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赌场风云
总之,面对如此华丽的炫技表演,众人哗然。他们彼此对视,眼里都有诧异,显然是没能想到李观棋年纪轻轻但玩起骰子来竟然有这么一手,于是纷纷惊叹觉得不可思议。
而男人见状,则更是面色阴沉如水,表情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棵树太容易吊死了,我建议您换一棵吊,先生。”李观棋内心飘飘然的同时,维持着表面平静的姿态,“毕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这种事情,说好听点,是影响游戏体验,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四舍五入一下基本约等于为没有。”
男人:“…………”
男人感觉到了嘲讽,他张开嘴想要反驳,但又因为的确是技不如人,所以又只能愤愤地把嘴巴闭上。
但问题是,除了骰子以外,还能赌什么?
纸牌吗?
……妈的,可那他妈的不也是一棵容易吊死的歪脖树,与骰子有什么区别?!
男人一时间犯了难,虽然他并不明白李观棋为何要推翻这个明显对她有利的局势,但这并不妨碍他放弃骰子另换一个赌法。
可问题是在这个年代,赌.博类游戏的项目并不是很多,就算是其中比较热门的纸牌,骰子,无非也就是玩玩花色,比比大小,没什么太多新鲜的玩法。
所以当现如今仅有的那些赌.博游戏都被一一否决之后,男人竟一时间想不出还有什么赌法可以让他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
而这则正是李观棋想要的。
毕竟赌.博这种东西,十赌十骗,十赌十输。是赌就有诈,更何况他连个托儿都没有,以至于让他不做庄还想赢的想法,在李观棋这个卑鄙的现代人看来基本就是在闹笑话。
“既然先生您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玩上一把流传自我家乡北部的经典游戏,‘俄罗斯转盘’,来决定谁是最后的赢家?”
做作的维持着一个大佬应有的仪态与气势,李观棋吩咐身旁的侍者去拿来了两把左轮手.枪,以及十几枚配套的子.弹。
“……俄罗斯转盘?”男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的,俄罗斯转盘,一款刺激而又残忍的赌博游戏,没有技巧,全靠运气。”
李观棋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心中演练着那些影视剧上所经典流传的骚操作的同时,也不忘忽悠着男人往沟里跳。
“而且游戏的规则也非常简单——六个弹孔,一枚子.弹。弹.夹随机旋转,而游戏者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最后扣动扳机,听天由命。”
李观棋抬起手做枪状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用着没有情绪的语调轻声道——“砰。”
男人:“!!!”
“一枚子弹,三十枚金币,手脚眼睛也一样,一律按三十枚金币的价格换算。”
李观棋全然无视了男人脸上的震惊,仍然有条不紊地讲述着规则,语气中带着几分司空见惯了的熟稔,一副神志虽在,但却从未想过为了什么而活的模样,反倒是凭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困倦想要为了找刺激而死。
而这让男人感觉到惊恐,虽然他自己也很难说清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即便是他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怕的,比这更刺激的事他也经历过,但看着眼前的这个坐在赌桌旁的小子,他还是不由得打从心底里感到一种毛骨悚然。
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莫名的觉得这小子无论是行为还是目的都毫无逻辑可循,看似好像是为了钱,但他妈的又不要命;看似好像是不要命,但他妈的又死认钱,整个人邪门的都有些邪性!
而且这小子说的那个游戏,俄罗斯转盘……就别说是流传了,你就说是哪个正常人能发明出来这么离谱的游戏?!
因为年代落后从而见识上具有一定的落后性,所以不曾了解过人类史上众多花活的男人,由衷地觉得今天碰见的这小子的精神状况不正常,心里打着退堂鼓的同时,又因为被众人围观而拉不下那个认输的脸。
啧啧,多么经典的案例,死要面子活受罪……哈,他不见鬼谁见鬼?他不该死谁该死?!
要不是血海深仇在前,不杀此人不痛快的话,李观棋都要被这个男人的“怂”给逗笑了。
“总之,规则就是这样。胜者赢得一切,包括荣誉,输家一无所有,包括生命。”
李观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掉,润了润喉咙,然后畅快地呼了口气。
此时,昏暗的烛光打在她脸上明暗分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但没有人能看清她的神情,只是隐约间能感觉得到她在笑。
而这,则让他们有点不寒而栗。
“听上去是有些复杂,但玩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李观棋咂了咂嘴,她回味着酒精的味道继续道:“基本也就两三局的事,也可能是一局定胜负,唔……谁知道,说不一定呢?”
“两,两三局的事……也可能是一局?!”
“鬼知道呢?哈哈。”
李观棋笑了两声,但又因为那笑声是直白地念出来的词语,所以那一刻没有人觉得她在笑。
“点儿好的话,五六七八局也不是不可以啊。”
这样的说辞听上去很不正常,以至于让男人在赌桌上连最基本的冷静都维持不住,直接不可置信质问道:“你这是要我跟你赌命?!”
“可是断手断脚挖眼睛一样也是要没命的,先生,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在赌命啦。”
李观棋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枪,检查了一番,发现是七个弹巢而不是六个的时候,不由得快乐地吹了声口哨,心里想着‘好哇好哇,七颗弹容,这枪好哇’的同时,嘴上也没有什么所谓地说道。
“不过是或早或晚,或快或慢的事情罢了。”
李观棋用着略微生涩的手法摆弄着手里的枪.械,并好奇地颠荡了两下,用着‘这才哪到哪啊,不还没死人呢吗?慌啥?’的语气,继续着她一如既往的轻快:“反正都是要死的,这两者之间四舍五入一下基本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
这话听上去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但说的人可不觉得,甚至还觉得自己只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摆弄枪的同时,还抬头用一种“你在说什么屁话,这蠢事情还用我告诉?”的眼神,责难地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
男人犹豫了,他沉默地流着冷汗,迟疑着,一时间没有出声。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碰见了一个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能在满口说着疯话的同时,还能够有着如此的平静。
“……说实话,我原以为您会喜欢这种刺激的游戏,先生。”
李观棋见状,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失望于男人的犹豫,也像是有些失望于游戏不能继续。
总之,她失望着,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摩擦着手中的枪,然后用着略微遗憾的语调,满是地痞流氓般地摊了摊手,“但现在看来,这对您来说好像是刺激过头,所以导致您,嗯……失去了勇气。”(笑)
众人:“…………噗。”
高情商:您失去了勇气。
低情商:你个怂货。
男人:“…………”
淦。
可谓是杀人还要诛心。
李观棋这话说得很委婉,但奈何话里的未完之意实在是太过于浅白,以至于就差伸手指着男人的鼻子说他是个怂货,有熊心没熊胆,孬的一批。
众所周知,在这个世界上,海贼几乎都是经不起激将法的笨蛋,所以身为一个海贼,男人回过味来几乎是立马就恼了,他瞪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年轻人大声反驳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子怂了?!”
李观棋:“…………”
那不然呢?墨迹了这么半天还不给个准话,难不成你还觉得你很勇哦?
……哈,笑死。
李观棋在心里对着男人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但为了给男人下的套能更加的牢固,所以还是用着一种戏谑的态度反问回去,“那先生您这是赌咯?”
这听上去仍像是一句嘲讽。
男人咬牙:“赌!”
声音很大,但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很怂的感觉。
“好吧,痛快人。”李观棋的表面依旧温和,即便是那种温和近乎于是一种敷衍,她把枪推向了男人,“喏,您的枪,检查一下?”
男人犹豫了,他再一次的沉默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拿李观棋推向他的枪。
但李观棋也没管他,鉴于今天她在他身上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所以李观棋也只是看了男人一眼,便将其的沉默无视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