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潜伏者
“好吧，果然还是要我亲自出手。”
一个英俊的少年虚影在奇洛化作的黑烟中浮现，面容森冷。
他张开手，奇洛掉在地上的魔杖便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随后，他用其指向昏倒在地的哈利。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长长黑袍的人影越过门口的黑色火焰，挡在了哈利面前。
“你是谁？”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心中隐隐约约猜到这个英俊少年的真实身份，却仍旧不愿意相信。
“西弗勒斯，好久不见了。”
英俊少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与此同时，他极为俊雅的五官逐渐扭曲、乌木一般乌黑都头发也纷纷褪去……
片刻后，一个没有鼻子、眼露红光的秃顶男人出现在斯内普面前。
这是伏地魔，一个连名字都不能被提起的黑魔王！
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放大，深深地弯下腰。
在弯下腰，视线看向地面的同时，他悄然将大脑封闭术开启到了最大的效果。
“主人，我等了您十一年！”他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心酸、期待和解脱交杂的眼神看向面前的伏地魔，认真地说道，“我从来都不相信您会就那样死去，一直坚信您终有一天会回来，重新领导我们统治世界！”
伏地魔用他猩红的蛇瞳上下打量着斯内普，表情耐人寻味，似乎是在思索斯内普话语的真实性。
事实上，伏地魔在远没有恢复到巅峰的时候便敢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并不是因为信任这位从前的得力手下，反而恰恰是因为不信任。
他不知道斯内普到底站在哪一边，也不知道斯内普对于自己杀死莉莉·波特的行为有没有怀恨在心，更不知道斯内普究竟凭什么得到了邓布利多的信任。
所以伏地魔更要站出来试探他。
因为伏地魔一直明白斯内普的实力之强悍，也知道他不像奇洛那么好对付。如果真的被斯内普拖延到邓布利多或者德古拉赶来，恐怕他就无缘魔法石了。
还好，至少目前看来，这位以前的得力手下并没有彻底背叛他。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伏地魔还想要多试探他一些。
“等了我十一年，对吗？”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冷冷地说道，“可我怎么只知道你在邓布利多这里得到了重用，这十一年来根本没有一次来寻找过我呢？”
“主人，自从您离开以后，我就潜伏在了邓布利多的身边，为您的卷土重来做准备。”斯内普低着头，声音低沉，“在邓布利多的监视下，我很难找到前去寻找您的机会。”
“是吗？”伏地魔森然说道，“但我看邓布利多可是很信任你啊，连斯莱特林院长的位置都给你了。”
“那只是因为在您离开的时候，斯莱特林学院出身的大部分巫师都在被魔法部审判。”斯内普平静地解释道，“在这种情况下，学院的名声也极为落魄，霍格沃茨很少再招聘斯莱特林的教授。”
“但我恰恰已经制定好了潜伏在霍格沃茨的计划，成为了当时唯一一个斯莱特林的教授。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退休以后，我同样也成为了院长的唯一人选。”
伏地魔紧盯着斯内普的眼睛，而斯内普也分毫不让，用极为“诚恳”的眼神与其对视着。
“好，很好！”伏地魔突然大笑了起来，“我很高兴有你这样忠诚的手下，西弗勒斯。”
他原本怀疑和试探的眼神尽数化作了满意和欣慰的神色。
“那么西弗勒斯，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归来以后需要你为我做的第一件事——”
伏地魔伸出手，指向昏倒在地上的哈利。
“——替我杀了他，拿到魔法石。”他说道，“你将会是我最得力的下属，凌驾于所有食死徒之上！”
斯内普的眼皮不露痕迹地跳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怎么，不舍得吗？”伏地魔挑起了眉毛，露出一抹冷笑，“还是说，即便是过去了十几年，你仍旧对莉莉·伊万斯恋恋不忘？”
斯内普的手藏在袖子当中，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魔杖。
他知道，伏地魔并没有真正信任他，脸上的欣慰和满意都只不过是另一层的试探罢了。
“动手吧，西弗勒斯！”伏地魔步步紧逼。
斯内普转过身面向哈利，背对着伏地魔，不让他看到自己因纠结而显得痛苦的表情。他藏在袖中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血肉当中，却丝毫不觉。
他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哈利，凝视着那张与詹姆·波特神似的面孔——那是他最痛恨、最厌恶的面孔。
但是他同样知道，那张面孔的眼帘之下还有一双碧绿的眼睛，与莉莉的眼眸一般无二……
他不能让莉莉的儿子死在这里！
