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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密谋除魏

夜晚,北京孙宅红霞卧室内。

悟缘一把搂住红霞:“师妹,两年多没见,可想死我了。快让我看看,胖了还是瘦了?高了还是矮了?”

红霞嗔笑道:“别胡说,都多大年纪了,还长个子吗?”

悟缘:“见到你一高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红霞摸摸悟缘的脸蛋儿,说:“我看你倒是有点儿瘦了,饮食不习惯吗?”

悟缘:“唉,整日在深宫后院憋闷着,呼吸都不自由,吃什么都不香。”

红霞:“在世人的眼里,能进宫陪伴皇后,那该是多大的荣耀!师姐是槛外人,淡泊名利,现在真难为你了。”

悟缘:“师妹,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以我的性格,真不适合陪伴皇后。”

红霞:“你的深情厚谊,我永记在心。”

悟缘:“咱们姐妹情深,用不着说这些客气话。皇后知道你回来了,派我来看看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红霞拉着悟缘,坐到床上,说:“我个人没有任何要求,咱们姐妹能聊聊天就很好。皇后对朝局怎么看?”

悟缘:“朝局我不太明白,但从皇后的只言片语中,我也听出一些端倪。皇后对客魏专权深恶痛绝,却苦于无力回天。整日慨叹皇上任性贪玩儿、偏听偏信,却不敢轻易劝阻。”

红霞:“皇后也有为难之处,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会被指责为后宫干政。”

悟缘:“我揣测皇后让我来看你,最主要的是想通过你向孙阁老传达一种消息。”

红霞警觉地问:“传达什么消息?”

悟缘:“粉碎客魏专权,重振朝纲。”

红霞:“这是天大的事,绝不能靠揣测。皇后若不方便,可派太康伯张国纪设法与孙先生面谈。”

悟缘:“以什么理由呢?”

红霞:“太康伯与孙先生是贫贱之交,孙先生如今劳苦功高,请他到府中小酌几杯也是人之常情。太康伯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请示皇上恩准,再拉上英国公张维迎作陪,别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悟缘:“怪不得孙先生称你是女相国,还真是满腹韬略啊。”

红霞笑着挠悟缘:“死丫头,我帮你想办法,反倒来打趣我,饶不了你!”

二人打闹起来。

紫禁城乾清宫偏殿内。

天启坐在龙椅上,亲切地看着跪地叩头的孙承宗。

孙承宗:“臣孙承宗,奉旨回京述职,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启微笑着说:“吾师出京两年,备尝艰辛,功勋卓着。王大伴,快快搀吾师起来。”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快步走下台阶,恭敬地搀着孙承宗站起来。

天启:“王大伴,赐座。”

孙承宗赶快辞谢:“陛下,这不合规矩,老臣万万不敢!”

天启笑道:“正是因为这些朝廷礼仪,朕才不能给吾师行弟子之礼。再不赐座,就真不像话了。”

孙承宗只得坐在王体乾搬来的凳子上。

天启:“吾师在辽东发来的奏折,朕一份不落地都认真读过,精心处理过。”

孙承宗:“陛下的关怀,臣时时能感觉到。”

天启:“吾师建立起关宁锦防线,进可攻占辽阳、沈阳,退可拱卫山海关,确保直隶、北京安全,真是丰功伟绩。历任辽东经略都没有这样的战略眼光。”

孙承宗:“陛下过奖,臣只是因势利导而已。但若想巩固关宁锦防线,进而攻占辽阳、沈阳,必须建立一支强大的关宁铁骑。”

天启:“关宁铁骑?朕先前在吾师奏折里见过这个词,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承宗:“这是臣新练的一种骑兵,他们的武器,主要是三眼铳。”

天启很感兴趣,说:“朕见过鸟铳,还真没见过三眼铳。”

孙承宗:“三眼铳是臣改造过的鸟铳,它有三个射击孔,外面包着狼牙刺,即能发射弹药,又能抡起来砸人。经过几次战场使用,效果很好。”

天启高兴地说:“那就多造三眼铳,骑兵们人手一杆。”

孙承宗:“得人手两杆。”

天启:“为什么?”

孙承宗:“节约战场上装填弹药的时间。”

天启:“吾师想得很周到。”

孙承宗趁机说:“陛下,建立一支强大的关宁铁骑,最重要的是购买战马。多年来,叛匪一直靠骑兵强悍,斩关夺隘。要想消灭他们,也要靠骑兵强悍压制住他们。”

天启:“消灭辽东叛匪是国家的首要大事,国库再紧张,也要想办法拿出钱来发展关宁铁骑。要多少钱,吾师写奏折报上来,朕催促司礼监和内阁办理,绝不能耽搁。”

孙承宗:“谢陛下。”

天启:“王大伴传旨,今日朕在乾清宫偏殿设午宴为吾师接风洗尘,内阁、六部九卿全体出席作陪!”

