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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纷乱

“杀呀!”

(一阵霹雳哐当)

没想到,当众人好不容易从马回峰退出来后,再行至火焰山附近,竟会撞见两只马帮火并。

而双方此前争夺的也不过是一滩几近干枯的水源罢了,但现在他们盯上了龚沮仁这边的资源,也就是足足三架水箱车。

“啊啊啊——杀过来了,快逃命啊。”

但见一阵兵荒马乱,龚沮仁始终难以照顾到商队里的所有人,以至于有些人死于马蹄乱,有些人则逃往了沙漠深处,彻底失去了下落,还有些人死于刀兵,死于自己的踩踏之中。

此地地形空旷、铜蚣幻境能够笼罩到的区域有限,加之骑兵机动性强,就是在龚沮仁的眼皮子底下才刚中招就一个惯性冲出了幻境脱离了控制,紧接与他人纷纷绕后杀来,只因为他们知晓了龚沮仁是一位大修行者,凡人若要与修行者为敌,其最好的战斗方式就是群起而攻之。

而龚沮仁则眼见自己的队伍一溃即散,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若是将眼前之敌全数杀败虽说不难,但一旦让他独自踏步前行则或多或少会因失去引导而偏离正道。

既如此到不如以逸待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遂见一道虹光闪烁,龚沮仁的身影顿时从数十骑兵的眼底下完全消失于无形。此间对不明真相的马匪而言,他们自会以为自己联手打败了一位大修行者,并促使他逃命去了。

然龚沮仁而言,他只是又又躲回了赤峨戒中,并通过混沌在自己头顶投下的幻术大屏肆意窥视着戒外的景色。

可若要干等这两拨马匪火并结束,恐怕还得多一些时间。

于是乎,龚沮仁随即来到‘先生’所在的大图书馆一侧,并从一堆书山从中寻到了这枚光点一样的幽浮灵。

‘先生’:“来啦?”

龚沮仁(毕恭毕敬):“老师好。”

‘先生’:“嗯,瞧见没,这就是那本《碎玉诀》,你确定要练?”

龚沮仁:“啊这···好歹是别人白送的功法,我猜想或许能助我化晶也不算未尝可知吧。”

‘先生’:“哼哼,非也,我知这本《碎玉诀》其实并非全本,真的那本实则名唤《镇狱诀》,却也只是王黎十万御林军内横练的功法罢了,根本不值一提,否则灵台星君当年也不会轻易仅凭三尺青锋就生生杀穿了宫禁,亦杀得那李通魁魂飞魄散。”

龚沮仁:“唉···好吧,我还以为这会是一门好功法了,请问老师,灵台星君究竟姓谁名谁,还有他如今究竟是何境界?”

‘先生’:“你问他呀,好吧,告诉你也无妨,他名叫李青玄,来自于黎朝建立初期的一户名门望族,少小聪明绝顶,且出生自带五行灵韵笼罩,后被我那不孝徒收做了关门弟子,少年时因斩杀三目恶将随即名传遐迩,威望更胜其授业恩师。”

‘先生’:“不过,吾见这孩子亦是打小就颇有心机,所以当其受当时黎朝太傅招安时,竟还声称自己曾与梦中接受了吾的教导,被吾收做了关门弟子,所以他应与他那倒霉师傅平起平坐、辈分相当,也自然可以代替对方成为黎朝的国师。”

‘先生’:“而后这俩曾今的师徒还真就进行了一场足论生死的御前决斗。只不过就像你看到的,李青玄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并持一纸御诏生生逼死了自己的恩师。”

龚沮仁:“什么?那个灵台星君,李青玄他,居然欺师灭祖!”

‘先生’:“嗯,没错,不过吾总觉李青玄或许并不想这样,只可惜他那师傅,也就是我那徒弟心眼太小,否则也不会因自己徒儿超越了自己而徒生嫉妒心理、最终憋死了他自己。”

龚沮仁:“呃···好吧,原来是这样。”

‘先生’:“至于李青玄如今的修为境界嘛,我上次在你与他宴饮时就看过了,他应到了一步从圣的境界,只可惜纵使他心坚如铁、身谷容圣,但这孩子多半心魔缠身以致难以破壁,说到底不过仅只一个‘情’字而已,他便难有精进,实在可惜可惜。”

龚沮仁(莫名黯然):“情···嘛。”

‘先生’:“呵呵,不必担心,相较于那孩子,我实际更看好你,还有你喜欢的那丫头,她叫江雪央对吧,我于识海之中见过你俩相拥。”

龚沮仁遂唰的一下脸通红道:“哎呀,不是,我、我们没有,请您不要乱说好吧,我跟她还没到这种关系···(遗憾)”

‘先生’:“但我记得你俩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拜过堂了对吧,所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父母,这四拜嘛倒也无所谓了,毕竟那时的新人双方一个魂在灵卯山中雪库修行,另一个则被她家人困于柴房之中,自始至终连杯自己的喜酒都没喝上。”

龚沮仁:“哈哈,要你管。”

‘先生’:“不过,她师兄代为转交休书,你不也没接嘛,也就是说只要你俩一天不按正式流程休了对方,那你俩这辈子就是夫妻了。这月老红线一牵,纵使天崩地裂也斩断不了这份坚不可摧的羁绊。更何况,你已经见识过这份羁绊了,可还记得赤峨戒被开启的那天吗?你和她···”

龚沮仁:“我和她?”

没错,龚沮仁也是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曾于赤峨戒血炼认主的那天,于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缕红线的拉扯。

只不过那股感觉几乎转瞬即逝,哪怕他想要去进一步确认,也实则来不及了。

而经‘先生’又进一步解释道:“原本古圣教那群人确实是想从青帝城中收刮到两件吞星遗宝,嗯,就这么先叫着吧,反正世人皆是如此无知且无畏。”

‘先生’:“不过想来,他们并未从那时并起的数场骚乱中达成其本来的目的,你知道究竟是为何吗?”

龚沮仁随即想了又想道:“难道是因为赤峨戒早就流落到我的手上了,而另一枚则跑到了她的手里。”

‘先生’:“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以吾所想,你所持赤峨应本就大隐隐于市,能被你所获、完全是你小子运起不错的关系。至于另一枚辉煌宝钻,我从前就觉得它适合被镶嵌成饰品,而今星宫中便有人这样去做了,还把该戒赠予了未来的神女峰圣女以作人情用度。所以也合该黑衣服那群人闹出这么大动静,却仍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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