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县令儿子的怪病!
砰砰——
“有人吗?”
魏宁轻拍红漆大门,可是很久也没人回应。
见状,魏宁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其转身的一瞬间。
咯吱——
身后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红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苍老驼背的老者探出身来,问道:“你们是谁呀?”
老人家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驼背导致的。
魏宁怕老人听不见,就靠近了一些,道:“老人家,我们是来报官的,我们有个朋友失踪了!”
为了便于老人理解,魏宁还特地用上了身体语言,双手尽可能形象的比划。
但是由于没有专门练习过这些,所以动作上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
“好了,后生,别比划了,我听得见!”
老人家摆摆手,示意魏宁停下。
魏宁讪讪一笑,他还以为老人家耳朵有些问题呢。
可随后老人的话却令魏宁瞬间怒火中烧!
“后生,你们回去吧!
我们这里不管外地的案子!”
老人家的话令魏宁有些生气。
什么叫不管外地案子?
在你们这失踪了,你们不管谁管?
再说了,大御律法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规定。
“大爷,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
我朋友在你们安谷县失踪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
这茫茫安谷县,我们不找县衙找谁呢?
况且,我大御律法可说了,是案子,就必须要接。
您就算不接案子,总要有个理由吧?”
魏宁可不是陈刚那种文盲,随便找个理由便能忽悠的。
老人家扫视一圈,见眼前只有四个人,两个书生,一个姑娘,一个小老弟。
心念一动,便开口道:
“你们是今天才来安谷县的吧?”
魏宁葛清风二人皆没开口,徐灵兮不谙世事,便直接点了点头,道:
“是啊,大爷,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家闻言,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道:
“既然是今天刚到,那便不能算做失踪!
没超过两天的,都不能算作失踪!”
魏宁葛清风二人皆露出一丝冷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徐灵兮也反应了过来,圆润的俏脸上也露出一丝怒意,撸起袖子便欲强闯县衙!
魏宁见状立即,拉住徐灵兮,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眼眸一冷,沉声道:
“老人家可是欺负我不懂律法?”
老人家尴尬地望了魏宁一眼,沉默下去。
显然,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和魏宁拖。
魏宁想了想,觉得应该换种方式。
这老头油盐不进,强硬的手段明显不行。
心念一动,魏宁暗中戳了戳徐灵兮后背。
徐灵兮顿时眼眸一亮,望向魏宁。
只见魏宁嘴唇比出了一个“哭”的嘴型。
徐灵兮瞬间明白了过来,眼神微动,楚楚动人的眼睛瞬间雾气缭绕。
然后低下了头梨花带雨地哭诉,身影显得楚楚可怜:
“姐姐……呜呜呜呜……你……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
你我自幼孤苦伶仃……吃不饱……穿不暖……我还没带你找到那抛妻弃子的狠心爹爹呀!!
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人家的命真的好苦呀!!
呜呜呜……啊啊啊啊……
你还没告诉我钱放哪了!!
你怎么可以狠心离我而去呀……啊啊啊啊……我好痛苦呀……
嘤嘤嘤……”
魏宁也语气哀愁,神情萧索的摇头道:
“唉~
灵兮,节哀顺便吧!
你哭,徐爷爷看着也难受!
老人家身体不好,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唉~
咱也别怪人家县衙无情,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在看门,多不容易呀!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咱们都是苦命的人,就该是这个命!
咱也别怪这世道,要怪,就怪咱们没投个好胎吧!
唉~”
“啊啊啊……呜呜呜……
嘤嘤嘤……呜呜呜……”
徐灵兮听见魏宁的话,哭的更加伤心了。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惨绝人寰!!!
老人家见徐灵兮一个小姑娘哭的如此伤心,一时也有些动容。
内心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感。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老人最终还是决定开门。
众人希冀的目光之中,老人家将手举到门边上。
然而,又停下了。
众人大失所望。
徐灵兮继续撕心裂肺的哭泣,魏宁也瞬间恢复了哀愁摇头的表情。
忽然。
葛清风望向魏宁,见到了魏宁背在身后的手指指向了徐老,又指了指徐灵兮。
葛清风顿时明白了过来,抄过徐老手中的刀,眼神不停地眨动示。
徐老见状,眉头一紧有些奇怪。
这后生眼睛怎么了?
