖乖,这小子也太吓人了,我这一手扰乱心神的手段,寻常大炼气士都得晕乎半天,竟然只让他就这么恍惚了一下?”
张凡低头侧目对着手中擒着的一人诡异一笑,那人竟是昏睡过去的方芝芳。
“溜了,溜了。”他身形一闪,顷刻间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