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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鸡笼大劫案

呵呼呼呼呼呼——

呵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没错,纲吉似乎睡着了。他睡得很甜很香,甚至梦到了还身在浮浪洲的父母。

韩鲤则拿床帘布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还颤颤惊惊的怀抱拧了蜡烛的灯台,就怕纲吉真要非礼了自己,自己却仅有一把银制的灯台防身。

好在纲吉在泡过补充精元的药浴后,很快就睡着了。

随之韩鲤又从其收纳袋中掏出了一本浮浪客的刀法要诀,并按照‘空空前辈’的指点,忍者脏洗澡水的粘腻,不断吸纳着药汤剩余不多了药力,从而强韧了己身筋骨与七窍。

还把刚刚得到的《叠浪心经》强行提升到了第三重境界,因此获得了‘踏浪’、‘浮萍’、‘空蝉’三种特殊劲力。

再加上纲吉所刻的刀法要诀对自己修炼的无影刀法的进一步补全,韩鲤这下总算是把无影刀法融会贯通了。

哪怕与北洛见招拆招,也将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就在韩鲤正准备逃出房间去地牢救出北洛之际,没想到松下竟然得胜归来,且一经庭院,松下的每一踏步皆成一汪血涡。

也就是说,下城区、盘踞于鱼市口的四象寨水匪现已然全军覆没。

与此同时,为立威,松下还命人从各家各户中挑选出十几名幼子,并将他们全数斩杀于人前,使得汪汪血流最终汇入河道,将整条河面都染成了血红色。松下更誓言若是下城区民众再不服,便杀尽城中所有男丁,再将所有女人卖去浮浪洲成女奴。

呈一时间民情激愤,各家各户皆大喊血债难偿,可当松下正准备下令屠杀之际,竟忽然从天而降了一位翩翩公子,自称是什么火德宗的内门弟子。

而松下与这名火德宗弟子战罢数百回合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压根不是这位翩翩公子的对手。

同时听这名翩翩公子所言,对方不是来救七玄门北洛的,他只是游历到此,却偏偏碰见了浪人行凶,于是急忙出手要为下城区民众讨个血债血偿。

所以松下此时浑身浴血得归其实并非是其得胜归来,而是他已中了那位翩翩公子的杀招、显然命不久矣。只不过松下于临死之前,其心心念念皆为北洛生死,他不会放北洛活着,所以哪怕仅剩下一口气,他也要先杀了北洛再说。

为了绑住那位火德宗弟子,浮浪人大部队付出了血的代价,也几乎全军覆没。这些外乡人的鲜血随即沿着蜿蜒曲折的街道顺流直下,被当地人民抹来涂满全身,或是沾着菜叶和馒头吃掉,如此便算是血债血偿了。

而今松下深入地牢,韩鲤则混入仅剩的人群中,缓缓跟去。

茶室庭院内,被下人用力摇醒后的纲吉正手握一把大脊刀,同时率领麾下百人埋伏于景观两旁,并誓言宁死不退。

然而还没见到那翩翩公子一面了,眨眼间整个茶室地上建筑便被数千只火鸟给草草夷为了平地。

此乃火德宗的符宝‘地夷凤仙符’,唯十二金仙之一佘棋寒独门法宝。

另一边,当韩鲤成功混入地牢。竟然发现被浮浪人关押的居然不止一个北洛,而是七玄门当中数位内门精英,以及犀冠堂的堂主也被抓了。

本来出卖七玄门信息的人就不是高阳,而是这犀冠堂的堂主。

只可惜出卖同门结果换来的却并非自由,反倒被浮浪人抓住被折磨到不成人样。

在发现韩鲤竟然混入人群当中后,这犀冠堂的堂主竟然冒着被他人看见的风险,小声呼唤起了韩鲤的名字。

然韩鲤出手很快,快到近在眼前的数名浮浪人只望见一道闪光掠过,但再回首时却发现这被关在铁笼当中、手脚皆被打断、几近残废般的原七玄门犀冠堂的堂主大人已然瞪大了双眼、噎死在了满口鲜血当中。

“哟西,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

这边厢,三个浮浪人正围在铁笼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无人自愿将笼中俘虏的死汇报给大师傅知道。

那边厢,韩鲤则匆匆越过三人,眺望着人群最密集处正在上演的活剐大戏。

松下似乎欲把北洛双肩卸掉,好令其住口,毕竟北洛明明全身瘫软不似人样,却仍在嘲讽松下明明就快死了却还想着往日仇怨不肯从自己施加给他的阴影中走脱出来。

但对于松下而言,北洛施加给他的又何止阴影一说,那是从小到大都生生压着自己一头,哪怕自己再努力、再奋斗,都始终入不了宗师父的法眼,反倒是北洛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却又轻描淡写将之完全抛弃掉,从而步上了一条自己永远都不敢去走的康庄大道。

满头逞光瓦亮的松下想把恐惧深埋在宿敌北洛的心间,只可惜北洛压根看不起他,甚至在死亡降临时刻仍然把他形容为一个胆小懦弱的小鬼。

松下不敢怠慢,他深知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与其活着受人侮辱,倒不如与叛徒同归于尽。于是他家中了两手的力道,促使北洛的双肩随之爆裂,并发出难以言喻的碎骨之声。

然伴随着北洛撕心裂肺的嘶吼,韩鲤终于是忍不下去了。

其旋即掏出长刀,先是逞双臂巨力,以‘浮萍’步法借地力入玉府,再催发玉府之力入百骸,使自己身姿空前放松又力透千钧,紧接将挤满面前的七八人瞬间拦腰斩断,更叫长刀击碎梁柱,使得整个地牢皆在惊惧晃动。

“纳尼?!”松下顿时惊讶。

然而还不等松下掏出飞梭直穿韩鲤后脑,那北洛便是忽然暴起,紧接直起腰来用尽上身全部力道以头径直撞向了松下鼻梁。

此一击得中,松下失魂落魄之际双臂随即脱力,同时其吊在喉咙中的最后一口气也散尽了。

北洛则重重摔落在地,他憋在胸中的一口长啸也渐渐四散,莫不是韩鲤及时掏出丹药给北洛兑水服下,那北洛便很有可能将会马上撒手人寰。

只不过由于上层建筑早被烈焰吞噬,那么下层建筑被吞噬便是迟早的是。

且当韩鲤把北洛背出,那从上层流淌至下层的艳色火流便在韩鲤面前轻易吞没了三名浮浪人,并将整个地牢点燃。

“别管我了···你、快逃···”北洛奄奄一息道。

“不,师傅,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把你带回去。”韩鲤说道。

“回去···我好像听到了打浪声···还闻到了青竹酒的香气···”

而北洛的这两种意像,恰好对应了他年少时在浮浪洲习武,以及中年时在七玄门品酒。

总之他快死了,走马灯映照着北洛的一生。

这其中有笑、亦有泪,还有将自己武功的精要托付给一位年轻弟子时的洒脱。

“韩鲤···活下去···”(北洛缓缓闭上了眼睛)

“师傅,师傅这里烟大,您先忍着,我、我马上找路带您出去。”

“傻小子,不要命了,还不快顺着青焰燃烧的方向出来。”忽然间一个声音透过顶上甲板,刺入了韩鲤耳中。

若非是一位女侠赶在佘棋寒走后,又多看了火场两眼,不然韩鲤这次就真要彻底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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