难道说……他的潜伏任务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吗？
斯内普缓缓抬起了魔杖。
他的手很稳，但是心里却在颤抖着，准备在下一秒就将魔杖转向身后伏地魔的位置！
……
“做你该做的，其他的交给我就好。”就在这时，醇厚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
斯内普眼神微动。他很轻易就分辨出了这个独特声音的主人。
这是德古拉的声音！
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
“阿瓦达索命！”
瘆人的绿色光束直直地向昏倒在地的哈利激射而去。而伏地魔则在斯内普的背后真正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
“轰——”
沉重的落地声在房间内响起。
一个厚重的漆黑木板重重地砸在地上，将地板砸的凹陷了一大块，也同时挡下了斯内普致命的咒语。
银发的身影从木板后方走了出来，饶有兴趣地勾着嘴角。
“很热闹嘛！”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馋了好半天的血味棒棒糖塞进嘴里，然后斜靠在了自己的棺材板上，“我看看啊，嗯，看来我来得刚刚好！”
伏地魔原本释然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又是你，德古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同时把魔杖悄悄指向了斯内普。
斯内普的表情立刻变得木然僵硬起来。
看着斯内普突然变得木然的表情，德古拉愣了一下，随即更觉有趣地笑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一会儿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惨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一个院长居然被夺魂咒给控制了起来，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旁边的伏地魔松了口气，自以为计划进行的非常完美。
他在最后关头对斯内普使用了夺魂咒，假装他是在夺魂咒的控制下才对哈利·波特施放了索命咒，让他依旧拥有邓布利多的信任，有继续潜伏在霍格沃茨城堡之中的可能。
这样一来，即便是他这次没有拿到魔法石，也仍旧有打入敌人内部的斯内普为他不断提供情报，从而获取更多偷走它的机会。
当然，他不知道德古拉其实看到了夺魂咒的施放，也看到了斯内普的故意配合，甚至从头到尾看完了他试探斯内普的全过程。只是蔫坏地没有戳穿而已……
但伏地魔并不知道。
所以他只是暗自点了点头，操控着斯内普向德古拉发起进攻。
另一边，德古拉看着斯内普抬起魔杖对准了他，愉快地笑了起来。
“砰！”
下一刻，斯内普的身形印在了厄里斯魔镜后方的墙上，刻印出一道人形的印记……
“下面轮到伱了。”
解决了碍事的斯内普以后，德古拉转头看向这位让人连名字都不敢说出口的、臭名昭着的黑魔王。
“你就是伏地魔，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对吗？”德古拉的眼中浮现出极度炽热的光芒。
既然邓布利多不愿意和他动手，那么也只能和这位同样站在世界顶点的黑巫师打一架找找乐子了。
阴森木的魔杖悄然握在了德古拉的手中。
伏地魔看到这一幕，也脸色凝重地举起了奇洛的魔杖。
“霹雳爆炸（Confringo）！”
伏地魔率先念出了咒语。
然而他手中的魔杖却突兀地转换了一个方向，并没有将这道爆炸咒射向德古拉，反而是轰击在了其背后的墙壁上。
坚实的墙体瞬间被轰出一个大洞。
“这么近的距离还能打歪，你确定你真的是黑魔王本人，不是还没毕业的小巫师冒充的？”德古拉嗤笑道。
伏地魔听着他的肆意嘲笑，眼中直欲喷火，要不是他没有鼻子，恐怕鼻子都要被气歪了。
他堂堂黑魔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的，德古拉。”他恼羞成怒地说道。
伏地魔深知以他现在这种用灵魂体的活动状态，怎么都不可能是德古拉的对手。于是他并没有将这道爆炸咒打向德古拉，而是轰击在了房间的墙壁上。
借着这个魔咒，隐藏在墙壁后面的废弃水管瞬间被打破——
紧接着，一只硕大的蛇头从墙壁上的大洞中钻了出来。
德古拉好奇地扭头看过去，猛然看到了一对大的吓人的黄眼睛。
下一刻，他突兀感受到身体变得轻飘飘的，有种想要随风飘走的错觉……
伏地魔看到德古拉与巨蛇对视的景象，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真是遗憾呢，德古拉，魔法石我笑纳了。”他猖狂地笑道，“多亏了你的自大和无知了，居然专门转过头和蛇怪的目光相对视。”
伏地魔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走向哈利所在的位置。
然而下一刻他便僵在了原地——
“这不就是萨拉查养的一只蛇怪嘛？”德古拉的声音悄然在伏地魔的耳边响起。“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能用它对付我的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