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已不似当年

黄昏，夕阳如血，温暖而柔美的余晖洒下，给木叶隐村染上一层金装，火影邸，警务部，平民房，远近建筑尽显旖旎。

可在阳光触及不到的暗部，只有黑。

“鼬，决定好了吗？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只能由我们的人动手了！”

阴暗的地下基地，志村·团藏凝视着鼬，目光深邃而无情。

鼬沉默不语，作为一位暗部队（小队）长，面对暗部培训部门最高负责人即根组织首领，且身兼火影助理之职的存在，这种场合本该单膝下跪，此刻却只是站着。

那犹如起爆符般的话语入耳后，鼬神情凝重，依旧一言不发，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是祸躲不过，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宇智波一族谋划政变，村里的高层知晓后早就做好了准备，而团藏更是擅作主张打算先下手为强，安排由鼬这个族长亲儿子去执行该任务。

残忍归残忍，但至少能保住弟弟佐助一命，为家族留下香火，不至于彻底覆灭，这是团藏唆使他接下任务前，双方达成了协议的。

说来也讽刺，加入暗部时鼬原是宇智波一族安插在村里的眼线，却因继承火之意志而被木叶策反，成为双面间谍。

自此，鼬对木叶忠心不二，凡事都以大局为重，倘若如今还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痛下决心大义灭亲。

然而现在的灵魂来自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其实鼬也搞不太懂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是所谓的平行宇宙，还是原来的世界，很难说得清楚。

重点是在击败药师兜，解除秽土转生之后，本以为自己会重新魂归极乐，没想到阴差阳错回到了过去。

既然命运让自己再活一次，那悲剧绝不可以重演，反正继续按照原来的“剧本”走，佐助后来也没能变成自己想看到的样子。

有了这种想法，鼬凝重的神情变为复杂，内心挣扎起来。

他不能让宇智波成功发动政变，那样村子就乱了，会给外敌可乘之机的，因为眼下正是木叶内忧外患的时期，除了宇智波一族带来的内在危机，外界也不太平，第三次忍界大战才结束没几年，战争余火犹在，各方势力都对木叶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会再燃战火。

同时呢，宇智波也不应被消灭，那可是现今村里的第一强族，有着大量精英忍者，是木叶的重要战力，没了宇智波将是木叶极大的损失。

虽说两害取其轻，与整个木叶的存亡相比，牺牲掉宇智波也只是无奈之举，但那毕竟是自己所在的家族，亲人们全在其中，鼬不愿再经历“第二次”灭族之痛。

更何况宇智波一族很冤，之所以想发动政变，也是被迫的，源于木叶不信任宇智波，猜忌宇智波，甚至处处排挤宇智波，慢慢将宇智波逼上绝路。

这一点，灵魂来自于未来的鼬已有所了解。

所以，鼬更成熟了，欲寻求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

可惜这是一个大难题，来此之前鼬已经苦思过了，聪明如他，绞尽脑汁也没有太理想的结果，除了止水生前的那个权宜之计较为靠谱，尽管并不是很完美。

现在仓促之间更加没有头绪。

看样子，如果不想灭族或者被灭族，只能采用止水的办法了。

然而想用止水的办法，需要整双止水的眼睛，偏偏目前仅有一只在自己手里。

一念至此，鼬默默抬眼与团藏对视，双目悄然变成红色，写轮眼开启！

“当着老夫的面亮出写轮眼，宇智波鼬你想干什么？”团藏很敏感，立马冷喝，但是声音不大且不带丝毫慌张。

像是调侃式的质问，有恃无恐，仿佛根本就无惧鼬的写轮眼。

“没什么，亲手灭族这种行为对我来说终究是太大的挑战。”鼬叹息，如此回答，并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悲痛与苦涩的样子，等于在告诉团藏写轮眼是因为他们强人所难，导致情绪不稳定才失控激发的。

“也罢，下不了手亦属人之常情，算老夫高看你了，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能斩断亲情，你与那些俗人也并无不同。”

“不过老夫还是得提醒你，这样一来你我之间的约定就作废了，你的弟弟也要死哦。”

团藏也闭上了那没有被绷带遮住的左眼，略有遗憾的说道，像是在感叹鼬不识时务。

闻言，鼬身体颤了颤，佐助就是自己的逆鳞，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然后置若罔闻的转身，准备离去。

这里是暗部大本营，不适合做他想做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在此地动手。

结果刚转身，就被两个突然出现的暗部忍者拦住，拔剑相向，鼬一看两人熟悉的面具，竟是自己所在小队的部下。

不过也不算太意外，因为这个暗部班本就是新增的，除了自己原先是火影直属暗部的人，队员皆从团藏的根部里临时凑来。

也就是说他被提拔为暗部队长是换了部门的，受根组织管制。

“鼬啊，你果真要放弃任务么，这样的你，对村子可不够忠诚，另外，宇智波即将不复存在，你的间谍工作也就到头了，从此以后，你已经没用了，明白吗！”

团藏的声音再次从背后响起，令鼬身躯微震，这语气，莫不是要卸磨杀驴。

铮！

团藏话音刚落，鼬面前的两名暗部忍者当即动手，挥剑劈砍，攻向他们的队长。

鼬两眼微眯，却镇定以对，瞧着平日里一起执行任务，共同出生入死的队友杀来，眼神没什么波动，有的只剩冷漠。

他是真的镇定，稳如泰山，不见任何动作，下一秒，两名暗部忍者直接倒地，然后浑身抽搐，无论怎样努力都站不起来。

还没碰到目标，俩人便丧失了战斗力。

“这是……幻术！明明没有看你的眼睛，我们怎会中招？”

其中一人低吼，动弹不得的状态中极其不甘，戴着面具都可以想象出表情的狰狞与难看。

“你以为幻术是今天才释放的？”

鼬面无表情的冷嘲了一句，然后看也不看地上震惊的二人，回过头望向团藏。

对方既已动手，场地再不适合，也非战不可了，鼬顷刻做好觉悟。

却见团藏直视着自己，丝毫没有回避自己写轮眼的意思。

不过这家伙的身体在后退，有意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两名少年赶到，冲进密室，迅速略过鼬的位置，手持无尖短剑挡在团藏前面，实施护卫。

两名少年一个橙色长发，一个黑色短发，尽管面具掩面，但根据身高可以看出年龄最多十一二岁，比鼬还小。

“风，取根，替我争取点时间，我要解开右手的封印！”团藏重重开口，见俩少年到了身前这才停止退后。

“解开封印？为一个年仅十三……”风惊讶道，自然流露了诧异。

不过很快就闭嘴，没有说下去。

旁边的取根则手中短剑不由握得更紧，严阵以待。

俩人清楚团藏大人的风格，绝不会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