现在也没风呐?
尽管葛清风眼珠子转了很久,徐老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葛清风无奈了。
年龄差距太大,有代沟!
故此,他只能后退到了徐老身边,装作关心徐老身体状况的模样,趁机小声说道:
“徐老,装哭……咳咳!!!”
徐老闻言露出恍然之色。
这才明白三个年轻人要干什么。
可他依旧有些不情愿,不过为了找到大小姐,也只能如此了。
下一刻。
只见徐老弯下了要,眼眸低沉。
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一百岁。
他的眼神清澈而孤独,思绪万千。
似是将怀念,伤心,悔恨,懊恼等等消极沮丧的神情融在了一起。
徐老望着老人家,声音沙哑又孤寂地哭诉:
:“孙女啊~
你在哪儿呀~
快回来吧~
爷爷再也不骂你了!
你快回来吧……”
老人家看着徐老的眼神,心神瞬间变得酸楚起来。
尽管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可他却瞬间感受到了一种真挚的情感直击心头。
这种情感瞬间便引起了老人家的共鸣,让他感同身受。
他好像看到了自家孙子走丢之后自己孤独无依的模样,当下便再次心软了。
“唉~
好了,都别演了。
我告诉你们便是!”
刷——
风,停了。
魏宁不摇了。
徐灵兮不哭了。
就连徐老也瞬间恢复了凌厉的眼神。
老人家打开了红漆大门,邀请四人来到了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屋里。
小屋在县衙的红漆大门旁边。
许老头缓缓开口,介绍自己,道:
“老头子我姓许,叫许七,县衙里人都喊我许老头。
曾经我也是一名捕头,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干不动了。
于是就一直留在县衙看守大门!”
徐灵兮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这老头说话慢吞吞的,摇扇继续这么下去,等她找到徐若云,这要到什么时候?
她可等不及这老头娓娓道来,于是便直入正题,问道:
“许爷爷,这大白天的为什么不见县衙里的捕头呢?人都去哪了?”
许老头轻叹一口气,摇摇头,神情萧索地说道:
“唉,人都没了,没人愿意再当捕头了!”
徐老头拿出几个杯子,到了几杯水递给众人。
众人接过水杯,但是谁都没有喝。
许老头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在意。
“为什么没人愿意当捕头了呢?
县令呢?
不管的吗?”
魏宁开口问道。
一个县竟然没有捕头?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唉,县令大人在家照顾儿子呢!”
许老头苦笑一声,模样萧索。
“照顾儿子?
他儿子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可这跟没有捕头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灵兮点出问题关键,众人皆疑惑地看着许老头。
许老头叹口气,这才将县令的事情讲给了他们。
众人听完了许老头的讲述,这才了解了县令的事情。
安谷县县令名为韦乐山,永平八年进士。
在其还不是进士的时候便娶了一布商的女儿为妻,育有一子。
尽管有着显赫的身份,但她却没有留在繁华的京都。
反而是选择回到家乡,从县丞开始做起。
韦乐山在县丞的位置上兢兢业业熬了三年,这才升上了县令。
韦乐山三年便做到了县令。
尽管如此,对待县里公务也依旧是是兢兢业业,一家三口生活不说幸福美满,也称得上快乐充实。
但就在前年,韦乐山的儿子突然得了一场怪病。
一开始只是打喷嚏发热。
他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风邪入体,便没有在意,只是给其儿子抓了几副药。
但没想到后来竟然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
韦乐山为此愁坏了心!
找便了安谷县的医师,却都没能治好!
直到后来,安谷县来了一个南疆的巫医,说她能救韦乐山儿子的命。
韦乐山本来是不信巫医的,但为了儿子的命,也选择了相信对方,让这个巫医试了试。
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巫医确实救了韦乐山儿子的命。
但也仅仅只是吊住了他的性命,让他能够继续活下去。
而且,他整个人每日只能躺在床上,一日三餐皆需要人照顾。
即便如此,依旧会时不时的发病!
他一发起病来,整个人都处在一个神志不清、六亲不认的状态里。
有时,甚至还会攻击人,需要好几个大汉才能将其制住。
关键是这怪病不论时间,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
为了方便照顾儿子,韦乐山便将县衙里的公务带回家去办。
时间一长,这县衙也就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