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儒圣竹书
“正是小辈偶然所作。”徐元厚着脸皮点头承认。
“真是一首惊世骇俗的好诗,”郑守生抚掌轻笑,双颊生出健康的红晕,道:“这首豪迈冲云霄的诗不过三日便传遍大周南北十四州,被京城士人争相吟诵,不知诗词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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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密州出猎。”徐远道。
“江城子是词牌名,那密州是何地呀?”郑守生眯眼笑着问。
“是晚辈某日入梦时,沿水路乘竹舟而行,偶然误入的一处天外世界。”徐元深知这个问题躲也躲不过,不如通过这位大周文道魁首的宣传,胡编乱造搪塞过去。
“哦?”郑守生笑容更为浓郁,顿时来了兴趣,“想必小友梦里的密州,也遭受着外族入侵的威胁,才有了诗词里‘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豪情壮志吧。”qqxsnew
郑守生抬头仰望天穹,轻叹一声,眼中是淡淡的悲悯:“我大周北境有蛮族窥伺,南疆有妖族蚕食。西临大齐、东临大夏,两国时常借着理由劫掠边境人民,致边境尸横遍野,荒草丛生……大周国力就这样日渐削弱,而朝廷众臣却不思强盛,沉醉在纸醉金迷、歌舞升平……”
“老夫虽与你父亲不对付,但我敬佩他据守山海关十年,未让那蛮族铁蹄踩踏一毫大周国土,他是大周的国柱,是大周真正的万里长城。没想到虎父无犬子,小友的壮志凌云竟比尊父还来得豪迈。”
徐元面露惭愧:“前辈过奖了。”
郑守生笑笑,看向徐元的眸子里满是温和:“听闻徐崇峰视你为弃子,而小友的文采超绝,文道修至精深也能上阵杀敌。”
“老夫年事已高,尚未收关门弟子,今日来是想收你入我门下,老夫保证,十年内必能助你成就五品,十五年四品,三十年成就三品大儒,从我手中接过文道魁首的大任。”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高品强者都心头一震,一位二品大儒所给予的承诺,意味着什么他们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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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品强者的言语受到天道制约,越高品的强者,所受到的天道制裁便更为恐怖。
若是自毁承诺,天道降下的惩戒雷霆,甚至能硬生生将一位二品降为三品,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高品强者谨言慎行的缘由,不会轻易给人承诺,毕竟若是承诺稍有差池,所承受的代价太大了。
因此郑守生这位堂堂二品大儒的承诺,才显得尤为真诚。
能让一位站在大周文道巅峰的文道书生冒着降品的风险招入门下,若是传入儒道士林之中,恐怕会引起长久的喧闹讨论。
一位二品大儒的降品,甚至关乎到整个大周国力的衰弱,若是真被天道降品,恐怕连皇室都会介入此事。
徐崇峰嘴角一挑:“院长真是好大的手笔,为了招揽人才不惜付出如此血本,本州主自愧不如。”
他看向徐元,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似是想解释什么,却有些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后,才道:“徐元,我徐府虽亏待于你,但我徐崇峰以雍州州主身份保证,未来你在武道的成就,不会比郑老头承诺的差。”
“州主!”王先面色巨变,州主这是不惜以牺牲一州州运为代价,也要将徐元留在徐府中,留下他修炼武道的可能!
九少主虽在州主心中身份特殊,但终究大不过一州的数百万平民百姓!王先自问跟随州主数十年之久,他印象中的州主,可是个为大局利益甚至能牺牲掉麾下亲随的铁血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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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徐璈入魔身死,平日青睐有加的徐崇峰都没掉一滴泪,眼下竟为了留住徐元下此赌注。
可见徐元在自己这位主子心里的重要程度,竟比一州百姓的运势富裕还要重要!
两位高品强者同时抛出承诺,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徐元,好奇他会如何做出选择。
若是放弃武道认郑守生为师,以一位二品大儒作为后台,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却见徐元只是思考片刻,便定下决心,抱歉的朝郑守生点头道:“小辈受武道熏陶已久,真心向往在战场上以力杀敌,恐无法一心入文道,小辈在此谢过郑前辈抬爱。”
郑守生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失笑:“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再强留了,但白鹿书院的大门始终会为你敞开。假如有一天你在徐府待不下去,老夫会亲自接你走。”
说完他淡淡的撇了徐崇一眼,这句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徐元在徐府所遭受的一切,郑守生有所耳闻。
他十分清楚,眼前这个仿佛永远含着笑意的清秀少年,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废物少主达到如今的高度,是靠着超乎寻常的强韧意志,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老夫从你身上,竟看到了自己往昔的影子,你和老夫都有一股子狠劲,老夫着实欣赏得很。”郑守生上前整了整徐元的衣襟,眼中的欣赏慈爱怎么也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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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如此少年英才竟被弃如敝履,徐州主如此行事,怎符合父子礼道?若是再让老夫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我便招来大周数十位大儒,和你这雍州主好好说道一番!”
成就四品方能称为大儒,一句话,数十位四品以上的文道书生齐至,也就只有这位文道魁首有如此底气。
郑守生是动了真火,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徐崇峰的不满,然而徐崇峰却出奇的保持沉默,眉头紧蹙不置一词。
一旁的王先正要开口辩驳,却被徐崇峰抬手拦住,微微摇了摇头。
郑守生宣泄完怒火,抬手一挥,一块朴素的竹书出现在手中,上面用毛笔蘸墨,写着一行晦涩难辨的繁体儒经。
他将竹书交由徐元手中:“这是我儒家至宝,儒圣竹书,里面储存着老夫的言出法随之力,足以在危机时助你一臂之力。收下这儒圣竹书,你便是我郑守生的半个关门弟子,不过放心便可,老夫不会要求你废弃武道。”
他又笑吟吟的补充一句:“若竹书里的言出法随之力用光,可以来白鹿书院寻老夫。持有此竹书者,所有文道书生皆不能为敌,所有书院皆视为座上宾。”
徐元双手接过,由衷的拱手鞠了一躬:“请师父受徒儿一拜。”
“哈哈,好,好!”郑守生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角渗出了一滴浊泪:“没想到我郑老朽年过七旬,竟有了个称心的关门弟子,天道待老夫不薄!”
见郑守生将目光投来,一旁的孙思怡连忙垂手行礼:“小女孙思怡,素来仰慕郑师祖大名,今日得见,激动难掩,认为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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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守生笑道:“孙家小女,你师父曾在我白鹿书院求学,也算是听了老夫几年圣贤书,听闻几年前成就四品大儒,老夫也是欣慰得很。”
亲口被这位大周的文道魁首称赞其师,孙思怡激动得娇躯发颤:“郑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家师只是诸多弟子之一罢了,还望老先生保重身子,治理大周文道儒林千年!”
“呵呵呵,倒是嘴甜。”
郑守生挥手招来一辆辇车,从车里迎出两位小童,他又不放心的嘱咐徐元几句,便缓步坐上了辇车。
缰绳无人自动,神马乘着白云扶摇而起,窜入天穹之中,没了踪迹。
看着消失在白云深处的辇车,徐崇峰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抹崇敬:“倒是个文德双馨的老头子,有你在一日,大周的儒林便有主心骨。”
“从而立之年到垂髫之年,坐镇大周儒林四十余年。你对大周文道的贡献无人可比,郑老头,愿你身后青史留名。”
说着,徐崇峰朝着辇车离开方向遥遥一拜,喃喃道:“望先生康健。”