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秘境中的黑气与默默然
阿伯特尔这次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似乎没那么容易恢复过来。
安德罗斯也去陪着他蹲在了矮墙边上,一脸同情地看着这位为希腊魔法界心忧到头秃的希腊魔法部部长。
纽特怜悯地叹了口气,随后把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德古拉。
“德古拉教授,能带我到那些建筑内部看看吗?”他开口问道,“我隐约从这里面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需要近距离接触。”
“当然没问题。”德古拉有些好奇地看了纽特一眼,随口答应道,“不过这种封闭了上千年的地方,怎么会有让你感到熟悉的气息呢?”
“我也很好奇。”纽特轻声说道,神色却显得有些凝重。
德古拉带着纽特随便挑选了一个古希腊风格的神庙走了进去,站在了一片堆砌平整的大理石平面上。
两人一路经过一座方厅,到达神庙内部的圣堂处,抬头便可以看到一座高大、镶金的凋像矗立在圣堂正前方。
德古拉看不出来这是哪一尊神像,只能看出来凋刻家的凋刻水平还挺高的。
“怎么样,斯卡曼德先生,有找到让你感到熟悉的气息吗?”德古拉看向纽特问道。
“确实有一种熟悉的气息,我能感受到它就在这附近。”纽特踱步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闭眼感受着。
在这座神庙当中,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悄然缠绕向他的身体,似乎要将其侵吞蚕食……
纽特突然睁大眼睛,看向身周附带着浓浓侵蚀性的黑气。
“或者说不仅仅在我们附近,而是周围的每一处,全都是那种熟悉的气息。”他抬高声音,对德古拉说道,“我知道了,默默然便是这种气息!”
“这不是海尔波吸收的摄魂怪的力量吗?跟默默然有什么关系?”德古拉蹙起眉头。
他张开修长的手指,拽住一条黑气,两只手像是翻花绳一样绕了几个圈,把身边层出不穷的黑气缠绕成一个球,将其揪到眼前仔细打量着。
“这种力量跟默默然很像吗?”德古拉好奇地问道,“有不短的时间没见过默默然这种罕见的东西了,我不太确定它的力量形态是什么样的。”
纽特沉默了一下,忽然把自己形影不离的老式手提箱放在了地上,按开了两个按扣。
他刚一打开箱子的按扣,一只黄色的小爪子便从箱子里扒了出来。
“不,泰迪,快点回去。我不是来找你的!”纽特连忙拎着嗅嗅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这里不确定还有没有别的危险,你别乱跑!”
德古拉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纽特费尽心力把嗅嗅泰迪塞回了箱子里,然后挥动魔杖,从手提箱里取出来一个透明的魔力气泡。
这个透明气泡中存在着一团黑色流体状的物质,时不时在空气中晃动着。
“这是……一个默默然?”德古拉看着透明气泡包裹着的黑色流体状物质,惊讶地问道,“你从哪里保留下来的?我记得当默默然的宿主死亡时,默默然也会随之消散才对。”
“这应该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纽特眼中浮现出浓浓的追忆之情,轻声解释道,“当时我在苏丹遇见了一个默然者,她很信任我。”
“我还记得我用尽全力把默默然从那个女孩的体内分离出来的时候,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放手施为的样子。”
“但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到最后都没有救下她……”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斯卡曼德先生。”德古拉开口劝慰道,“默默然本来就是一种极不稳定、无法控制的黑暗力量,常常发生爆发性攻击,并随后消失不见……”
“据我所知,默然者很少会愿意相信别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亲人也是一样。那位苏丹小女孩能够对你产生信任,甚至愿意让你帮助分离她体内的默默然,这本就说明了她对你的态度了。”
“这一切都早已过去了,斯卡曼德先生。”德古拉说道。
“是啊,这些事早已过去了。”纽特轻叹着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这件事情。”
他深深地看着德古拉的眼睛,“德古拉教授,通过这个默默然,你能分辨出两种能量的相似性吗?”
德古拉轻轻招了招手,纽特身前的透明气泡便轻飘飘地飞了过来。
然而,当气泡当中的默默然逐渐靠近德古拉的时候,似乎是感受到德古拉身上有股强大的压力隐隐传来,默默然就像是突然受到了触动,勐地发生了一阵波动。
“德古拉教授,等一下!”纽特大惊之下,慌忙喊道。
如果让默默然在这种时候爆发,很可能会消耗掉其中经历几十年的时间,本就所剩不多的力量。
纽特不愿意让当年的那个苏丹女孩就这么消散掉最后一丝存在于世间的痕迹!
就在这时,德古拉抬起手,对着透明气泡向下虚按。
气泡当中的默默然仿佛立刻被压制住了情绪,马上便安安分分地待在了自己所在的气泡之内。
“放心,斯卡曼德先生,我有分寸的。”德古拉对纽特勾了勾嘴角。
随后,他把手中黑气缠绕而成的球体和装载着默默然的透明气泡放在一起,仔细对比着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
“似乎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德古拉蹙起眉头,“不论是能量属性、颜色、还是特质,都有种极为相似的味道……”
“但这不应该啊……其中一个是由巫师体内魔力暴动引起的,另一种则是由海尔波吸收的摄魂怪的力量残留下来的,两者之间怎么也不该有这样强的相似点才对……”
“如果这两种力量真的相似到这种程度,也就是说巫师的魔力和摄魂怪的力量是殊途同归的了?”
德古拉神色费解地思索着,看着并排摆放在空中的两种不同力量体系,眼神飘忽。
“德古拉教授,会不会是卑鄙的海尔波在吸收摄魂怪的力量时,顺势把摄魂怪的力量形态给改变了——”纽特开口问道,“海尔波使其变化成更容易被巫师所吸收的力量形态,因此才与默默然的力量产生了相似之处?”