北京张国丈府小客厅内。

一张紫檀木镶大理石的圆桌上,摆着八样精致酒菜。

张国纪、孙承宗、张维迎围着圆桌坐着,张国纪拿起一坛五斤装的花雕酒,说:“皇上命我与英国公宴请孙阁老,这是特意赏赐的万历元年花雕,一共三坛,咱们今天一定得尽兴。”

张维迎应和道:“对,喝他个一醉方休!”

孙承宗:“谢谢皇上,谢谢二位。”

张维迎:“国丈,既然尽兴,就用大杯吧。”

张国纪:“好。”

仆人换上了大杯,张国纪一一斟满,说:“我与孙阁老是贫贱之交,与英国公是同宗兄弟,客气话不用说了,满饮此杯!”

三人一饮而尽。

张国纪:“当年在开封,我与孙阁老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转眼间快二十年了,真是日月如梭啊。”

张维迎:“那时孙阁老还是个举人吧?”

孙承宗:“正是漂泊不定之时,难得国纪兄盛情款待。”

张国纪:“什么盛情款待?一瓶烧酒,一盘小菜,一碗烩面而已。”

孙承宗:“贫贱之交最见真情,烧酒烩面远胜于山珍海味!”

张维迎:“孙阁老是性情中人,对当今朝局有何感想?”

孙承宗:“唉,令人心焦。”

张国纪:“请孙阁老说明白点儿。”

孙承宗:“魏阉势力如日中天,正派大臣驱逐殆尽,国事不堪问!”

张维迎:“魏忠贤算个什么东西?街头混混、腌臜阉人而已。”

张国纪:“可是他与客氏合谋,骗取皇上的无比信任,朝野上下胡作非为,几乎不可抵挡。”

孙承宗:“老子说过,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极盛之时也是衰落之日,魏阉的威风长不了。”

张维迎:“何以见得?”

孙承宗:“古今中外,别说阉人建生祠,就是功追三皇五帝的汉高祖、明太祖何曾建过生祠?这不是发疯发狂自寻死路吗?”

张国纪:“孙阁老说得太好了,就凭这一条,就可以灭族!”

张维迎:“可是现在,皇上几乎把所有大权都交给他了,谁能遏制他?”

孙承宗:“只有皇上。”

张国纪:“皇上对他无比宠信,还会遏制他吗?”

孙承宗:“只要有人向皇上揭穿他,皇上若能幡然醒悟,清除阉党易如反掌。”

张维迎:“谁敢豁出身家性命逆龙鳞呢?”

孙承宗:“大明王朝养士二百多年,不可能都是谨小慎微的酒囊饭袋吧?”

孙承宗的这句话说得相当重,张维迎有些不好意思。

张国纪赶快打圆场:“英国公继承老英国公张玉大将军的忠肝义胆,时机一到,定能赴汤蹈火解国家危难。”

张维迎面露豪气,却说:“国丈过奖。”

孙承宗:“据我所知,东林党有的大臣正在酝酿揭发魏阉。”

张国纪、张维迎同时说:“这是大好事!”

孙承宗却摇摇头:“他们书生气太重,空有一腔热血,不会因势利导,难成大事。”

张维迎:“咱们帮他们一把。”

孙承宗又摇摇头:“时机不到,白白牺牲。”

张国纪:“不能眼看着好人遭殃,坏人逍遥。”

孙承宗:“有时候,好人不一定能办成好事,好人也不一定有好报。”

张维迎赌气地说:“让他们写好揭发奏折,我和信王、国丈一起去交给皇上。”

孙承宗坚定地说:“万万不可!”

张维迎问:“为什么?”

孙承宗:“皇亲勋戚与朝廷大臣联合行动,会让魏阉抓住把柄,告你个内外勾结颠覆皇权,你还有辩解的余地吗?”

张维迎:“皇上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自己的岳父和亲弟弟?”

此时,张国纪已想明白,对张维迎说:“孙阁老说得对,英国公别再争了。”

张维迎:“难道就眼看着魏阉把大明朝毁了?”

孙承宗:“不,咱们要睁大眼睛,善于捕捉一切有利时机,一招制敌。”

张国纪:“孙阁老,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孙承宗:“国丈放心,该出手时,孙承宗义无反顾!”

张国纪:“孙阁老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看看,咱们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酒也没喝。”

张维迎凑趣说:“国丈放心,该喝酒时,张维迎义无反顾!”

三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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