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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袒那条半龙16

闻渠张了张嘴,话语在一片雨声跟众人的喧嚣声中,分外清晰。

“我。”他抿了抿唇,吐字艰难,但面上在雨里火光照耀下,仍是带有神性的平淡,“我,有什么罪?”

似是解释,似是辩解,又似是困苦到极致发出来的叩问。

这话传至众人耳旁,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众人看向天门弟子。

江垣声音比闻渠还大:“夺永望城气运,灭永望城百姓,伙同狐妖构害长夜城千年,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的罪!”

岂止这些罪名。

身为神明,被恶人算计,难度世人,就是他最大的罪。

江垣恨死这个神明!

当场众人偏听偏信,多以天门弟子唯命是从,纷纷附和着天门弟子的言论。

在一片指责议论声中,闻渠巍然不动,他张张嘴说不出话了。

他身后的一家三口早已经逃离,火柴堆上只剩他一个人。

孤零零立在世人对面,身影寂寥。

那些他想不明白的、看不透的、理不清的人事复杂困扰着他,他还未找到源头,却清楚的看见他一下子被推到世人对面。

他被谩骂,被唾弃,被指责…..

没有人对他有所期待。

神明,被痛恨了!

在这一过程中,人群中有人点了火把扔进火柴堆内。在大雨中,那火出乎意料的烧了起来。

“这…这…上天都要烧死这条妖龙!”

江垣心头冷笑,提剑结阵,四散的天门弟子纷纷响应。

白线密密麻麻织成的巨网从天而降。

与此同时,金光地表徐徐升起,破开巨网,弥漫整座城。稍即,金光连成线幻化成一条金灿灿的神龙盘踞在永夜城上空。

“这是…..什么?金色的龙?神明现世?”

“妖龙…没有金色,该是黑色的吧!”

“这条妖龙,装神弄鬼糊弄人!”

江垣还想煽动百姓,一缕缕金光穿四肢而过,狠狠撩起他又重重往地上砸!

其余天门弟子也是如他一般的狼狈。

倒地,口吐鲜血。

没了之前的高贵!

他们不约而同抬头,朝人群自发站成两侧的尽头看去。

星门弟子着白衣,背部背一把素剑,站成两排缓缓向柴火堆上那人靠近。

他们站在柴火堆旁,立定,对着闻渠恭敬低首,之后转身面朝聚拢在一起的天门弟子拔剑。

两厢对峙。

为首的星门弟子咬字清晰:“与神明大人为敌者,即与我星门为敌。我等三千星门弟子誓死守护神明大人。”

这期间,地一欢带领地门弟子姗姗来迟,他踩着屋落青砖而来,红衣青剑少年意气,笑声道:“天门说的妖龙在哪里?我没见着,倒是见着我们神明大人。”

这话倾向太明显了。

三大宗门,认了闻渠是神龙的,就有两大宗门。

长夜城的城民在信谁上左右摇摆,没个定论。

也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仙人打架,我们遭殃,我还没娶媳妇儿,没活够,我先跑了!”

此话一出,管他谁是不是神明,他们保命要紧,在场城民一哄而散!

大势已去,江垣咬牙:“地少宗主,此事我劝你们地门不要插手。”

地一欢:“路见不平,拔打相助而已。算不上插手!”

江垣:“……”去你爹的!下次杀闻渠,他是不是还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江垣转头看星门弟子,他们两宗是死仇,他捏紧了手,愤愤抬眸看向闻渠,突然怒声骂道:“闻渠,你个废物!”

“……”

救赎对象也是你能骂的?!

星云正准备出手,谁料,闻渠动了,这是他第一回动。

谁也没瞧清他的身法,只知一眨眼,他就封住天门弟子所有灵力,还单手拎起江垣,声音冷冽:“你既然有想杀了你们老祖的心,那你就去,别把你自己的懦弱推到我身上,我不欠你们任何人。”

江垣:“闭嘴!”

闻渠:“永望城的气运是你们夺的,城民是你们杀的,凭什么把这些事归咎在我身上。”

江垣哽着声:“你闭嘴!”

闻渠仰头盯着看他挣扎之色良久,突然的意兴阑珊,扔开了他。

他重重摔在地上,又是一声短促的闷哼。

“你说我是废物,你又何尝不是个废物!”闻渠半蹲身,沉声,“江垣,我那半身冷骨好做画吗?”

江垣骤然抬眸,很讶然:“原来…你都知道。”

闻渠:“我一直都知道。”

江垣:“那…那为什么….”

闻渠:“我们之间两清了。”

少年起身,束发的红发带随风飘扬,他转了个方向,从星门弟子旁路过,在那尽头,一名白衣弟子替人撑把月白伞,薄伞轻抬,少女姣好又娇嫩的面容露了出来。

星云仍是盛装出现,衣裳层层叠叠,色彩缤纷艳丽而不失格调,落落大方,又美又艳,还有点娇娇色。

闻渠顿住脚步,静静看着她片刻,星云若有所感的轻轻抬起的眸,与他的目光相撞,星云莞尔,遥遥一笑。

所以的情绪都黯然失色。

他的世界,天光乍现。

…….

“两清?”星云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砸闻渠,她有点烦躁,“你们什么关系啊,还两清?”

闻渠回过头来,大雨初歇后的月光分外清晖明朗,他在月光里望向星云,目光不避不躲。

看她?

救赎对象也知道看她就能得到救赎啊!

“他帮过一两回的关系,不比地门少宗主拼死将你从半月秘境小天地背出来的同生共死关系!”

“……”

两人身后有一群星门弟子偷偷摸摸跟着,他们在两人身后议论。

“那就是少宗主的心上人,个高腿长颜值好,家世还很能打,神明哎!!”

“啧,神明大人,这拈酸吃醋劲儿,真刺激!”

“也不知道少宗主怎么应,但…我这眼皮跳跳,从感觉不大好!”

果然——

“地一欢拼死背我出半月秘境小天地?”一大石子踢飞向闻渠小腿,他稍侧头垂眸,月光穿过深邃脸庞,侧脸绝美,星云一下愣了愣,才接着道,“我劝地一欢要点脸吧!”

娇花也是挑人背的!

她豪宅里收藏的三千小白脸哪个不比他好看!

云惊声:“……”你真有豪宅?豪宅里还有三千小白脸?

星门弟子:“……”少宗主不应该反问那位神明,说你这是在吃醋吗?

“……”

在场人中,满意星云回答的,可能也就闻渠一人。

他勾了勾唇,金色面具下的面容多了些柔和,脚步放慢,跟那人同一节奏。

有风吹来,月白衣袍与暖色外衫相连,渐渐的,半月秘境的过往,两大宗门联姻的传闻,狐妖庙的所见所闻,千年前的爱恨情仇,被风吹散了,被他刻意忽略了、掩埋了!

那场雨后初歇的月夜里,闻渠低头走路,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在满鼻桂花香中嗅到久违的一抹甜。

他侧眸看向星云,少女已然有点昏昏欲睡,他伸了伸手,少女抬眸见是他,不言不语,眨了眨眼睛,小手攀上他的手臂,人也跟着往他身上倾倒。

他没有推开。

身上沾了她的温度与淡淡栀子体香。

原来——

他是如此迫切的渴求旁人给予的一点温暖。

为着这点温暖,竟甘愿卑微至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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