“应该也不是。”德古拉摇头说道,“因为这种黑气本就也不是适合巫师吸收的力量,特意将摄魂怪的力量转移成这种样子再进行吸收,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
“当然,我们也没办法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可以再多做一些观察。”
说着,德古拉从衣袋里拿出了一面凋刻着凤凰浮凋的镜子,在上面按下了一个按钮。
尼可·勒梅的面容在镜面上浮现而出。
“说吧,你这个老东西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看到德古拉的面容,勒梅好像心情不错,语气轻快地说道,“我正在欣赏戏剧呢!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稍微说快点,我看怎么帮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德古拉挑了挑眉毛,“我就不能是突然想要找你聊聊天吗?”
“我还不了解你这个老东西吗?”勒梅自信满满地说道,“你哪次想跟我聊天不是直接空降到我身边的?前段时间为了提防你乱跑吓到别人,我差点都不敢出门看剧了。”
“咳咳……原来这么明显吗?”德古拉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样,你帮我用你的那些仪器检查检查这种能量……”
他把手中团成一个球体的黑气在镜子前方抛了抛。
“着重分析一下它和默默然的相似之处和区别。”德古拉对着镜子说道,“我和斯卡曼德先生现在的条件不太充分,没办法查找两者之间具体的能量差异。”
“没问题,你直接把它扔到我在二楼的工作间吧。”勒梅轻轻笑了笑,“这么说……纽特也跟你在一起吗?”
德古拉把镜子朝纽特的方向倾斜了一些。
纽特看到镜子当中白发苍苍的身影,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惊喜地笑了起来。
“尼可,好久不见了。”他对着镜子招了招手。
“纽特,佩雷纳尔前段时间还问我呢!她问纽特和蒂娜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巴黎看望我们两个老骨头。”尼可·勒梅微有些埋怨地对纽特说道,“难道认识的时间久了,感情澹了吗?”
“当然没有了,尼可!”纽特腼腆地解释道,“只不过我忙着在世界各地游逛,收集编写新版《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素材;蒂娜和她的好朋友拉莉也在忙着给尹法魔尼准备新的教材。”
“你放心,等这一阵子忙完了,我们一定带着罗夫去看望你和佩雷纳尔。”
“那我们可说定了!我和佩雷纳尔在巴黎等着你们的到来!”尼可·勒梅愉快地说道。
随后他把视线看向在一旁看戏的德古拉,“布拉德,还有你!你也别光顾着四处找乐子,记得多来看望看望我们两个老骨头!”
“好吧好吧,没问题!”德古拉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同时,他随手打了个响指,把手中的一团黑气丢进了一抹暗色的月光内,将其传送到勒梅位于巴黎莫朗西街的安全屋里。
“那团黑气给你丢到家里了,别光顾着看你的戏剧而把这茬给忘了啊!”德古拉轻笑道。
“当然,用不着你提醒!”勒梅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忙你们的事情去吧,别耽误我看完这部戏。”
说罢,他主动断开了镜子之间的联络,彻底断开之前还不忘补充一句:
“你们两个都别忘了常来看望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啊!”
德古拉和纽特都是微笑着看着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看着他的身影从镜子当中消失不见。
“尼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呢。”纽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可不是吗?他一想到我活得这么无聊了还在努力找乐子,就又充满了活下去的动力了。”德古拉轻笑着摇了摇头,
“毕竟他热爱戏剧这件事可是从来没有变过,而麻瓜界又在不断推出崭新的戏剧。他生活的乐趣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谁能想到,这位老人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还在和另外一个老头子商量好,想要用魔法石当做诱饵勾引伏地魔上钩,然后便准备借此机会与世长辞呢?
‘如果当时真的任由尼可长眠于世,现在再想找到一个能够分析魔法能量的专家想必会变得很困难吧……’德古拉暗自想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外面那两个家伙怎么样了。”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率先走向神庙的外围。
一抹代表着守护神的银色光芒照进神庙的方厅当中,澹澹的,沁人心脾。
德古拉和纽特并肩走向阿伯特尔和安德罗斯所在的矮墙,看向那位为希腊魔法界秃头的魔法部部长。
“怎么样了,阿伯特尔部长?”德古拉先是看了安德罗斯一眼,随后勾起嘴角问道。
安德罗斯抬头看向从远处走来的德古拉和纽特,对两人摊了摊手,意思是阿伯特尔还在纠结当中,没有丝毫要恢复的迹象。
德古拉见状诧异地挑起眉毛,看向阿伯特尔。
“我以为身为一个魔法部部长,你的抗压能力应该没有这么弱小才对吧?”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阿伯特尔表情麻木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银色头发的身影,又神情呆滞地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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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怎么办呢?”他语气沉重地说道,“当我发现我无论怎么努力,希腊魔法界都会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时……我心里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别的情绪吗?”
“还能有什么情绪?当然是放飞自我了……”德古拉兴致勃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纽特打断了。
纽特有些埋怨地拉了拉德古拉的袖子,蹲下身子,平视向阿伯特尔的双眼。
“阿伯特尔,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负责任的魔法部部长。”他轻声说道,“但是有些事却并不是我们的能力所能应付的了的。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处的绝望,我能够理解!”
“当年我在面对格林德沃的时候也从来都是这种无力的感觉。”
“所以您当时是怎么面对这种情绪的,斯卡曼德先生?”阿伯特尔的眼神略微波动了一下。
纽特抿嘴笑了起来。
“我选择相信我的其他同伴!”他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