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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一章 魏乾龙的执着二

其实说到底,此般害得龚沮仁差点凉凉的罪魁祸首正是副官长孙无情是也。

就不知她到底与自己有何血海深仇,待龚沮仁伤愈后便想要寻她问个明白。可惜长孙无情却多次以自己有事在身为由缕缕拒绝了龚沮仁的纠缠,后来还主动申请前往外围巡逻,就此远离了所有人的视线,彻底断了消息。

三天后,正当胡人杰伤愈,且率一众寨中兄弟包括龚沮仁踏上了回程路后,紧接又过了半日,魏乾龙来了。

魏乾龙此行正是为捉龚沮仁前来,然而他却来晚了一步。

直至熊婕妤已然帮胡人杰解决了所有麻烦,不仅收留了李世绩还托人将之送到了赤帝城中保护起来。

而赵怀恩所中的尸毒已解,只可惜其人身为天元山门下,还受命担任白帝书院客座教习,始终是要回去的。

犹见李世绩渐渐复原,熊婕妤便通过飞鸟传书令其家人到赤帝城来接他回去休养。

由此赵怀恩也没有理由在此赤蛮腹地继续逗留下去的必要了,亦在与滚刀寨众人、还有与之惺惺相惜的龚沮仁把酒言欢一整晚后,此人便于第二日午时先他人一步飞离了英魂殿势力范围。

之后,胡人杰遂以为自家兄弟鸣不平的名义向熊婕妤讨来了一个承诺,其原话直指滚刀寨西南方位原还有一片碧水汪汪的绿洲,可是某天夜里有位身着绿衣、脚踩绿色飞剑的男子突然临近此绿洲,并将整个绿洲搬走,就不知到底被他搬去了哪里。

对于胡人杰而言,前线打仗的事情他不管不了,可此绿洲附近可不止他滚刀寨一隅而已,还有两座依湖畔而建的村落也因此忽然遭殃,百姓们瞬间失去了平日里赖以生存的水源。

为民请命是源自于大将军的教导,而胡人杰希望大姐大能够派人尽快查清此事,并告知弟兄们一声,看看该如何将绿洲搬回原址、还此地百姓们的一线生机。

“什么?居然还有这事!”魏乾龙随即叹道。

然胡人杰所言之事确实是过于诡异了,以至于魏乾龙听罢后也惊觉于这事并不简单。

那所谓绿衣绿剑的修士,恐怕也并非军中之人,只因军中纪律严明、绝不会动百姓们的一分一毫,而肆意、不加丝毫掩饰的就此搬走了一隅赖以生存水源的人所犯应属杀头大罪。

魏乾龙遂自愿协助熊婕妤调查此事,不过熊婕妤其实早有眉目,也只需他帮自己一个小忙,率军前往滚刀寨与胡人杰等人一起展开行动。

而在此赤蛮之地足有这般神乎其技之人也必定与某支修行大派有关,也就是说,在排除掉大将军麾下以及熊婕妤一系后,经历后者多番探查,其最为可能犯下此等暴行的便只剩下驻地于火焰山西侧山脚枯林深处的本地修行大派‘焚心谷’了。

既如此魏乾龙当即携带相应军情书函率军马不停蹄奔赴滚刀寨门前,吹号示意求见大寨主胡人杰。

然而随后出现在魏乾龙面前的却是令其分外‘朝思暮想’的某人,他当即跳马挺枪、直刺对方胸膛,并使麾下精兵纷纷引弓待发、将龚沮仁重重围困中央。

“呵呵,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怎么、追着我不放好几年了,你还没放弃啊?”

“哼哼,毁我龙壁之仇岂是说放弃就能轻易放弃的了,莫说上次在淮县没能捉到你,这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跑!”

说时迟那时快,魏乾龙当即回枪直刺过来,却忽然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气旋截停,紧接着只听龚沮仁大喝一声,那气旋便如灵蛇般沿枪尖蹿上枪杆,霎时间魏乾龙手握龙首银枪立时碎裂当场,其断口处皆如利齿咬成。

亦震的其人虎口血崩,心有余悸,殊不知龚沮仁已然观星破境,而魏乾龙此时境界也不过才洗髓上境罢了。

“哈哈。”如此,龚沮仁自然会嘲笑魏乾龙不自量力。

同时,胡人杰更不把这老十一放在眼里。昔年大将军麾下立有十二义子,除却老大老二和老五接连战死以外,老九练功走火入魔、老十二则常年体弱多病。

而胡人杰排行老八,所以在道上人称八爷,洛神关守将排行老六、为人性情和蔼,魏乾龙则排行老十一,性情最是刚正不阿,却因为其幼年遭遇反而是所有师兄弟中最容易走极端的一位。

大将军复姓哥舒,单名一个瀚字,字博通。熊婕妤既是他的结发妻子,同时也是胡人杰与魏乾龙师娘。

这二人明明有此关系,却在日常相处中常常难以融洽,更似针锋相对,怪只怪胡人杰太过于自由、豁达,与魏乾龙的处世之道往往背道而驰。

纵使巨灵关早已向各地官府和军方广发通缉令,但在胡人杰初时一见龚沮仁后,他还是果断将此人奉为了座上宾,甚至与魏乾龙所要捉拿之人称兄道弟了起来。

只因为胡人杰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且龚沮仁正好如同天降之子一般贸然闯入了他视野之中,并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胡人杰得以实现愿望的关键核心。

且当魏乾龙忽然发现他已奈何不了龚沮仁后,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外头情况的胡人杰果断翻越木栏跳出了寨门,并径直挡在了魏乾龙身前向其大喝道:“哈哈,远来即是客,看在你我师兄弟份上,我胡人杰十分乐意招待魏将军与您的手下,只可惜(气氛突变)你小子刚刚很不识抬举啊,竟敢伤我寨中弟兄!”

电光火石之间,墙上无数杆光秃秃的长矛以及许多发黄扭曲的弓弩紧跟指向了魏乾龙等人。魏乾龙身旁的银鳞甲卫旋即也高抬弓矢与马匪们对持了起来。

遂在此大战一触即发之际,但见魏乾龙又拔出了其腰间的长剑,用其剑尖抵住了胡人杰的脖颈,后者则亲启阔刀、一把抵在了魏乾龙的腰上。

唯独闲来无事的龚沮仁独自依靠在黄草编成的寨门一侧嗟叹:“喂喂,大当家,我可不记得似有答应加入你滚刀寨中落草为寇啊,玩笑归玩笑,你可别乱扯兄弟下水啊,我还是想做好一介良民。”

魏乾龙:“哼哼。”

胡人杰:“哈哈~”

也不知这是否是他们师兄弟间偶尔寒暄一下的常规操作,总之在两方稍加对抗之后,原先种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当即消弭于无形,等到了晚上篝火当前,寨中众人依旧是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唯独魏乾龙在大帐喝酒期间,其视线多半是瞄向龚沮仁的,就像是猫和老鼠一样,魏乾龙虽自以为是猫、龚沮仁是老鼠,但若论实力分布,他又岂会是猫呢?

实则此时帐中,魏乾龙与龚沮仁二人皆不算猫,而似猫者则早早醉生梦死、在众人面前喝得个烂醉如泥,其内心却在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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